沒有理會丐幫弟子的熱情挽留,甚至連一句場面話都懶得說了,雁蕩山子弟們全都挺胸擡頭,驕傲的走回了自己的營地。帳外晴空萬里,王雨珊站在門口看着天空,輕輕的眯起了雙眼,回想起剛纔水燕霏敗給了自己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感覺一陣舒暢。此時的她,纔算明白,原來欺負人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想到這裡,她回過頭,看着安靜的站在角落裡的秦傑,暗自想着,身爲清夢齋弟子不是應該胸懷廣闊嗎?他怎麼就有這麼多細膩的心思呢?
雁蕩山子弟們都在營帳裡嘰嘰喳喳的討論了起來,他們都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始詢問王雨珊和那位水燕霏都說了什麼,就連秦傑也看向了她。王雨珊沉默了片刻後,便把剛纔的對話,一字部落的重複了一次。
“人世間的悲喜都和她沒有關係?師兄死在丘陵下也和她沒有關係?看起來我們這些人在她眼裡,還真的是一羣癩蛤蟆了!”藍柔抱着一個小匣子,憤怒的大聲喊道。這個小匣子本來是送給水燕霏的禮物,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竟然又讓她給抱了回來。
“水燕霏看起來性情溫和,其實是心不在肝兒上,恐怕她把心思都掛在雲正銘的身上了。而且,這件事本來就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要說真正該死的,還是那些神話集團的修真者,還有那個站在丘陵上冷眼旁觀的老巫婆。”世芳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藍柔懷中的小匣子,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秘密武器,昨天我和劉師兄花了一萬多塊錢才從別人手裡買來的。”藍柔抱着小匣子冷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可惜大師姐不肯用。”
王雨珊站在門口,輕撫被寒風吹亂的幾縷青絲,說道:“燕菲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既然都已經教訓了她,那何必再羞辱一番?”
看到王雨珊的動作,秦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從那天在車裡給她梳了一次頭髮後,她就一直保持着這個髮式,黑色的秀髮簡單的束在背後,那張白嫩的小臉蛋露在外面,顯得根外清新,格外可愛。
世芳看着衆人,說道:“在午後神話集團召集會議,要一起商議援助魔教信徒和明年攻打魔教子弟的事兒,各門各派都要參加,所以大家中午早點兒吃飯,不要耽誤了時間。”
草原上的人一般都是以牛羊肉爲主,並沒有米飯。但是,魔教信徒爲了表達誠意,專門提供爲數不多的珍貴的米飯,但是,這只不過是要以神話集團、天道盟和丐幫爲主,所以雁蕩山子弟今天的午飯,依然是油乎乎的牛肉和羊湯。
哪怕是翻着花樣來做,牛肉依然是牛肉,羊肉也依然是羊肉,在離開了鹹湖後,雁蕩山子弟們就再也沒有吃過別的東西,昨天又在歡迎會上吃了不少新鮮的玩意兒,今天再一次吃起牛羊肉,便覺得有些難以下嚥,甚至是有些反胃。
只有秦傑一個人依然在認真的吃着,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秦傑那麼小就被這個社會折騰,被社會中的人折騰,所以秦傑並不挑食,甚至是不會浪費任何食物。在緩慢咀嚼的同時,他的大腦也在飛快的運轉,想着其他的事情。
草原上,那些馬賊集體前來刺殺,那就說明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只是不知道已經暴露到哪種程度而已。他更不知道,現在在魔教信徒的營地裡,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天道盟的營地裡有一多半是楊昊宇的小弟,那麼那位來自於瀋州市的朱立,又和楊昊宇是什麼關係?按照於龍天話裡的意思,一旦自己表明了身份,那麼朱立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兒的吧?
一直到現在,秦傑依然沒有想到那匹野馬已經成了自己身份敗露的最大可能。不得不說,天道盟的於龍天和唐添一生中識人無數,但是卻在秦傑的身上出了大問題。如果是讓秦傑拿刀砍人,那他肯定二話沒有。但是現如今讓他來當特務,。那就是相當的失敗了。
吃過了午飯,擦乾淨了油乎乎的嘴脣。然後,秦傑從藍柔的懷中接過那個小匣子,向神話集團營地左邊熱鬧的地方走了過去。歡迎會讓這裡聚集了大量的人流,自然也會有一些買賣。那些不怕死的商人,都會取出一些容易拿的小玩意,從都市來到草原,高價賣給這些牧民。
秦傑手裡拿着的小匣子,就是昨天從一個商人的手裡買來的。當時他可是煞費苦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討價還價從五萬元講到了一萬元,甚至用了水燕霏的名號,才把這玩意買了下來。
既然王雨珊不想用這個東西,又沒有辦法帶回瀋州,那自然是要找那個商人退貨了。難不成,就讓這個小匣子裡的玩意兒活活凍死?秦傑雖然現在很有錢,但是也沒到這種敗家的地步。秦傑回到瀋州後,是要和張楚楚報賬的,如果讓那個小財迷知道自己的舉動,那還不得生吃了自己?
還沒走到秦傑要去的地方,他就被攔了下來。聽着四周的腳步聲,便看到身前站着一個面容冷峻的丐幫弟子。秦傑忍不住皺了皺眉,但想到這裡是魔教信徒的營地,這些人還沒有膽子在這裡抽刀子砍人,於是他就沒有任何的動作。
十幾個丐幫弟子把秦傑圍攏在了中間,站得看似鬆散,但實際上卻堵住了秦傑所有可能逃走的路線。不過正如秦傑所想,他們沒有拉着秦傑就是一頓暴揍,而是站在秦傑前面的那個丐幫弟子對秦傑禮貌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位雁蕩山的師兄,能不能跟我去見一個人?”
秦傑很確定,如果自己在這時候說“不能”的話,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有些十八禁了。他並不是害怕這些人,但是想到能夠動用這麼多丐幫弟子,並且邀請自己的人,一定是那位水燕霏了,至於何伊……她壓根就不可能還知道自己。所以,秦傑無所謂的笑了笑,然後老實的跟了過去。
……
營帳外圍是一片青嫩的草地,水燕霏騎在那匹神駿的白馬上,揮手示意讓其他人迴避,這一塊空曠的草地上,只剩下兩人一馬了。她居高臨下的看着秦傑,神色有些古怪,過了一陣,纔開口說道:“我和雨珊認識很多年了,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面,但是依然會時不時的打一通電話。但是很奇怪的是,今天在我營帳內和我說話的王雨珊,竟然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她說是從某個人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很好奇,那個人究竟是誰?所以,貌美邀請你過來詢問。”
秦傑沒有想到坐在馬背上的水燕霏竟然會直接問話,不由得覺得有些唐突,甚至秦傑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個絕色大美女長什麼模樣呢!秦傑先是愣了愣,然後故作老實的回答道:“我不知道水小姐在說什麼。”
水燕霏舉目看向遠方,連看一眼秦傑都沒有,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雁蕩山什麼時候多了你這樣的一個男弟子,你……究竟是誰?”
秦傑握緊雙拳,心裡暗暗發誓,以後做啥都不做特務了,不然他孃的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看着白馬上那位角色少女,秦傑的心頭有些苦澀。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比較棘手的局面,留給自己的選擇並不太多,他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直接把對方制服,可問題是,對方可是修真界年輕一代的三位絕色美女之一,這位水燕霏雖然修爲不如王雨珊,但是也同樣是金丹後期,想要虐一個秦傑,那還不是輕鬆加愉快?另外一條路,那就是表明身份,可現在秦傑還在猶豫當中。
水燕霏平靜的看着秦傑,繼續說道:“尖酸刻薄,今天我看到的雨珊讓我很失望。原本我以爲我們一樣,都是這個世界上最乾淨,最純粹的人,是我在這個骯髒的世界裡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所以我現在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她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骯髒齷齪的行爲,我不理解,但是也不去沾惹,我不想讓她沾惹,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離她遠一點。”
聽到這話,秦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冷笑着說道:“水小姐,我覺得我和雨珊師妹的關係,不用你來教,而且我也不覺得你對我說的話能起到啥效果。”
“雨珊天性純良,不諳世事,最開始接觸,你的那些計量或許會起到一些作用,但那也只是因爲她覺得新鮮有趣,誤以爲是真理。但是你得記住,你們這些男人最擅長的花言巧語,只不過是掩飾你們內心的齷齪罷了。”說到這裡,水燕霏面容一冷,鄙夷的說道:“我只是不想讓她受到你的欺騙,不想讓她非得吃一塹,才能長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