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京,便是勇士。
至少熊將軍是這樣自詡的,他覺得自己敢帶着兩萬京軍出京城,面對的是梁州四十萬兵馬,這就是勇士,這就是勇氣,一般人做不到,就算是投降,這其實也算是勇氣。
‘吱~’
京城那厚重的大門開啓,熊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率先出來了,這個時候不敢表露出異樣,至少要在遠離了京城,接近了梁州軍的時候纔可以。
要不然,這時候的禁衛軍絕對會將自己斬於馬下的。
當京城剛一有異動,梁州那邊就知道了,別忘了,梁州可是有空軍的,空軍目前爲止的重要作用就是偵查敵情。
暫時統管梁州軍的是張無忌,方鼎還沒過來,所以最高司令官就是張無忌了。
當張無忌聽到消息說京城在調兵遣將的時候,下意識的一愣,怎麼也想不通,這個關頭了,不說守好京城,還往出來派兵幹啥?
但隨即就恍然大悟了,笑的前仰後合,感情他們是準備一招鮮吃遍天啊,想用對付白巾軍的那一招,對付梁州軍。
張無忌感覺肚子要笑破了,京城的人都是吃乾飯的麼?梁州軍和白巾軍能一樣麼,白巾軍是血肉拼殺,依舊是冷兵器爲主。
但梁州軍,除了站場面,湊人數的步兵營,誰他娘還用冷兵器啊?排在頭上的就是裝甲連,那一個個鐵王八就成了銅牆鐵壁,可比你城牆兇悍的多了。
京城的兵,居然還想用血肉之軀。來衝裝甲連?這簡直是開玩笑嘛。
而且他們就真的這麼不怕死麼?就算不用裝甲連,可問題是京城外。爲了防止有敵人掩藏,是一大片平原。樹、山丘那全都被夷平了,在平原上,自己的騎兵連那就是絕對的霸王啊,他們不說用巷戰拖住梁州軍,居然還要衝到平原上來找死?瘋了啊?
至於兵不厭詐,是不是京城還有後手,這是不是一個圈套?張無忌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這取決於對空軍偵查能力的絕對信任,如果有詐。或者是什麼圈套,那空軍就不會隱瞞下來,就算是一個可能,空軍也會如實上報的。
而且,就算是有詐又如何?開什麼玩笑,梁州的鐵王八還怕你耍詐?在絕對的力量面前,計謀就是一個笑話。
“司令,京軍出來了,怎麼幹?”
張無忌聞言。想了想說:“唉,我騎兵連的兒郎們到現在,可還沒沾過葷腥呢,讓裝甲連滾蛋。騎兵連上。”
“啊?讓騎兵連上啊?”
張無忌聽到這一聲質疑,兩眼瞪得銅鈴一樣:“咋滴?你還想讓你們裝甲連上啊?啥好處全讓你們佔了,滾。老子現在是長官,你裝甲連就是一個卵。”
那將軍正是裝甲連的軍官。聽到張無忌這麼說,心裡有些不甘。卻還是領命了。
剛往出走,張無忌卻說:“等等,老子親自去說。”
“……”
“兄弟們,今天算是我們新型騎兵連的第一戰了,沒二話,全滅了,有沒有信心啊?”
“有有有!”
騎兵連的戰士們頓時就興奮了起來,說實話,騎着這麼威風的摩托車,卻還從來沒有打過一次正兒八經的硬仗,着實有點憋悶了,今天可算是撈着仗打了,能不興奮麼?
“哈哈哈哈,好,去吧,幹他孃的。”
騎兵連的戰士們聞言,頓時快樂的奔向自己的摩托車,現在的新式騎兵連,一輛摩托車的攻擊範圍,有十米平方左右,摩托車的一圈兒,全是鋼刀。
一輛摩托車坐一個騎手,再坐一個弓箭手,或者火銃手,這就有遠攻,有近戰了。
騎兵連的攻擊方式現在很獨特,就是一個勁兒的扭油門往前夯就行了,車身一圈的鋼刀,就像是一頭野豬,攆過的地方寸草不生,會割斷一切阻礙。
這一輛摩托車,如今就相當於上邊坐了十幾個刀斧手一樣,威力大的沒邊兒了。
‘昂昂昂~’
騎兵連的摩托車統一的發動了起來,戴頭盔的戴頭盔,收拾裝備的收拾裝備,修檢車輛的修檢車輛,人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剛剛出京城的熊將軍愣了愣,看着遠處好像毫無準備的梁州軍,聽見那震耳欲聾的嗡嗡嗡機械轟鳴聲,着實有些疑惑。
他沒聽過摩托車的聲音,不知道這是屬於梁州的轟鳴,也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
如果熊將軍去過樑州,看過摩托車比賽,見到過騎兵連的摩托車,那麼他這時候的念頭就不是猶豫怎麼投降,而是連忙掉馬回城,那摩托車一響,說明就是梁州軍知道了自己出來,並且不打算受降,準備先幹了再說。
雖然搞不懂梁州要幹什麼,發出的這巨大轟鳴聲又是什麼意思,但下意識的,熊將軍的心裡還是有點發虛的。
連忙下馬,對身邊的副將說:“你先領兵,本帥要解個大手。”
那副官的臉色頓時變得五顏六色,想說啥,但沒敢說,只得無奈的領命,帶兵繼續前行。
熊將軍知道,臨戰拉屎,這事兒是有多麼的無恥。也知道,自己的手下肯定把自己鄙視的要死,軍心全沒了。
但本來就不準備在京城幹了,無恥就無恥唄,保命纔是王道呢。
當然,爲了防止熊將軍臨陣脫逃,三名禁衛軍手中持着朴刀,面無表情的騎着馬跟在熊將軍後邊。
你無法阻止一支部隊的最高統帥去拉屎,你也不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你只能默默的守着他,防止他臨陣脫逃。
熊將軍纔沒打算逃呢,拉屎雖然是藉口,但他的目的卻只是讓隊伍往前走一走,想先看看梁州的動靜。
算盤打得好,如果梁州軍派人出來了,自己在連忙騎馬上去,說自己是來投降的,別開槍,自己人。
如果出事兒了,梁州啥話不說就開打,自己也方便逃走。三個禁衛軍?這就是個笑話,熊將軍帶兵打仗這麼多年,逼急了,爲了保命,會怕三個禁衛軍?幾招就弄死了!
故意下馬,這樣走的慢。熊將軍牽着馬,到處尋找露天廁所。
將軍拉屎,這不能讓小兵看見了,影響不好,是得找個偏僻的地方,禁衛軍會理解的。
三個禁衛軍只能騎着馬,默默的吊在熊將軍身後,無奈的等着他趕緊完事兒。
走了好長一截路,熊將軍趕緊差不多了,隨即褲子一脫就蹲在了樹下。
三個禁衛軍一點也沒有非禮勿視的念頭,依舊面無表情的圍着熊將軍。
熊將軍看似是在很努力的便便,其實他的一雙眼睛卻時時刻刻的注意着梁州那一方的陣營;
忽然,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細微的黑線。
正在急速前行的京軍愣了愣,仔細看看那黑線,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伴隨這‘昂昂昂’的轟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京軍行軍的速度稍緩了一點,準備先看看再說。
而蹲在樹下的熊將軍,則是心裡一緊,頓時明白了一個事實,梁州這是準備一竿子擼到底,不留活口了呀。自己這個時候出去,絕對是送死。
正此時,那三個禁衛軍道:“熊將軍,梁州方面有動靜,您還是快點完事兒吧,前方需要你主持陣腳::“”
熊將軍眼裡寒光一閃,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自己的退路,必須要跑,官不當了,一定要跑。萬幸自己在老家江南,還留有一些家產,江南雖是被白巾軍佔領,現在又被梁州佔領了,但是對於普通老百姓卻沒多大影響,自己從此就改頭換面,當個富家翁算了。
想罷,嚴肅的說了一聲:“快,隨我去陣前,我要主持大局。”
“熊將軍,您屁股還沒擦::”
“顧不得了,不擦了,走。”
說着,熊將軍頓時翻身上馬,這一幕,看得三名禁衛軍又是佩服,又是噁心,這啥感覺啊?屁股都不擦,褲子一穿就騎在了馬上,這馬兒前前後後一顛簸,哎呀,不能想……
三名禁衛軍沒有多想,調轉馬頭就要去前陣。
‘噗“”
一聲刀入肉的聲音響起,落在後邊,距離熊將軍最近的一個禁衛軍,感覺胸膛一涼,低頭看了看,卻見自己的前胸透出來半截寒光閃閃的槍尖,掛着血珠,滴滴答答的往馬背上流淌。
熊將軍臉上的橫肉擰了擰,猛地拔掉插進了那禁衛軍身體裡的馬槊,催馬上前,對着另外一個依舊沒有察覺到的禁衛軍就是一計橫削。
只聽一聲爽利的聲音響起‘呲噗’,卻見那禁衛軍的脖子飆射出幾米高的鮮血,腦袋拋飛而出,一招,直接將禁衛軍的腦袋削掉,可想而知熊將軍卻也不是一個普通人,身手異常了得。
另外一名禁衛軍,這時候就算神經再遲鈍,也已經想明白了熊將軍的意圖,他早有反心,就等着這一刻呢。
算是他猜對了,熊將軍這次出京,就是有兩個選擇,能投降就投降,不能投降就藉着拉屎的名頭,跑了算求了。官不當了還不行麼?保命纔是最重要的,大不了自己去梁州做生意唄,現在聽說梁州的有錢人,都是帝王般的享受。
聽說那邊搞房地產的,動不動就說自己的房地產依山傍水,左青龍右白虎,帝王享受,至尊級別這種聽起來大逆不道,可卻讓人無比激動的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