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之手?”餘宛笑了起來,“能把零級的小戲法使得這樣熟練,不錯!”
是溫柔追着白髮男子的身影連連開槍,而白髮男人則一邊閃避一邊控制着法師之手追殺餘宛,這場面,看起來很有趣,只是當事人的心裡並不這麼想。
白髮男子暗暗心驚,他驚訝於溫柔的實力,在遲緩術的束縛下,溫柔竟然還能如此精確的射擊,這對他造成相當大的威脅,這讓白髮男子有些擔心戰鬥的結果。
而那個據說沒什麼戰鬥力的預言法師竟然能在自己的射擊下有驚無險的撐到現在仍然毫髮無傷,白髮男子不禁懷疑起情報的正確性。
“前幾支搜索隊多半已經被閣下幹掉了吧。”餘宛仍然在說話,他不緊不忙的問道,“雖然那幾支隊伍中有幾名魔法師,不過那種程度的法師在你這樣的老傢伙面前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如果再加上櫻木公司的影武者系列產品,全軍覆滅也是可能的。”
“你也會和他們一樣,去死吧。”白髮男人突然跳起,雙手一張,大聲吼道。那支法師之手控制的手槍,就在白髮男人轉移注意的同時失去控制落向地面。
“化石爲泥……”餘宛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腳下一整片的花崗岩要是被化成泥水,足夠將自己和溫柔都淹至沒頂。而眼前的敵人的魔法水平,顯然足夠將三米之內的岩石地面全變成兩米深的大泥坑。
顯然,這種五級變化系法術是非常實用的。效果也是非常陰險的。更爲陰險的是,白髮男人使用的是魔力序列施放魔法,這個法術是瞬間施放的。
餘宛反應極快,在雙腳被泥漿所束縛的同時,他迅速的摸出那塊魔法隕石甩手扔入泥水中,大笑起來。
白髮男人怔了一怔,餘宛給他出了一個難題,假如使用化泥爲石的法術將餘宛困住,那麼那塊隕石多半就會就此消失在岩石中,以後再想找到它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不使用化泥爲石的話……餘宛已經給出了答案,在白髮男人猶豫同時,他手中的變色龍已然由護腕變化成柺杖,勾着附近的岩石地面,將自己拉出泥漿中。
“你這個狡猾的傢伙……”白髮男人惡狠狠的盯着餘宛嚷道。
“土地爆裂術!”白髮男人再一次使用魔力序列,在他的手勢下,那個泥坑中猛然噴發起沖天的泥漿,連帶着引發周圍的地面震動起來。
魔法隕石伴着泥沙碎石飆起,白髮男人在迅捷飛行術的效力下如獵鷹般一個俯衝,一把將隕石抄在手中,直衝天空哈哈狂笑起來。
“到手了。小粟田,幹掉他們。”白髮男人說着,向着遠處飄走了。
溫柔在地面的震動中不幸被震倒了,在遲緩術的作用下,溫柔不但變得速度緩慢,連反應時間都似乎變慢了不少,一向靈活的她竟然被震倒了,此時正撐着地面想要爬起。
餘宛不假思索的向着溫柔的方向開了六槍。隨着子彈劃過空氣,在溫柔的影子中似乎發生了莫名的扭曲。
果然,那個影武者就在溫柔的身後。
雖然不清楚影武者能力的原理,但這並不妨礙餘宛欺負他們。
他不需要知道對方是用障眼法還是真的化爲水銀穿行於陰影中,他只知道,被生物定位術盯上的目標,一定會在溫柔身後的地方出現,也許手上還舉着一枝淬毒匕首……
“混蛋!”溫柔終於從遲緩術的效果中掙脫出來,她看了看身後被餘宛打成篩子一般的矮個子男人,衝着白髮男飛去的方向怒吼道,“我要把你切成片烤着蘸醬喂狗!”
“這個想法很好,恐怕,我們不得不去追殺他了。”餘宛聳聳肩道,“他放走了櫻木公司的俘虜,搶去了隕石,不幹掉他,我們無法和長老會交代。”
“藍衣法師,哼。”溫柔道,“本小姐再不會大意被他制住了。”
“其實,單論魔法的能力,那個傢伙很強。”餘宛皺着眉頭道,“在魔力序列的支持下,他瞬間施放的法術能有效造成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要不是這傢伙不擅長使用槍械,恐怕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
“說的對,下一次,遠遠的用狙擊槍爆了他的頭。”溫柔惡狠狠的答道。
餘宛微微一笑,轉向另一側張望一眼。
溫柔順着餘宛的視線看去,疑惑地問道:“你在找你的土元素傀儡嗎?”
“嗯,那個東西對我很有幫助。”餘宛點頭道,“靈魂寶石並不是那麼容易找的。除了去神秘的傀儡流家族偷,我暫時沒有任何辦法補充這種重要的材料。”
“在那裡。”眼尖的溫柔發現,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土元素傀儡正慘兮兮的趴窩在地上。
顯然,白髮男也用了不少辦法才把這個皮粗肉厚的怪物擊倒。幸運的是,它的靈魂寶石並沒有受損。餘宛很容易的更換了傀儡線,令土元素傀儡重新站了起來。
“走,我帶你去報仇。”餘宛笑了笑道。
擁有了達努之石的庇佑,餘宛對於大地的構成,岩石、泥土,乃至純粹的土元素,都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這讓他控制起土元素傀儡來更加得心應手。
溫柔驚訝的看着那個大傢伙以平常兩倍的速度緊跟在自己身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餘宛很得意。
“怎麼做到的?”溫柔悄悄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突然的……覺得自己和它很有一種靈魂相系的感覺,於是就像控制自己的手腳一樣靈活起來了。”餘宛想了想,解釋道。
“真詭異……爲什麼好處都是你得了。”溫柔嘟着嘴抱怨道。
土元素沉重的腳步聲很有壓迫感,這種感覺……很囂張。餘宛和溫柔就這麼殺氣騰騰的一路尾隨着偵測魔法所指引的方向,向着魔法隕石的位置猛衝而去。
終於,在半個小時的漫步後到達了——爲了考慮土元素傀儡的速度,步行已然足夠讓這個大傢伙追個夠蹌了。
櫻木公司已經開始撤退了,不過餘宛的目標不是這些普通的工作人員,他的目標是那個白髮男子,背叛的藍衣法師,阿斯卡。當兩人接近魔法隕石所發出的信號時,櫻木公司正在亂紛紛的登船,準備順着河流直入大海。
“那傢伙在船上了。”溫柔搖搖頭道,“我們追不上了。”
“援軍還沒有來。”餘宛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得盯着他們,隨時報告位置。要是讓他跑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
“現在怎麼做?”溫柔偏着頭問道。
“先混上船吧……去偷兩件工作人員的衣服來,幸好,櫻木公司的職員中大半以上都是黃種人,想來不那麼容易被發現。”餘宛說道。
“交給我吧。”溫柔嘻嘻一笑道,“把你的寶貝收起來吧,這一路上還沒玩夠?”
餘宛訕訕一笑。
的確,他本來可以把土元素傀儡的靈魂寶石和傀儡線收起來趕路,但突然得到了這額外的能力,讓他一路上都忍不住體驗着新能力帶來的那種感覺,強大的感覺。
達努之力讓土元素傀儡克服了本身動作遲鈍的缺點,還強化了它的力量與堅固程度,加上土元素本身某些特性,餘宛相信,就算和一臺量產型的戰鬥機器人正面對抗,土元素也不見得會落於下風。
不過現在,並不是展現土元素傀儡能力的時候。現在,餘宛和溫柔要輕輕的,輕輕的,像兩隻小貓一樣,潛進櫻木公司的輪船。
飛行器和直升機都被溫柔和餘宛在之前的戰鬥中有意無意的破壞了,所以,櫻木公司的人才不得不使用速度緩慢的輪船作爲運輸工具,將這一批人員撤離這個即將成爲無數視線聚焦的地點。
溫柔悄無聲息的俯着身體,沿着石塊的掩護飛一般撲近正在排隊上船的工作人員,她一肘撞在隊尾的那人後腦之上,反手一扯,便在被人發現之前將他扯進岩石的後面,飛快的剝下了他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
放低帽檐,戴上墨鏡,溫柔大搖大擺的跟在隊伍後方。
隊伍繼續向前走動時,溫柔又一次出手,她假裝被絆倒,將身前一人撲倒在地,在他來得及出聲之前扭斷他的脖頸,讓他徹底的沉默下去。
然後,溫柔扛起屍體,輕快的鑽到一側的石林中,東張西望的打量着周圍。
很好,緊急撤退的混亂爲溫柔提供了絕佳的掩護,櫻木公司的武裝人員似乎已然在之前的亂戰中被消滅得所剩無幾,此時也許都在阿斯卡身邊保護那塊隕石吧。所以,溫柔和餘宛的潛入作戰並沒有遇上什麼困難。
不多時餘宛趕到,兩人換上櫻木公司的制服,飛快的尾隨着隊伍混上了船。
“咦,這一包是什麼?”有人注意到溫柔的揹包,問道。
“岩石樣本,檢測一下那塊隕石對周圍的放射性影響。”餘宛滿口胡謅道。
“你們兩個很陌生啊。”那個多嘴的中年大叔好奇的打量着餘宛。
“嗯。”餘宛若無其事的回答道,“我們是魚柱博士的助手,很少露面。”
魚柱博士就是被溫柔擊斃的那個八字鬍中年人,指揮挖掘工作的高層職員。餘宛特地看過他胸前的身份卡,記下了他的名字與身份。
“哦……”中年大叔恍然的點點頭道,“可憐的魚柱博士,竟然被恐怖分子給槍殺了,希望他的研究能繼續下去。”
“放心吧,以我們偉大的和魂爲指引,武藏計劃一定能順利達成的。”餘宛一邊胡說,一邊向大叔套起話來。
看着兩人用帶着大阪口音的通用語很熟稔的交談着,溫柔不禁佩服起餘宛來。這傢伙,居然有很不錯的表演功底呢。
至於那種口音,使用了“通曉語言”法術後,餘宛能聽懂大叔那略顯古怪的發音,同時,爲魔法研究而特意研究過幾種語言特點的餘宛很容易的便從中總結出那種口音的特點,刻意的僞裝出大阪口音,對餘宛來說並不困難。
兩人相談甚歡,這麼一來,倒沒有人懷疑這兩個生面孔了。
聊了小半個小時,那中年人被一名士兵叫走了,聽那士兵的語氣,似乎這名中年人是這艘船的大副。
“餘宛,什麼是武藏計劃?”溫柔找到機會,小聲的在餘宛耳邊問道。
“武藏計劃是什麼我不知道,不過知道這個計劃很重要的一環就是獲取魔法隕石。”餘宛答道,“那個被你幹掉的八字鬍就是這個計劃的主要成員之一,我猜這個計劃很可能是要研究魔法體系來對櫻木公司現有的科技進行改良。畢竟櫻木公司是以日本傳統爲企業精神的公司,他們最擅長的莫過於吸收外來的先進知識了。”
“你就直說是抄襲不就好了。”溫柔哧的一笑道。
“能抄襲得這麼理直氣壯且合法,就是他們的本事。”餘宛也笑了笑道。
說笑着,船隻緩緩開動起來,順着河流的方向向着下游行進。
這艘船並不大,但顯然非常的先進,擁有自平衡技術的高智慧控制中心讓這艘小船即使在大海中也能保持平穩,而它的速度更是要比萬噸巨輪快上許多。
船隻在湍急的河流中依然像在陸地上一般平穩,不少人走出船艙,沿着船舷呼吸着清新的空氣。之前的一連串變故讓這些沒有受過戰鬥訓練的普通職員很焦慮不安,這會兒,總算是安全了。
至少,他們現在是這麼想的。但我們知道,有溫柔這個煞星和餘宛這個衰人在,安全,恐怕僅僅是美好的願望罷了。
突突突突……
正在低聲談笑的餘宛和溫柔擡起頭,很不妙,來的是一架武裝直升機。
武裝直升機沒什麼可怕的,但這架直升機的到來意味着阿斯卡可以獨自乘機離開,而餘宛和溫柔便失去了追蹤目標的機會。
“該死,得想辦法做掉它才行。”溫柔惡狠狠的說道。
“得了,看起來,得大幹一場了。”餘宛笑了笑道。
“很輕鬆的樣子,莫非,有主意了?”溫柔歪着頭打量着餘宛。
“嗯,把所有人都幹掉。最簡單的辦法了。”餘宛說着,輕手輕腳的向船中後部靠去。
在那裡,有一座五米來高的控制室,在控制室上方還有雷達等電子設備,是這艘千噸級的多功能艦上最高的地點。
這裡很適合攻擊。
此時,阿斯卡正在擦汗。
不知道爲什麼,從剛纔開船的時候開始,阿斯卡就覺得很不安。明明,船已經發動了,接應的直升機就在眼前,這裡還有十名以上的精銳士兵保護着自己,一切都似乎是成功的前兆,但爲什麼……
爲什麼自己還是覺得被毒蛇盯上了一般,全身發冷呢?
直升機一點一點的接近了,阿斯卡甚至能清楚的看見駕駛員的表情和手勢。他擠出一絲笑意,朝着那位飛行員揮了揮手。但突然間,阿斯卡驚恐的看見那駕駛員的臉色突然間變得煞白,指着自己頭頂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情景。
鏜!一聲響亮的槍響在山間迴盪,直升機正面的防彈玻璃上立刻綻放出一朵潔白的千葉菊,那是強化的防彈玻璃被強大沖擊力所擠壓出來的細密龜裂紋。隨着那朵白花的綻放,直升機的駕駛員軟軟的歪着脖子,垂下了腦袋。
失去控制的直升機一頭栽在甲板上,就在阿斯卡的面前爆炸開來。強烈的衝擊波和滾滾黑煙立刻將優雅紳士變成焦黑的流浪者一般,滿頭滿臉盡是灰黑,一身黑衣也像破布一般凌亂不堪。
阿斯卡的臉色也變得如同那灰黑一般鐵青。
“給我打!狠狠的打!”阿斯卡衝着周圍的士兵吼道,“找出他們,就地槍決!”
“可是大人,我們要保護你和隕石的安全。”士兵之一答道。
“我是藍衣法師,需要你們這羣廢物保護嗎?快去!找到他們,殺掉他們!”阿斯卡怒衝衝的吼道。
士兵們相視一眼,最終,在職位最高的一人帶領下,開始全船搜索隱藏的敵人。只有兩名士兵留了下來,警惕的一前一後保護阿斯卡。
頭頂,在雷達罩的後部,餘宛向溫柔伸出了大拇指。
由於回聲的關係,士兵們並沒有發現襲擊者就在船上,他們站在船舷邊,一邊呵斥着職員們回到船艙,一邊找掩體向附近可能藏有敵人的地方射擊,河上頓時響起一片亂槍聲。
“接下來……”溫柔舔了舔嘴脣,望着腳下那一排排活靶子似的士兵,小聲說道。
“不着急。”餘宛攔下了她,小聲說道,“不急着這麼快暴露自己,先解決那個……”
溫柔露出會心的狡猾笑容,她收起了狙擊槍,掏出招牌武器雙頭地獄犬,向着阿斯卡瞄了一眼。
“嘖嘖,掌握着六級法術,兩種以上超魔技巧,專精變化系法術的北美分部負責人,嘿嘿……在偉大的溫柔小姐槍下,仍然只是一塊不會動的靶子啊。”溫柔壞笑道。
“的確是,這個時代,已經不能夠單純的靠力量、精神力或者修煉的時間來衡量強弱了。”餘宛微笑道,“很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一點的。”
槍聲響起,阿斯卡驚訝的發現自己胸前竟飆出兩蓬鮮豔的血花,緊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識。
被雙頭地獄犬的強化手槍彈擊中胸部要害,就算是最強壯的基因調整人,也只有死路一條,而阿斯卡只是個比較強壯的普通人而已,雖然他有着魔法的力量。
砰!連慘叫聲都沒有,阿斯卡便撲倒在地。
槍響,瞬間死亡。
一名歷經十多年苦修的藍衣法師,在子彈面前,依然如此脆弱。
“他們在上面!”阿斯卡的護衛大聲提醒道,回答他的,是變色龍射出的三八口徑手槍彈。
三發子彈的攢射是格洛克三型手槍的招牌,雖然這種手槍已然被漫長的時間所淘汰,但在變色龍超汞合金優良的物理特性和先進手槍彈的配合下,這種設計依然可以發揮出上乘的效果。
三槍品字型的將那名多嘴的士兵擊斃,兩肺與鎖骨各中一彈,可憐的傢伙還沒有立刻斃命,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着。這番景像,很駭人。
但二十多枝長槍短槍也在同時聚焦到兩人藏身的地方,一連串密集的彈雨立刻將兩人壓制得動彈不得。餘宛和溫柔躲在雷達罩後面,趴倒在地,安靜的等待着。
溫柔一點也不緊張,她安靜的躺在地上仰面閉眼,雙手平平的張開,從上方看去就像是一支火紅的十字架,很優美,讓人忍不住想要抱一抱她。雖然周圍不時有子彈撞在金屬上濺射出耀眼的火花,但溫柔仍然不爲所動,就像身處音樂會中一樣安然自得。
相比之下餘宛的表現就要無能得多,他縮成一團,一點風度也沒有。
“七、六、五……”溫柔輕聲的呢喃着,她的雙手慢慢的縮了回來,交叉在胸前。她數的是敵人的子彈數目。
“我掩護。”餘宛很有默契的小聲說道。
溫柔點了點頭,餘宛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
一個龐然大物突然出現在半空中,一頭墜向地面,在重力的作用下,土元素傀儡本身的體重就是可怕的武器,士兵們一邊胡亂向它射擊,一邊躲避。
就是現在,在士兵們的注意力移開的同時,溫柔在護欄上一撐,居高臨下猛撲下去。
雙頭地獄犬發出興奮的嘶鳴聲,子彈穿過空氣發出咻咻的聲音,緊接着在人體表面爆發,在撕裂皮膚與血管的同時,綻放出火的光芒。
餘宛硬着頭皮閃出護欄,居高臨下向着下方出租車兵亂射,他不求準確,只要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將所有子彈打完就行。
反正,他的任務只是掩護,真正的殺招是百發百中的溫柔。
但是餘宛的槍法還是相當不錯的,格洛克式的三發攢射讓他的戰績相當不錯,而導向射擊和狙擊手之擊兩個魔法,加上貓之優雅與公牛力量兩枚魔法戒指的加成,讓他的射擊又穩又準,算起來也是殺人如麻了。
溫柔頭下腳上,雙手平舉,姿勢優美動人,但開槍殺人的效率卻一點也不溫柔,她在空中漂亮的翻身扭轉,安然落地的同時,將彈匣裡最後兩發子彈送入敵人的身體。
在她這一側,已然沒有一個手持武器的活人了。
“幹得漂亮。”餘宛給了溫柔一個笑臉,隨手扔給她兩把上好子彈的銀斑蛇。魔法口袋多的後果,就是餘宛隨身總帶着足夠多的槍械,卷軸和戒指……
溫柔哼了一聲,把玩着地獄犬滴溜溜的轉了兩圈,利落的將槍插入槍袋,做完了一連串動作後還能及時的接住餘宛扔來的槍,可見女孩玩槍的手法已然臻熟無比了。
“魔力序列·全局視野。”餘宛順手又給溫柔加上了一個瞬發的法術。
預言師的直覺是很可怕的,就在餘宛施展完法術的瞬間,溫柔的左右兩側同時出現了敵人。在另一側船舷的士兵們此時正從兩個方向繞了過來,企圖夾擊溫柔,讓她落入腹背受敵的不利境地。
溫柔立刻明白了餘宛的目的,她靠着舷壁,微低着頭,平舉雙手向兩側同時開火。兩支銀斑蛇憤怒的火焰立刻將突然出現的敵人擊斃,嚇得其他士兵不敢輕易露頭。
士兵們不明白,爲什麼溫柔能同時瞄準左右兩個方向,他們原本以爲這樣的夾擊加上人數的優勢,很輕易的就能扳回劣勢。
餘宛彈了彈手指,不多時,土元素傀儡便掙扎着從它自己砸出的大坑中搖搖晃晃的爬了出來,茫然的左右張望着,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它什麼也不用做。溫柔輕巧的踩着土元素的身體攀上了它的背後,藉着土元素巨大的身體當做擋箭牌,雙手槍越發興奮的向着一側的敵人咆哮起來。
餘宛也在同時出現在這個方向,他扔下了一枚高爆手雷,便讓縮成一團的士兵們飛上了天。
解決了一側的敵人後,溫柔幾乎是頂着敵人的子彈衝了上去,三兩槍就將剩下的敵人幹掉了。
兩人乾淨利落的解決了一整船的士兵,他們望了望彼此被硝煙染得花貓一般的臉,會心的笑了笑。
餘宛走到阿斯卡的身邊,輕輕踢了他一腳。白髮法師沒有反應,顯然早就死透了。
但餘宛在他身上並沒有摸出魔法隕石。
“怎麼回事?”餘宛愕然道,他又施展了一次偵測魔法。魔法的靈光仍然強烈,但隕石,那一大塊隕石,卻無影無蹤。
“是魔力干擾器……我們上當了。”餘宛苦笑道。
兩個小時後,神會的援軍終於姍姍來遲,帶隊的法師看到阿斯卡的屍體,不禁皺眉,而一船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更是讓他用怪異的眼光打量着溫柔和餘宛。
“藍衣法師,北美分部的負責人之一,白之令牌阿斯卡……你們兩個竟然幹掉了這傢伙?”帶隊的法師也是綠衣法師,他很疑惑的問道。
“問訊我們是長老會的事,你把看到的聽到的直接報給長老會,他們會想法子教訓我們的,不勞閣下操心了。”溫柔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說道。
嗯,女孩的表情就像是剛剛睡醒的小女孩一樣天真無邪,但她的話卻讓多嘴的法師徹底閉上了嘴。是啊,赤之魔女,雖然只是綠衣法師,但她的名聲恐怕還在白之令牌阿斯卡之上,畢竟阿斯卡是不會用軍用格鬥術教訓人的……
長老會的訊問很麻煩的,當溫柔和餘宛經過反反覆覆七八次的單獨訊問之後,他們總算被放出來了。
兩人的口供在關鍵的地方都很一致,仔細推敲起來也不像是事先統一口徑的結果,另外,還有二三十名櫻木公司的俘虜可以推證他們的話。於是最終長老會確認,兩人沒有說謊。
白之令牌阿斯卡,身爲一個分部的主要負責人之一竟然叛逃,這讓神會很丟臉,所以,這件事長老會下了禁口令。
至於溫柔和餘宛,他們雖然找出了叛逃者的身份,但弄丟了魔法隕石,所以沒有獎勵。這讓溫柔很不爽,於是她拉着餘宛去酒吧喝酒去了。
一連幾天,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餘宛每天的工作就是陪着溫柔逛街,泡酒吧,直到深夜。然後,進行魔法師們例行的冥想訓練,以提升自己的精神力。
達努之石的好處便在冥想時候顯現出來,餘宛發現,自己冥想的效率似乎有相當明顯的提高。而且達努之石似乎正隨着契合度的提高,在慢慢改善着他的體質。
達努之石的另一個效果就是讓餘宛能夠像使用天生的能力一般,使用一切與岩石大地有關的超自然能力。這種能力,類似於同名法術,但它是特異的能力,所以雖然同樣要消耗精神力卻不需要佔用魔力序列的空間,也不需要詠唱咒語的時間。
這無形中讓餘宛同時擁有了多一倍的魔力序列。而且,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一點。
餘宛一向很少動用魔力序列,因爲他的魔法大多都可以有充足的時間詠唱咒文來使用,所以,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餘宛的魔力序列有多少空間。知己知彼,情報的程度有時候可以扭轉一次關鍵的對決,而接下來所產生的蝴蝶效應,就不是人類可以推算得出的。
“嘿,丸子,在做什麼呢?”靜室的門被緩緩拉開,一張瓷娃娃般白皙精緻的少女臉龐悄悄的伸了進來。
“沒什麼,在冥想……天亮了啊?”餘宛呼了一口氣,從牀上跳了下來。看來,達努之石讓自己的精力也有了相當的提升,一晚上的冥想竟然毫無疲倦的感覺。
“泰勒先生髮請帖,請我們去品酒呢。”溫柔舔了舔嘴脣道,“陪我去街上買幾件新衣服。”
溫柔用的是肯定的命令式語氣,顯然,餘宛沒有反抗的餘地,於是他乖乖的向米婭女士請了假,陪着溫柔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