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四小姐!”夏芷眸光一閃替謝寒梅回答道,“這件事情,看來夫人得好好查一查了!”
“這個自然!不過無論是無意還是蓄意,那隻叫雪絨的貓都留不得了!等找個……”
“夫人!信到了!”就在此時,冬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送進來吧!”謝寒梅當即揚聲道。
她的聲音剛落下,冬雪便推門而入,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她道,“夫人!老夫人的回信!”
“東西呢?老夫人可捎了什麼東西過來?”一聽說是老夫人的回信,夏芷當即激動的站了起來,雙眸放光的看向冬雪問道。此刻,老夫人的信,必定是關係到雪參玉露膏!
可冬雪卻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信!”說罷,她便退了出去!
聽冬雪如此說,謝寒梅心中也不由一緊,當即將手中的信展開,一目十行的掃過,而她的臉色也漸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夫人!老夫人在信中可說了雪參玉露膏的事情?”雖謝寒梅的臉色沉了下來,但夏芷卻依舊試探着問道。畢竟,這雪參玉露膏關係到蕭蜿歌是否可以重生?
“皇后說,這雪參玉露膏她給了二皇子,而二皇子卻說他丟了!”謝寒梅的聲音之中是隱隱的怒火。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丟了?顯然這是雲玄耀的推托之詞。沒有了雪參玉露膏,萬一柔兒今日被貓抓傷的臉上留下了疤痕該如何是好啊?
“丟了?”夏芷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起來,腳步一個踉蹌,更是幾乎跌倒在地。丟了!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仿若兩座大山一般一下壓在了她的身上。
丟了?雪參玉露膏丟了,蕭婉歌怎麼辦?難道她以後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一輩子?難道她就永遠就只能躲在暗處、不能見人?不!她不要這樣!她女兒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想到此處,夏芷不由悲從心來。
蔣嬤嬤眼看夏芷一下萎靡下去,仿若被人抽了魂一般,當即上前一步攙扶住她道,“夏芷姨娘!切莫着急!事情還未必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嬤嬤有辦法?”夏芷猛的一把抓住了蔣嬤嬤的手,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姨娘!您忘了上次老夫人的病,那麼多御醫大夫都說只能盡人事,聽天命,可後來老夫人不還是好了?”蔣嬤嬤提醒道。
“你說的是不死神醫?”夏芷的眼眸一亮,可瞬間又黯淡了下去,“他的蹤跡難覓,老爺找他都已經找了這麼長時間,卻依舊一點消息都沒有。況且,即便找到了他,他肯不肯出手還不好說!”
“姨娘啊!怎麼說,這也是一線希望啊!”蔣嬤嬤拍了拍夏芷的手道,若是沒有這一點點的希望支撐,這夏芷怕是會先倒下吧!但見夏芷對此並不抱什麼太大希望,蔣嬤嬤心思一轉又道,“再說,害二小姐的兇手還逍遙在外,這件事情怎麼可以這麼輕易
了結?”
“對!嬤嬤說的對!我不能放過楚夕顏!”仇恨又重新將夏芷點燃,她絕不能倒下!她還沒有替女兒報仇,害女兒的人今日還如此風光,她絕不能容忍!
“唉!”聽夏芷提起楚夕顏,同樣心情不佳的謝寒梅不由輕嘆了口氣,將琉璃燈罩移開,將老夫人的來信湊到燭火上點燃,“也不知那楚紫離現在如何了?”
“夫人!夫人!”就在謝寒梅的話音落下之際,冬雪的聲音又在門外響起,不等她開口,冬雪便推門闖了進來道,“好消息!”
“什麼消息?”謝寒梅狐疑的看向冬雪。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好消息?
“楚姨娘死了!”冬雪直接將消息放出。
“死了?你確定!”見冬雪點頭,謝寒梅這才冷笑一聲道,“死得好啊!死得好!”感慨了兩聲,她心思一動又道,“昨日我便染了風寒,今日被冷風一吹,又受了驚嚇,這風寒就愈發得嚴重了,連榻也下了,這楚紫離的後事就委託給如夫人吧!”
楚紫離死了,讓她來照料她的後事?哼!沒門!
今日那刺客雖沒有抓到,可看那身形、衣着卻像極了四小姐。若讓柳非煙去料理楚紫離的後事,楚夕顏看着她便想起四小姐,再想到那刺客,一定心中堵得慌!而自己,只要躺着看好戲就行了!
“是!”冬雪不愧在謝寒梅身邊伺候多年,她這一開口,她便已完全領會了謝寒梅的意思,“奴婢這就去知會如夫人!”
煙苑中的氣氛其實也如同梅苑一般凝重。
柳非煙沉着臉色看向剛剛進門的佩蘭道,“怎麼樣?找到四小姐沒有?”柳非煙此時說的四小姐自然不是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蕭影,而是指蕭婉清。
“沒有!奴婢暗中將府裡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卻還是沒有見到四小姐的身影!”佩蘭如實道,“奴婢已經問過,在錦池旁,就在五小姐及笄禮快結束的時候,的確有人看到四小姐臉色不佳的進了那臨時搭建的閣樓!”
“如此說,此事真的是婉清所爲?”對此,柳非煙還是有些不信,蕭婉清是什麼性子,她清楚的很,連一隻兔子她都不敢殺,怎麼可能會去刺殺楚夕顏?
“或許是今日楚夕顏的言辭太過分,所以她才做出這種事情!”蕭影接口道,“畢竟兔子急了也咬人,說不定就是她做的!”
對蕭婉清的失蹤,蕭影雖也焦急,但心底卻還隱隱涌動着一股興奮,倘若蕭婉清再也找不到,那她可就是蕭家的四小姐了,日後便再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雖說這個可能性極大,但我還是不太相信!”這件事若說是蕭影所爲,她信,可說是蕭婉清,她還是有些懷疑。
“夫人!即便是四小姐所爲,那四小姐現在人去了那裡?”一旁的陳嬤嬤一語中的道。
“是啊!她的人呢?”這也正是柳非煙想不通的原因。如今蕭婉清是生不見人、死不見
屍,而她們,也不便大肆尋找。又尋思了半天,柳非煙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陳嬤嬤道,“嬤嬤!你說,婉清她不會已經出了什麼事?”
“夫人何處此言啊?”
“你看,有人看到她進了竹閣,卻沒有人看到她出來,雖說那跳水的身影的確有些像婉清,但畢竟沒有人看清臉,會不會是有人穿了她的衣衫?”一說到這裡,柳非煙的臉色不由就有些白了。
陳嬤嬤也是聰明人,柳非煙只說了這幾句話,她便已明白意思,“夫人是說楚夕顏在賊喊捉賊?明明是她害了四小姐,反而要倒打一耙?”
“我不能確定!不過是不是這樣,大概看一看楚紫離的傷便能知道了!”柳非煙心思一動道。
她的話音剛落,巧蘭便從外邊進來回稟道,“夫人,冬雪來了!”
“她來做什麼?”一絲不快極快的從柳非煙眼眸中閃過,不過她還是當即道,“請她進來吧!”說着,她又瞥了一眼陳嬤嬤。
陳嬤嬤當即會意抱着雪絨躲在了屏風之後。
“冬雪見過如夫人!見過四小姐!”行了禮之後,都不等柳非煙發問,冬雪便直接道明瞭自己的來意,“適才楚院的人來報,楚姨娘過世了!夫人昨日本就染了風寒,今日又吹了冷風、受了驚嚇,這風寒便愈發的重了!因此楚姨娘的後事就委託給如夫人了!”
楚紫離死了?怎麼可能?她正準備要去楚院查看楚紫離的傷勢,怎麼人就死了?莫非自己剛纔的猜測是錯的?
“如夫人?”冬雪見柳非煙不語,便又喚了一聲。
“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楚院盯着!你下去吧!”
楚院。此時楚院所有的燈籠都已蒙上了白布,門口也掛上了白幡。
而原本用來會客的正廳也改做了靈堂,楚紫離的棺木停在正中,前面擺着香燭,而已換了麻衣的楚夕顏便跪坐在靈前的蒲團上!
“小姐!”同樣換了麻衣的溫心疾步走近楚夕顏道,“蘇姑娘讓奴婢告訴小姐,說戲已開始!她不能前來祭奠姨娘,讓小姐節哀順變!”
楚夕顏點點頭,今日在禮臺上,她看得清楚,蘇奈那一跤,其實是故意跌倒的,而這一跤,怕是已經在蕭萬祥的心中投下陰影了!而此時蘇奈與她拉開距離,便是爲了避免日後出事將她牽涉其中。
“那小姐,用不用告訴蘇姑娘姨娘是……?”溫心見楚夕顏不語,又試探着問道。
“不用!”不等溫心說完,楚夕顏便道,“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
“小姐!”溫心還未起身,同樣身着麻衣的重蓮又從門外走了進來通稟道,“寧小姐和寧公子來了!”
“請他們進來吧!”楚夕顏用力揉了揉眼睛道。
“五小姐!還請節哀順變!”寧子淳進來爲楚紫離上了香燭之後看向楚夕顏道,“若五小姐有什麼需要小生幫忙的,儘管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