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誘餌不可謂不大了。
原長歌思考了一下,還是拒絕了:“回去吧。”
臨家侍衛不敢置信的看着原長歌:“你連自己親生母親的意外死亡都不想知道嗎?你連給自己親生母親報仇都不敢嗎?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原長歌嘲笑:“大概因爲我骨子裡有臨家的血脈吧,到了危急的關頭只想到着苟且偷安,能多活一日都是好的,祖宗家族什麼的,哪有命重要。”
這話活生生象是打了臨家一個大嘴巴子,那個侍衛氣得臉都要綠了:“你說吧,你要怎麼樣,才願意去。”
原長歌笑了,“明知道你們安排了陰謀要害我,我去做什麼,我傻啊?我一個一星的靈脩,隨便什麼人來都分分鐘滅了我。我自身都難保,冒充什麼大尾巴狼,給你們臨家充門面。快滾吧。”
那個侍衛咬了咬牙,看了看站在一邊的止武和即墨藥師,自己想在二名殺戮者面前動原長歌,還是有點難度的。
只能退開。
不過隨着他離開,就有人傳出來很多不好聽的話,說什麼原長歌刻薄寡恩,不僅對自己的庶出的兄姐都十分的不敬,而且還對於母族的長輩邀請都十分無禮的拒絕了,顯然在她的眼中,沒有親情,只有利益。
第二日,容家的白夫人派人來請原長歌,水千灸對來人一臉憂慮的道,昨天臨家來人了,讓小姐給錢給藥幫助臨家修祠堂,要小姐出一億晶核,小姐答應慢了一點,就說要把小姐母親這一宗都驅逐出臨家,小姐又驚又怕,就生病了,這會子吃了藥在休息,怕是不能見人了。
接二連三的失手,讓白夫人很不愉快。
“你覺得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她的陪嫁侍衛:“那丫頭片子不會有這麼精明吧,臨家那邊可是我們暗中叫人去聯繫的,她沒有可能知道啊?再說以夫人的地位,叫她問二句話,她也沒有可能會拒絕吧。”
白夫人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臨家有了自己的主意,把我們的意思透露給那丫頭知道了?”
侍衛:“不會的,就算是臨家有那個意思,可這一次派來的侍衛可是咱們的人,絕對不會出這樣的事。”
“那個丫頭,估計是打小生活在爹不疼娘不愛祖母不慈之下,要不然憑這丫頭的性子就算是沒有靈根也不會傳出窩囊廢物之名,估計打小看人臉色多了,十分的機敏,預感到危險,所以才謹慎成這樣的。”白夫人猜測道。
“那可就不好辦了?”
白夫人翹了翹脣角:“有什麼不好辦的,傻瓜有傻瓜的方法,對付聰明人自然也有聰明的人辦法。這個丫頭自以爲聰明,其實暴露了她最大的缺點,她自保能力差,她才一星,手下四個侍衛,二個低級的丫頭也不用說了,兩個殺戮靈脩,一名是丹藥師,根本不擅長實戰,一名是才升級的,而且是險險升級,其實實力也只比十星靈脩好不了多少,靈戰技更是不行。只要我們派些強手,自然是我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夫人高明。”侍衛聰明的道:“我們會找人通知風輕塵,讓他按我們的意思辦。”
“不用,風輕塵那邊也不用他知情,他和那侍衛還不如原長歌這麼點子硬,直接強擄來就行了。”
“是,還是夫人想得主意好,到時候,風輕塵有口難辯,原長歌插翅難飛。”
“呵呵呵呵……”
黑夜,幾道人影閃過,輕巧落在一號院。
整個一號院就住着原長歌一人。屋內人初睡,所有的燈都滅了。
不過殺戮者的五感出衆,哪怕是在這樣的黑夜裡,也還是能感覺到五個人淺淺的呼吸之聲。
五個人分成二間。
左右各一個殺戮靈脩,中間是原長歌帶着二個小丫頭睡覺。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跳上屋頂,扒開瓦,向下看去。
不需要光,也能看到原長歌睡在牀上,腳踏板上睡着一個小丫頭水千灸。
另一個侍衛止戈去窗戶前食爐加了些柴火,煮着肉湯。
加完柴火,她就坐在一邊打了個張口,倒在短榻上去睡。
屋子裡很香,完全是食物的香氣,帶着一點靈氣的甜美甘香,讓人忍不住覺得肚子餓極了。
一個人拿出陣盤,迅速對着這間屋子下了禁制。一層淡淡藍色的靈氣,將這間屋子與其它間都隔絕了起來。
這下,三個低級靈脩的小丫頭,完全沒有什麼反抗力。還不是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麼?
幻想確實很美好。
三個男修跳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老大。”
老大冷冰冰地道。“只將原長歌抓走,放過這二個丫頭?”
“老大,別人吃網我們喝湯,這二個丫頭就賞給我們吧。”
“不行,要是計劃出了錯,我們的命誰都保不住。”老大拒絕。
“可這二個小的是丹藥師,前途無量,只要我們誰娶了她們,日後縱有什麼意外,出去做個散修,也不愁沒錢過日子。”
老大冷笑一聲,“不行。要是動了她們,別說日後,就是眼下就有麻煩。”
“我們三人可都是高星殺戮者,在外面可也算是個封地貴族,來到容家當差也是報容老爺子的恩情,現在爲那個白家的女人做這種下流的勾當,你們還真的想就這樣過一輩?老大,你要知道,這件事你做了,日後我們三個的名聲……那個姓白的女人肯定能不要臉的反而拿捏我們,你可要想清楚了。”
“按計劃辦!”老大道:“你們別以爲沒有血契就是自由身,容家的侍衛,沒有那麼容易脫身的。”
“你是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帶走。”
幾個人向着榻前走過來,原長歌睜開眼睛,微微一笑:“慢着。”
她坐起身來。
她穿着一件杏白底鏤花柿蒂紋直領偏襟長袍,掀被子下來的功夫,隨手披上了湖藍色妝花葫蘆雙福碧霞羅素軟緞。柔順的長髮挑幾絲綰着側睡髻,腳上穿的是縷金纏枝軟底睡鞋,富貴風流之態,讓人移不開眼睛。
“各位是誰?”
三個男人拒抿緊脣不語。
水千灸和止戈都站起來,並沒有守在原長歌身前,而是各自動作起來。
水千灸拿出靈茶,又凝聚了些水球於水壺內,止戈一個火球打進去,水迅速開了,靈茶的香氣噴薄欲出,讓人深深陶醉。
水千灸拿了小杯子,一個一杯倒好,待客。
止戈打開爐蓋,取了小碗,盛了一碗碧玉凍一般的肉湯。再配了二樣點心果子,端上去。
“坐。”原長歌客氣極了。
食物的香氣直噴進人腦子去一般,勾得三個人小心肝都咚咚直跳,從來沒有想過,食物也有妖氣,能這麼的勾人。
原長歌自端了一杯,喝了二口:“半夜出來做事,想來也辛苦,反正我們三個能力低微,也反抗不了你們。不如吃飽喝足再上路。”
一個侍衛舔了舔脣:“老大,我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啊。”
“你閉嘴。”
止戈又敬了一碗,原長歌慢騰騰的喝了起來,她的動作實在優雅,吃到美味東西時眯起眼睛來一臉滿足的時候,讓身邊那幾個侍衛不由自主的咽口水。
看起來真心太好吃了。
原長歌吃了大半碗,對水千灸道:“他們不吃,你吃了去吧。”
水千灸笑盈盈回答:“謝主子恩典。”
笑咪咪的跑過去,在他們眼皮子下面吸吸溜溜吃了個噴香。
老大知道不對勁,這三個人明明弱不禁風,卻一點不帶怕的,是天生膽子大,還是別有隱情。
可一時半會的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他是警覺慣了的人,不然不能在這些年爬到容家護衛長的地位。要知道一個靈僕能升到七星殺戮者,憑的絕不止是天賦。
“原長歌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他冷冷地道。
原長歌笑着點頭:“行。”
止戈站起來,就打開門,問一聲:“要我們一起去麼?”
老大冷哼一聲:“不用。”
止戈禮貌之極:“那幾位慢走。”
水千灸砸砸脣,“姐姐,我還要喝一碗肉湯。”
“行了,小饞貓兒,有得是你喝的。”止戈轉身低聲和水話,柔和帶笑。
原長歌站起來,從空間裡拿出一個灰鼠皮斗篷,盈盈跟着幾位走出去。那表現,可是說是天下最佳人質也說得過去。
三個人疑心越來越大,但也真的一時說不出什麼不對來。只當這原長歌是識時務極了,看出他們三個人的能力太強,所以只能乖乖聽話。
女人嘛,又只是一星靈脩,還能強到哪裡去。哪怕他們中了毒,也一隻手就能將她斬立決。
一行人走過一號院,轉長廊過花園到了外院。
一路上,避或者不避,總歸是一次都沒有和巡邏的隊伍打過照面。
將將到了風輕塵的院子。
二個人進去,只留下一人殺戮者看守着一直聽話乖巧的原長歌。
原長歌拿出一個果子,喀嚓喀嚓的啃了起來。
那果子就是平常的一階碧桃,不過在原長歌手裡不知道爲什麼分外的香甜。
那侍衛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突然一出手,搶了原長歌的啃了半個人桃子,對着原長歌一笑,分外的邪氣,放在嘴邊,喀嚓喀嚓,啃着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