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邊境某個村子的農舍裡。
“哥哥,喝水。”關戒端着一碗水,將躺在牀榻上的陸翎之扶了起來。
“我的眼睛怎麼了?”陸翎之聲音虛弱地問道。
“你昏迷了幾天,眼睛暫時看不到,以後能不能看到也不知道,不過,你一身經脈全斷了,日後治好了也只能正常行走,武功是不可能恢復了,你能活下來,絕對是我醫術了得,不是你命大。”倚在門邊的一個青年男子看着陸翎之懶懶地說道。
陸翎之皺眉,“我經脈全斷了?”
“你墜崖的時候被墨容湛一掌斷了全身經脈。”關戒低聲地說。
“端木涯,你不是藥穀神醫嗎?爲何不能讓我恢復武功?”陸翎之問道。
“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端木涯沒好氣地說道,“你能活下來已經不錯了。”
陸翎之握了握拳頭,卻發現連手指都沒有力氣了,“墨容湛呢?他死了嗎?”
他準備了那麼久就是想要跟墨容湛賭命,他受那麼重的傷都活了下來,墨容湛會活下來嗎?
“安河城裡已經幾天沒有他的消息,墨容湛失蹤許多天了。”關戒立刻說道,“哥哥,他說不定已經死了。”
失蹤幾天了?看來是生死未卜。
陸翎之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墨容湛失蹤了,那夭夭呢?”
“你自己都不一定能活下來,還想着女人。”端木涯冷哼了一聲,“要不是看在陸瓚之的份上,我纔不會在這裡。”
“多謝你救了我。”陸翎之淡淡地笑道。
端木涯白了他一眼,“反正你如今也只能在這裡休養了。”
陸翎之想要伸手摸眼睛,卻發現他的手被綁着紗布,他想要擡手都很艱難,“我活下來了,我贏了墨容湛!”
“哥哥,雙兒姐很生氣。”關戒小聲地提醒他,“讓人來接你回去呢。”
“那就先回去,等我身子好了,再去找夭夭。”陸翎之笑道。
沒有墨容湛,他想要得到葉蓁就容易多了。
……
……
葉蓁累極在墨容湛的懷裡睡下,墨容湛卻顯得神清氣爽,臉上還帶着得償所願的饜足,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越發覺得她不管以前還是將來都是他不會厭倦的寶貝。
墨容湛自己換了衣裳,擡步走出屋子,方纔這外面的聲音他是聽見了,所以要出來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在外頭的福公公一看到墨容湛,他差點就掉下眼淚了,“您醒了,您終於醒了,真是上天庇佑。”
“快把眼淚收起來。”墨容湛淡淡掃了福公公一眼,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就是他的貼身太監福德了,“去哪裡了?”
福公公上前替墨容湛整理腰帶,“別人都不知道皇上在這兒,奏摺還是送去霞州,奴才這幾日去霞州將奏摺給帶過來了,想着皇上醒來了可以看。”
墨容湛滿意地點了點頭,“且放着,朕回安河城可以批閱。”
“是,皇上。”福公公急忙應道。
“方纔是誰在這裡喧譁?”墨容湛淡淡地問。
福公公不知情,只好將視線投向一旁的紅纓和蒹葭。
紅纓一點都不想在墨容湛面前提起趙寧,但既然皇上問起,她又不能不回答,“回皇上,是花家村的漁女,仗着救了皇上,想要挾恩求報,方纔來求見皇上,奴婢沒讓她進去打攪,便在這外面鬧起來了。”
墨容湛聽葉蓁說過自己是被一個漁女所救,他並非忘恩負義之人,既然那漁女救他有功,他自然願意賞賜她。
“去將那個漁女帶來。”墨容湛淡淡地下令。
紅纓心裡是不想趙寧過來的,她總覺得那個趙寧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在旁邊的孫俊已經應是去找趙寧了。
“你們去伺候娘娘。”墨容湛還想着在裡面睡覺的葉蓁,萬一她醒來沒人在身邊伺候呢。
紅纓和蒹葭只好福了福身,轉身進屋裡去了。
趙寧早就在等着墨容湛召見她,一聽到皇上要見她,她難掩激動地過來了。
花家村其他人雖然有心想要見一見活的皇上長什麼樣子,但是周圍都是凶神惡煞的侍衛,他們只能躲在屋裡偷偷地看了一眼,哪裡敢過來圍觀。
在救了墨容湛的時候,趙寧就知道這個男人長得好看,不過如今看到他身姿頎長英挺地站在那裡,她才知道他比她想象的更英俊動人。
“民女見過皇上。”趙寧跪下行禮,眼睛卻不見怯意,直溜溜地盯着墨容湛。
墨容湛面色淡漠,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趙寧,一眼就發現她的眼睛長得有幾分像葉蓁,不過卻沒有葉蓁的讓人怦然心動,“是你救了朕?”
趙寧不卑不亢地應是,“是,民女當時真好在收漁網,您抱着一根斷木漂浮在睡眠,因爲天暗,那兩個男子沒發現你,只將另外一個男子帶走了,我等他們走了才把你帶上岸的。”
“你看到另外一個男子被救走了?”墨容湛的聲音驟然一冷,看來陸翎之是早就算計好一切,否則怎麼會剛好有人將他救走。
趙寧點了點頭,“是的,那人看起來傷得很重,不過我沒看清楚他傷了哪裡。”
葉淳楠已經跟他說過陸翎之去了齊國,如今他只能先回安河城再想辦法抓他了,“你救了朕,朕會賞賜你,你要什麼?”
“民女什麼都可以提出來嗎?”趙寧眼睛發亮地問。
她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她是挺喜歡這個男人的,不過,她也知道有那個娘娘在的話,她這個要求說出來也沒用,何況,她還有更想要得到的。
“我想要皇上替民女找回親生父親。”趙寧聲音清脆地說道。
墨容湛微微挑眉,“你的親生父親?”
“民女自幼就沒有父親,母親臨終前要我去找他,但是憑我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去見他,只有皇上你能幫我。”趙寧說道。
“你知道他在哪裡,姓甚名誰,朕自然能讓人替你找到他。”墨容湛淡淡地說,找一個人而已,這並不難。
趙寧說,“民女只知道他的名字叫趙寅政,在齊國,是個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