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在得知太后被催眠之後,沒有繼續留在承德山莊,他當天就回到京都去面見墨容湛了。
“太后是怎麼回事?”慕容恪看着墨容湛問道,“催眠術除了西涼一個巫王,從來不曾聽說過有誰還會催眠,太后平日只是生活在宮裡,她怎麼會被催眠的?”
“看出來了?”墨容湛淡淡地挑眉看他一眼,在慕容恪說要去給太后請安的時候,他就猜到這個結果了,以慕容恪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太后的異樣。
慕容恪皺眉說道,“太后以前是什麼樣的脾性我還是瞭解的,不可能會變得那麼快,何況,她兩年前是怎麼對待夭夭……皇后,不是還親如母女封了夭夭爲皇后嗎?如今爲何對皇后這樣厭惡,這根本不是太后的爲人。”
墨容湛薄脣勾起淺淺的笑意,“你怎麼知道太后以前跟皇后親如母女?”
“不然怎麼會封她爲公主?”慕容恪反問道,如果太后不是將夭夭當女兒看待,她怎麼會把夭夭封爲公主。
“太后以前對夭夭確實很好。”墨容湛輕輕地點頭,如果不是葉瑤瑤,太后和夭夭如今應該在宮裡相處得極好。
慕容恪皺眉,“那是怎麼回事?”
墨容湛深深地看了慕容恪一眼,如果不是事關葉蓁,估計他不會這麼快從承德山莊趕回來,更不會這麼迫切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臣只是關心太后。”慕容恪垂眸,知道墨容湛在懷疑他的用心。
“太后是被人催眠了,雖然朕不知道是用什麼樣的方法把太后催眠了,不過,應該是跟唸書有關。”墨容湛淡聲說道,他的確是不喜慕容恪心裡還惦記着葉蓁,他也很明白喜歡那個丫頭就無法放下的滋味,只要慕容恪懂得剋制,他亦不會因此針對。
慕容恪深吸了一口氣,“據臣所知,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催眠,那就是西涼的巫王,西涼巫王不可能進宮催眠太后。”
“你知道西涼巫王?”墨容湛挑眉看了慕容恪一眼。
看到墨容湛臉上並沒有驚訝,慕容恪便知道他早就查到這件事了,“你知道太后被催眠跟西涼巫王有關?”
“正如你所說,西涼巫王不可能進宮催眠太后,更不可能在短短數天之內就教會別人催眠進宮,朕好奇的是,西涼巫王是不是有徒弟?”這纔是墨容湛如今在查的事情,如果太后這件事跟西涼巫王有關,那葉瑤瑤跟西涼巫王是什麼關係。
一個被髮配到荒原的罪犯之女,一個是西涼大名鼎鼎的巫王,這兩人是怎麼牽扯到一塊兒的?
“徒弟?”慕容恪凝眉搖頭,“西涼巫王從來不收徒弟,獨來獨往連西涼王都不放在眼裡。”
墨容湛也知道西涼巫王並沒有徒弟,沒有徒弟不代表他沒有將催眠術教給葉瑤瑤。
“除了西涼巫王,還有誰會催眠術?”墨容湛問。
慕容恪搖頭,“如果有的話,皇上應該早就知道了。”
墨容湛斂眸沉思,他的確找不到會催眠的人,“你見過西涼巫王嗎?”
“沒見過,皇上想找他替太后解了催眠嗎?”慕容恪問道。
“如果不解了太后的催眠,你也看過太后是什麼樣的。”墨容湛淡聲說。
慕容恪說,“那臣去找西涼巫王吧。”
墨容湛詫異地看向他,“你?”
“臣跟他沒有交情,不過在西涼還是有幾個朋友,總能找到辦法見西涼巫王,只要能見到他,自然就能說服他幫忙了。”慕容恪低聲說道,他對太后沒有太深的感情,這麼做也只是想要那丫頭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一些。
她已經是皇后了,有皇上的寵愛是不夠的,如果太后一直這麼厭惡她,她的日子會很艱難。
墨容湛沉沉地看了慕容恪一眼,“好。”
……
……
“娘娘,這個廣儲秀的顧主事是太后親自提拔上來的,爲人圓滑精明,做事沒有出錯,就是……精明過頭,從來不在宮裡得罪別人。”潘姑姑低聲地跟葉蓁解釋着後宮四司各人的特點。
“太后親自提拔的?”葉蓁低聲問着,“顧主事暫時不動,不過她挑上來的副主事不能用,這個副主事平日裡就欺負小宮女,還佔着是廣儲秀的人暗中剋扣其他宮妃的膳食月銀,這樣的人成了主事將來就會變成主事,那要壓制就更不容易了。”
潘姑姑輕輕點頭,“娘娘考慮的是。”
“會計司和掌禮司的副主事也要另外挑人。”葉蓁淡淡地說,“這個織造司的於主事……讓她來見一見本宮吧。”
“娘娘覺得她有問題?”潘姑姑問。
葉蓁笑着搖頭,“不是,只是……聽說她跟程姑姑以前是同鄉,她們在宮裡關係極好,本宮想要找她說說話。”
潘姑姑立刻明白了,程姑姑以前是太后身邊的人,她死得莫名其妙,就連潘姑姑都覺得有蹊蹺,只是宮裡無緣無故死去的人太多了,何況那還是太后身邊的人。
“奴婢曉得。”潘姑姑低聲說。
葉蓁淡聲說道,“把這些副主事的名冊送去各司吧。”
“是。”潘姑姑拿着名冊退了下去。
葉蓁想要見於主事的確是因爲她跟程姑姑是老鄉,她以前在宮裡的時候,程姑姑對她很照顧,她就是想知道程姑姑是怎麼死的,在臨死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她的話才傳了下去,於主事很快就來見葉蓁了。
於主事是個身材嬌小的婦人,和程姑姑的年紀不相上下,“於主事,坐下說話吧。”
“奴婢不敢。”於主事低眉斂眸地說道,不敢真的坐下說話。
葉蓁看了她一眼,“聽說你和程姑姑是同鄉?”
於主事大概沒想到皇后娘娘會提到程姑姑,還愣了一下,“……是,奴婢和程姑姑是同鄉。”
“本宮以前在宮中受程姑姑多次照顧,聽說她死於非命心裡難過,你和她是同鄉,她之前可是有找過你?”葉蓁低聲問道。
“回娘娘,程姑姑是找過奴婢。”於主事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