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帝這時才慢慢地從屋裡出來,目光冷淡漠然地看着明熙。
“父皇……”明熙行了一禮,小聲地叫着。
“把冰棺拿出來給你娘看看。”墨帝淡聲說,不太滿意明熙把葉蓁惹生氣了,“以後不許讓你娘擔心你。”
明熙輕輕哦了一聲,從戒指空間把冰棺拿了出來。
葉蓁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巨大冰棺,她目瞪口呆,“這……真的藏在星雲山?”
“就在小湖那邊的山洞。”火凰說。
她想起來了!那山洞裡有一片冰牆,她一直覺得冰牆後面是有東西的,應該就是這個冰棺吧。
“裡面的人……還活着?”葉蓁不自覺地拉住墨帝的手,大概是因爲死過一次,她反而有些畏懼看到這樣的東西。
墨帝長臂輕輕地將她摟進懷裡,手掌拍着她後背安撫她的不安,“死了纔是正常。”
“娘,她死了,不過在冰棺裡面,看起來跟沒死一樣。”明熙說。
“我就說把一個死人帶回來做什麼。”火凰哼了一聲。
安歌對冰棺倒是好奇,他伸手摸着冰棺,“嘖嘖,這可是千年難得的寒冰棺,連上神大陸都找不到,居然用來放一個死人,太可惜了。”
“冰棺不放死人,難道拿來睡覺嗎?”火凰翻了個白眼。
“拿來睡覺是不錯,還能提升修爲呢,特別是……”安歌指着明熙,“明熙火罡氣旺盛,如果有寒冰棺的寒氣相配合,那修煉的時候必定事半功倍。”
葉蓁立刻將明熙拉過來,“好好的人睡什麼冰棺。”
明熙的反應和葉蓁不一樣,他眼睛發亮地看着冰棺,好像恨不得跟裡面的弒櫻交換位置。
“阿湛,把冰棺收起來。”知子莫若母,葉蓁一眼就看出明熙在打什麼主意。
“娘,只是個冰棺,這又沒什麼。”明熙叫道,“把那個弒櫻弄走就行啦。”
葉蓁瞪了明熙一眼,走到冰棺旁邊,低眸看向裡面彷彿在沉睡的女子,這就是弒櫻?
“原來炎魔王這麼年輕……”葉蓁回頭看了墨帝一眼,他當年還真下得了手,居然把這麼年輕姑娘給打死了。
“夭夭,你有沒有發現,弒櫻長得和你很像。”火凰小聲地說。
是嗎?葉蓁一愣,再次仔細打量弒櫻,難怪她方纔覺得哪裡奇怪,這個弒櫻……長得很像她。
“不像。”墨帝冷冷地開口,他絲毫不覺得弒櫻哪裡長得像葉蓁。
“我覺得也很像。”安歌若有所思地說,“小夭夭,如果你是弒櫻的轉世,那冰棺裡這個人是誰?”
“不就是一個死人嗎?”火凰撇嘴問道。
安歌伸手放在弒櫻的額頭,“誰說她是死人,她還活着。”
除了墨帝,所有人都震驚地看向安歌。
“她還活着?”葉蓁一臉詫異,“她在冰棺裡面已經快兩百年了,怎麼可能還活着。”
“一魂半魄,與死人並無區別。”墨帝淡淡地說。
明熙和火凰趴在冰棺旁邊,“是個活的,那……至上怎麼不帶回炎域啊?”
“說不定至上都不知道她還活着。”明熙說道。
“除了聖人,誰能察覺出這一魂半魄。”安歌低眸看着弒櫻,“長得這麼標緻,死了可惜,我渡她一口靈力吧。”
火凰叫道,“你把她救活了,萬一她是炎魔王呢?”
“她身上又沒有魔丹,炎魔王是小夭夭,跟這個半死人有什麼關係?”安歌嗤笑一聲,將冰棺收了起來,朝着明熙眨眼,“想試試在冰棺裡練功嗎?”
明熙的眼睛發亮,轉頭看向墨帝,見他並沒有反對,立刻對着安歌點頭。
“墨明熙!”葉蓁大怒,這臭小子是不是太無視她了,她剛剛明明很強烈反對的。
安歌趁着葉蓁還沒對,將冰棺一收,順便把明熙也一併給帶走了。
“就這麼走了?”葉蓁叫道,她準備追上去,卻被墨帝給拉住,她回頭氣急敗壞地瞪他,“你真的讓明熙去躺在那個冰棺啊。”
“把寒冰棺做成寒冰牀就行了。”墨帝笑着說,“用不着在意。”
葉蓁撓着他在她腰間的手,“就算我不在乎那個寒冰棺,可那個弒櫻……她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跟我這麼像?”
“那就應該問至上了。”墨帝淡淡地說,“無關緊要的人,不必放在心上。”
“我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她長得那麼像我!”葉蓁覺得腦海裡亂糟糟的,“她不是已經重生了嗎?那應該是死了啊,不對,至上說過,葉靜姝跟弒櫻是不同的,難道因爲弒櫻身上還有一魂半魄,所以才導致葉靜姝跟前世不同嗎?”
墨帝見她被困在疑惑中,便將她牽着回到屋裡,“弒櫻能夠留着一魂半魄,是寒冰棺的原因,就算她醒來,她也不會再是弒櫻。”
“爲什麼?”葉蓁還是不明白,弒櫻如果還活着,那葉靜姝是怎麼回事?
“你見過葉靜姝,你覺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墨帝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的手背。
葉蓁回想了一下,“仇恨,嫉妒,戾氣,看起來雖然沉穩冷靜,但我覺得她滿身憤懣,如果她的修爲高強,對玄天大陸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那就是弒櫻的仇恨和戾氣都重生到她身上了。”墨帝淡淡地說,“寒冰棺留住的一魂半魄,如果沒有聖人的靈力,根本沒有用,還是個半死人。”
葉蓁大概能夠了解墨帝的意思,作爲炎魔王,被至上養大的弒櫻應該是心存善良的,但炎域和玄天大陸有太多仇恨了,她在敗給墨帝之後,肯定還有愛而不得的怨恨,重生的時候,因爲寒冰棺的關係,只有意志力相當強烈的那一部分情感在葉靜姝身上,屬於弒櫻的另外一部分魂魄,依舊在她的身體裡。
不知道寒冰棺裡的弒櫻醒來會是怎麼樣?
“弒櫻跟我長得這麼像……”葉蓁小嘴嘟了起來,“你不會是因爲她,才喜歡我的吧?”
墨帝微微眯眼看她,“夭夭,我殺她的時候,一直以爲弒櫻是個男人。”
“怎麼可能!她喜歡你,難道沒接近過你嗎?”葉蓁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