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冰芙在心裡默唸着這都是爲了生存,她溫順地端藥給慕容恪服下,又準備溫水和甜梅,還讓福德去打水來給慕容恪沐浴,“皇上,您身上還覺得發燙嗎?”
慕容恪冷冷地看她一眼。
看什麼看,難道還要她親自去摸他的額頭檢查嗎?他就那樣一張臭臉,她還敢接近他嗎?
福德趕緊去將在外面守着的御醫請進來。
御醫給慕容恪把脈檢查,鬆了一口氣,“皇上的熱已經退了,只是身上不能穿着溼衣裳,要趕緊換掉纔好。”
“備水。”慕容恪說。
福德急忙去準備了。
雷冰芙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看着慕容恪的臭臉,她覺得今晚估計自己不能睡個好覺。
“朕在這裡,讓你覺得難受嗎?”慕容恪淡淡地問。
“臣妾不難受。”雷冰芙真誠地說,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地盤,她哪裡敢覺得難受。
慕容恪站了起來,感覺沒有之前那麼暈眩。
雷冰芙撇了撇嘴,走上前幾步替他將已經汗溼的衣裳脫下來,看到他精壯結實的身軀,她才發現這個帝王的身材真好,大概是因爲習武的原因吧。
其實這個男人不但長得英俊,連身材都好,若是換了以前,說不定她一心動就養成面首了。
咳咳!雷冰芙被自己心裡的想法嚇了一跳,老臉都泛起紅暈了。
“朕要微服出巡。”慕容恪忽然沉聲開口。
啊?雷冰芙愣住,不太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容恪垂眸冷漠看着她,“你隨朕一同微服出巡。”
“什麼?”雷冰芙徹底呆滯,微服出巡?這個時候他要帶她離開京都城?
“不願意嗎?”慕容恪冷聲問,“這是命令。”
她又沒說不願意,只是奇怪他爲什麼突然想要出巡,“皇上,那您是打算去哪裡啊?”
“南越。”慕容恪淡淡地說道,“下個月出發。”
這麼急?如今都已經快月底了,“皇上,那臣妾該準備什麼?”
雷冰芙沒有想着拒絕,反正那是不可能的,他如今就是要將她推到寵妃的位置上,好讓大家都知道他是最寵愛她的。
“不用。”慕容恪說,“這件事不要宣揚出去。”
她纔不會去跟別人說要跟着他微服出巡,還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嗎?
福德很快就準備好熱水,慕容恪這次倒是沒有讓雷冰芙離開寢殿,他快速沐浴更衣,一身清爽地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外面已經準備好晚膳了。
雷冰芙以爲自己要餓着肚子看他吃飯,沒想到他很有良心地讓她坐下一起用膳了。
吃完飯,慕容恪讓人將奏摺拿來,靠在軟榻上看起奏摺了。
居然還不走……
雷冰芙在心裡暗暗煩惱,還以爲他恢復精神就會離開的。
“楊御醫,皇上的病已經好了吧?”雷冰芙到外面找楊御醫打聽着。
“回娘娘,風寒發熱最怕的是反覆,只要過了今晚不會反覆發燒,那過兩天就能徹底痊癒了。”楊御醫說道。
雷冰芙在心裡想着,希望慕容恪早日恢復,然後別在蒹葭宮跟她搶牀榻。
不過,她的希望並沒有成真,慕容恪的奏摺還看不到一個時辰,忽然覺得眼前一陣發黑,摸了摸額頭,已經是滾燙一片了。
“皇上,您沒事吧?”在旁邊奉茶的福德急忙問道,怎麼皇上的臉色看起來更差了。
“沒事,給朕一杯茶。”慕容恪說。
福德急忙將茶送上來,“皇上,您看了許久奏摺,不如放下休息一下吧。”
慕容恪放下手中的奏摺,靠在身後的大迎枕上,他知道墨容湛去了西江查雲落宮,連夭夭都在打聽兩年前江湖上發生的事情,他以前本來就是千羅剎的閣主,如果他去打聽的話,自然比墨容湛更容易。
兩年前……正是他解散千羅剎的時候,他當時所有的心思都在尋找墨容湛他們,不知不覺忽略太多事情了。
“皇上,您的臉頰泛紅,怕是又發熱了。”福德看着慕容恪的樣子,心裡擔心着。
慕容恪喝了一大口水,覺得連呼吸都像在噴火,不過是個風寒,居然讓他這樣難受。
楊御醫很快又來了,對於慕容恪反覆發熱也有些緊張,急忙熬了退熱的藥給慕容恪喝下,“皇上,病中切忌疲勞,請您保重龍體。”
這是變相在勸他不要在這時候看奏摺了。
“楊御醫,皇上怎麼又發熱了?”福德小聲地問道。
“這個……皇上是酒後受涼,這風寒來勢洶洶,只能用藥解熱,再調養身體。”楊御醫說道。
說來說去,就是皇上的風寒不是小風寒,治起來要花時間。
福德低聲問,“皇上,要不要請秦王妃……”
如果有秦王妃的藥,說不定很快就會好起來。
“閉嘴!”慕容恪冷冷地瞥了福德一眼。
福德急忙閉上嘴,不敢再提起秦王妃。
“皇上,風寒體熱還未散退,請千萬不要再受涼。”楊御醫說道。
“嗯。”慕容恪懶懶地應着,“讓雷惠嬪過來。”
雷冰芙正在期待着慕容恪什麼時候離開,結果又看到楊御醫匆忙趕來,她心裡就知道今晚肯定不能睡個好覺了。
因爲慕容恪又發熱,整個蒹葭宮都忙碌起來,備水的備水,煎藥的煎藥,忙了大半天,才終於將這位大爺送到牀榻重新睡下了。
“娘娘,皇上說了要您伺候,那奴才就先退下了。”福德對雷冰芙低聲說道。
雷冰芙瞪了福德一眼,在一旁的軟榻躺着,側頭望着連沉睡都皺眉的男人,他看起來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
她走到牀榻旁邊,低眸望着慕容恪,將旁邊一條冷巾子放在他的額頭上,小聲地嘀咕,“我看你是心中有鬱結,纔會病成這樣,哼。”
“愛一個人真的這麼痛苦嗎?”雷冰芙疑惑地問,“難道最愛的人不是自己?”
她真的很好奇,奮不顧身愛上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
不過,愛上一個不會回報自己的人,那就沒有意義了。
就像慕容恪這樣,就是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