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后已經休息了,那我回醫女所。”這書房裡只有他們二人,她感覺一點都不安全。
墨容湛是很想留她下來,可是他還不容易才讓她有鬆動的意思,萬一再將她推得更遠,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時候去醫女所作甚?回慈寧宮去休息。”墨容湛說道,“朕陪你回去。”
“我自己能去。”葉蓁說道。
墨容湛目光沉沉地看了過來,她只好作罷,萬一惹他生氣後果反而更不好。
兩人走出御書房,有太監提着牡丹宮燈過來,墨容湛直接從他手裡接過宮燈,淡淡地說道,“都不必跟來,朕與公主有話要說。”
能夠在御書房做事的太監自然都是精挑細選,懂得進退和眼色,聽到皇上這麼說,他們都低着頭退開了。
葉蓁倒是想要有人跟着,不過墨容湛已經提着宮燈走在前頭,“走吧!”
“你真的不需要去看一看徐賢妃嗎?”葉蓁走在他身後小聲問道。
墨容湛淡淡地說,“你若是這麼希望朕去看望她,那朕今夜就去馨合宮吧。”
“騙人!”葉蓁小聲地嘀咕,“你跟徐賢妃根本就沒有……”
圓房!
墨容湛停了下來,挑眉看着她,“你說什麼?”
葉蓁立刻搖了搖頭,紅着臉說道,“沒有。”
幸好夜色深濃,對面的墨容湛根本看不清她的臉色。
“走吧!”墨容湛牽過她的手,走進一條比較幽暗的青石小道。
“我自己能走。”葉蓁掙扎了一下,不想被他牽着手,她和他之間還沒有這種可以手牽手的情感。
墨容湛淡淡地說,“不讓朕牽着,那朕就抱你了。”
“……”葉蓁立刻就無話可說了,只能被他牽着自己的手。
和風徐徐,皇宮到處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以前那種夜夜笙歌的熱鬧,葉蓁走慢了半步,正好看到他寬厚堅挺的背影,她以前堅持要嫁給他,但她並不知道那時候他吃過多少苦,付出過少努力才能活下去。
她如今有些理解他冷待她兩年的原因了。
那時候的她,身後是他仇恨的葉家,就算真的知道是她救了他,也不會改變什麼的吧。
“在想什麼?”墨容湛回頭見她怔怔地發呆,眼睛都不看路的任由他牽着,不由好笑地問了一句。
葉蓁急忙回過神,差點就撞到他懷裡,“你怎麼忽然停下來。”
“前面就是慈寧宮了。”墨容湛低聲地說着,輕輕地摟着她的腰,“朕就不送你過去了,你不是怕被人看到嗎?”
“你要是對我規規矩矩的,我怕被人看到什麼?”葉蓁羞怒地說道,才發現他們已經來到御花園,如今他們站的位置就是假山旁邊。
墨容湛低聲地笑着,“朕怎麼對你不規矩了?這樣?”
他在她粉脣上親了一下,藉着微弱的燈火看着她羞怒的表情,低沉的笑聲再次響起。
“墨容湛!”葉蓁咬牙切齒地叫他的名字。
“嗯。”他低聲地應着,薄脣輕柔輾轉地在她脣上碰觸着,耐心十足地輕啄。
葉蓁氣得用力推着他,“你放開我!”
墨容湛收緊了雙臂的力道,“夭夭,別動。”
她被他抱在懷裡,兩人的身軀緊緊地相貼着,她能夠感應到他那裡的滾燙和堅硬,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自然有他的衝動和需求,葉蓁氣得眼睛都紅了。
“你放開。”葉蓁既害怕又憤怒,聲音都帶了哽咽。
她這輩子都不願意跟他再有交集,更不願意成爲他的女人,她承受不起他再說一次無關緊要,也不想再被賜一杯毒酒,這個男人……是毒藥,她必須避開。
墨容湛輕嘆了一聲,不捨地鬆開手臂,“把宮燈拿着。”
葉蓁搶過宮燈就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了慈寧宮,守宮門的嫲嫲看到她,急忙打開門,“公主怎麼這時候進宮了?”
程姑姑更是從屋裡出來,“公主,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我聽說了陸貴妃的事,這事與我有關,便跟我大哥一起進宮了。”葉蓁低聲說着,“母后睡下了嗎?”
“剛睡下,公主明日再跟太后請安吧,奴婢送您回屋裡歇息。”程姑姑笑着說道,“這件事與公主無關,有人想要陷害您,還得看太后和皇上同不同意。”
葉蓁嘆息一聲,“陸貴妃她……如今在哪裡?”
“還關在坤寧宮,皇上不許任何人見她。”程姑姑小聲地說。
陸雙兒看來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葉蓁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嘲諷,陸雙兒可說是她那兩年最厭惡的人,想不到如今竟然就這樣輕鬆下臺了,對付陸雙兒容易,可對付陸翎之就難了。
陸翎之比陸雙兒更精明。
躺在牀榻上,葉蓁回想着今日發生的事情,她知道徐慧茹會利用血燕對付陸雙兒,全是因爲她提醒了那一句,徐慧茹清楚這件事不會牽涉到她,纔會這麼大膽地陷害陸雙兒。
中毒?以徐慧茹的聰明,她肯定不會以身涉險,估計毒不深,只是昏迷的話,過幾天就該好了。
墨容湛……葉蓁腦海裡猝不及防地出現他的身影,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去徐慧茹那裡了。
哼哼,關她什麼事!葉蓁立刻搖了搖頭,將他給趕出腦海。
此時的墨容湛,他沒有回乾清宮,也沒有去馨合宮,他來到了坤寧宮,陸雙兒正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您要爲臣妾做主。”陸雙兒仍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廢棄爲姑子,跪在墨容湛面前楚楚可憐地求情。
墨容湛低眸淡淡地看着他,“你是冤枉的?那血燕難道不是你拿去給徐賢妃的嗎?”
“是……是夭夭讓臣妾去的。”陸雙兒把葉蓁拉出來當替死鬼。
“你到了這時候,還要陷害夭夭,陸雙兒,你真把朕當傻子嗎?”墨容湛被氣笑了,他氣自己當初怎麼會把陸雙兒當成救命恩人,還寵了她那麼一段時間。
陸雙兒在準備毒害徐慧茹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要將利用陸夭夭了,她覺得這是一石二鳥,可是事情好像……跟她想要的結果不太一樣。
“爲什麼就不能是夭夭陷害我?”她不甘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