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宸替墨容湛將傷口都處理好了,不過他依舊沒有醒來,葉蓁被太后讓人強行帶下去休息了。
她洗乾淨了身上的血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裳就想過來乾清宮,程姑姑給她送來一碗安神湯,她喝下沒多久,就覺得睜不開眼睛,倒在軟榻上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程姑姑憐惜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去跟太后回話了。
太后還在乾清宮主持大局,墨容沂也被送回皇子所了,今日皇上被猛虎所傷的事情已經被壓了下來,外面還沒人知道,但是明日皇上必然是沒法去上早朝的,怎麼也要找個藉口對外宣稱。
“先去請徐大人和劉大人進宮。”太后低聲吩咐着,皇上受傷的事不能瞞着內閣,內閣大臣中只有徐相和劉宗元是最得皇上信任的,受傷的事要先與他們通氣。
福德應聲而去,如今許多事情都要他親力親爲,別人可信不過。
程姑姑從外面走了進來,跟太后行了一禮,“太后,公主喝了安神湯睡下了,還一直放心不下皇上想要過來的。”
站在旁邊的唐禎聽了,眼神黯然地低下頭。
太后嘆道,“可憐了那個孩子,被嚇得不清,又覺得皇上是因爲她才受傷的,心裡頭肯定不好過,讓她先好好休息,今天要不是皇上……她可能已經命喪虎口了。”
“是啊,好在皇上及時趕到,才能救了小王爺和公主。”程姑姑說道。
墨容湛當初只是想要去找葉蓁,他怎麼會讓葉蓁跟着唐禎一起打獵,進了狩獵林沒多久就遇到唐禎了,唐禎發現林子裡有異樣,與平日有些不同,便和墨容湛一起去找葉蓁他們。
到了半路便遇到被刺客所傷的紅纓,她是要出來的通風報信的,墨容湛他們才立刻趕了過去,將刺客都制服,便看到墨容沂大哭着騎馬跑來,這纔有了後面的事情。
“靖寧侯,今日一事,你定要查清楚了,不管背後指使的人是誰,哀家都一定要他付出代價。”太后今日差點就失去兩個兒子,她怎麼不將背後的人恨之入骨。
唐禎拱手領命,“是,太后娘娘。”
“你去吧,乾清宮這裡有哀家在這裡,還沒人敢放肆。”太后對唐禎說道。
“太后娘娘,要不,請安陽侯進宮護駕?”唐禎低聲問道,鑑於陸雙兒纔剛被廢棄,唐禎不知道太后還會不會相信陸翎之。
太后沉吟了片刻,嘆聲說道,“如果不是安陽侯還在養傷,是應該請他進宮,如今他傷勢未好,就讓他安心養傷吧。”
唐禎知道太后這是不想讓陸翎之知道太多的意思,“臣領命。”
“請衛佑進宮護駕吧。”太后想了一會兒,說出一個人名。
“衛佑?”唐禎愣住了,太后怎麼會想到找衛佑進宮?衛家是皇甫王朝的忠實擁護者,若是他知道皇上受傷,說不得還會從中攪亂。
太后淡淡笑道,“既然皇上能讓他成爲九門提督,顯然是信任他的,皇宮的安危就該依靠他。”
唐禎是跟着墨容湛從小兵一起打天下的,自然比誰都瞭解這位皇上,如果不是他十分信任得過,是不可能將九門提督這麼重要的職位交給衛佑的。
“太后,那臣這就讓人去請衛將軍。”唐禎說道。
衛佑早就已經在宮外守着,得到命令之後立刻進了乾清宮見太后,並且十分速度地將皇宮九個門都加嚴守備,更是暗中聯繫了西大營的蒙大將軍,請他時刻待命。
唐禎則離開皇宮再次回到狩獵林,他還要去查明真相,這件事絕對不是意外那麼簡單的。
太后在御書房見了徐相和劉宗元,將皇上受傷的事情告知他們,不過並沒有說得太詳細,只是說受了暗算,讓他們這兩天在朝堂上儘量安撫衆位大臣。
徐相提出要去見皇上,被太后阻止了,“……皇上纔剛剛醒來,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你們明日再去見皇上吧。”
既然太后都這麼說了,徐相和劉宗元即使很想知道皇上的情況,都不得不先退下。
如今後宮最高妃位就是徐相的女兒徐慧茹,貴妃失寵被廢,這對於徐賢妃而言是個很好的機會,徐相已經讓人偷偷轉告女兒,務必討更加討好皇上,若是能夠將她封爲皇后,那就更妙了。
此時,後宮卻還是風平浪靜,墨容湛受傷的消息已經被封鎖,一點都沒透漏到後宮這邊來。
不過,雖然是沒透漏出來,不代表沒人發現異樣的。
“賢妃娘娘,今日宮裡好像有些奇怪,我聽說公主一早就和小王爺去打獵了,可方纔我卻在御花園看到她被程姑姑領着去了慈寧宮,太后又去了乾清宮,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呢。”
徐慧茹眼神閃了一下,她並不知道葉蓁回宮的消息,太后又爲什麼去了乾清宮,她也是一無所知,“安婕妤,太后的行蹤不是你能窺視的。”
安秀珍臉色微微變了變,尷尬地笑道,“我只是湊巧知道了而已,並不是有心要打探太后的行蹤。”
坐在另外一邊的胡月兒只是笑着不語,她只是個小小的貴人,不管宮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是沒有資格去打聽和過問的,有時候,沉默是金。
徐慧茹瞟了安秀珍一眼,“你說出事,又打聽到什麼事了?”
“我哪裡會去打聽,不過事道聽途說……”安秀珍笑了一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徐慧茹也沒有多問,應酬了安秀珍和胡月兒之後,才把宮女千蘭叫來,“去悄悄看一眼,公主是不是真的回宮了,還有皇上那裡……算了,皇上那裡不得打聽。”
千蘭應聲而去,小半個時辰纔回到馨合宮。
“公主殿下果然已經在慈寧宮了,太后卻去了乾清宮。”千蘭小聲地說道。
徐慧茹心中一驚,潛意識地認爲是皇上出事了。
“小王爺呢?”她急聲地問道。
“已經回了皇子所。”千蘭說。
“你拿着我的腰牌,去給父親遞消息,他或許知道發生什麼事。”徐慧茹眸色冷凝,聲音輕緩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