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是京都的世家名門,以前與陸家已經有所來往,葉蓁剛成爲陸夭夭的時候,隨同陸老夫人去百花園已經見過吳老夫人一面。
別人當時都沒看出陸夭夭長得像秦王妃,只有吳老夫人看出來了,只是她隻字不提,葉蓁也是因爲這一點,才同意到吳家赴宴的。
翌日,葉蓁穿了一套湖水染煙色的銀線絞珠軟綢秋裝,下着粉霞錦綬藕絲緞裙,姿容妍麗,像初春的花骨兒一般嬌嫩,榮姑姑還特意爲她上了個薄妝,更是顯得一貌傾城,般般入畫。
陸老夫人看到孫女這樣的明豔動人,眼中帶着滿意的笑容,“我們走吧。”
除了葉蓁,陸靜兒也跟着一起赴宴了。
吳家在東城,約小半個時辰的路程,門外停了數輛馬車,雖說吳家的主要目的是想要請葉蓁,但爲了不顯突兀,還是宴請了其他與吳家比較交好世交。
賞花宴就設在吳家的花園裡,席位設在兩旁,中間是各種盛放的秋花,如今宴席尚未開始,各人只顧着圍一起說話。
不知誰喊了一聲,“公主殿下和陸老夫人來了。”
所有女眷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往葉蓁她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葉蓁望着花園裡好些面熟的臉孔,嘴角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跟着陸老夫人走了過去。
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落在葉蓁身上,有疑惑,有震驚,更多的是驚豔。
“陸老夫人,公主殿下。”本來圍在一起說話的幾位夫人都站了起來,跟葉蓁行了一禮,紛紛側開身子,讓陸老夫人走到她們中間。
“吳老夫人,朱夫人,唐夫人……”陸老夫人含笑地點頭,一一與那幾個本來就交好夫人們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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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老夫人笑呵呵地對陸老夫人道,“正說您什麼時候來呢,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陸老夫人含笑着說,“讓你們久等了。”
葉蓁今日本來就是爲了陪陸老夫人才到吳家的,所以她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淡淡地笑着。
可她就算什麼都不說,只憑她這樣豔絕驚人的美貌,就算什麼都不說,也足夠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公主殿下,一年沒見,差點沒認出您了。”吳老夫人難掩眼中的驚豔,她記得一年前在百花園見到陸夭夭,當時只是覺得她神似葉蓁,今日再見到,她差點就呆住了。
她已經不太記得葉蓁長大後是什麼樣子,但是……以秦王妃當年的精緻漂亮,大概就是陸夭夭這樣豔絕動人的模樣吧。
其他人也跟着說,“公主殿下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
“是啊是啊,那****家老爺在城門見了一眼,回家跟我說還不信呢,真真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呢。”
“……”
葉蓁嘴角帶着一抹淺淺的笑,聽着她們一言一語的恭維,她也沒說什麼。
“你們幾個可別嚇壞我們家夭夭,這個小姑娘以前就沒怎麼出門,靦腆得很。”陸老夫人嗔了吳老夫人她們一眼。
“對對,今日是公主殿下第一次出來參加宴會吧,瞧我們都被驚豔得不知禮數了。”吳老夫人笑道,示意大家都坐下來說話。
吳老夫人身邊一個年級約莫和葉蓁差不多的姑娘上前對葉蓁笑道,“公主殿下,我陪您到花園去走走吧,您在這裡聽着我祖母她們聊天,肯定會覺得悶呢。”
陸老夫人笑看了葉蓁一眼,並沒有反對。
“好啊。”葉蓁知道這個姑娘,叫吳珍珠,是吳老夫人的孫女,以前經常跟徐慧茹在一起,看起來活潑可愛,不過就是有些天真。
“陸四姑娘,你也跟我們一塊去嗎?”吳珍珠看向陸靜兒。
“好吧。”陸靜兒並不知今日是吳老夫人爲了葉蓁纔開設的賞花宴,她正高興老夫人終於帶她出去應酬,在看到葉蓁一起出現的時候,她的臉上就沒出現笑容了。
果然,只要有這個所謂的公主殿下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會在她身上的。
吳珍珠帶着他們去了花園的另一邊,“公主,聽說您之前在懷江城給許多人治好了瘟疫,是真的嗎?”
葉蓁絕對面對這個天真的吳珍珠比對着那些夫人們輕鬆多了,“嗯,是幫齊醫正給他們治病了。”
“您真厲害。”吳珍珠嘆道。
陸靜兒在一旁撇嘴冷笑,“堂堂公主,去做這樣與身份不符的事情,有什麼厲害可言。”
“就是因爲身爲公主還有這樣的醫術才厲害啊。”吳珍珠說。
“你們在這邊說着吧,我去那邊看看。”陸靜兒覺得厭煩不已,轉身就往假山那邊走去。
吳珍珠見陸靜兒走開了,她看了看葉蓁一眼,小聲地說道,“公主殿下,其實……其實我有一件事想求您的。”
葉蓁樂得陸靜兒別跟着她,正覺得愜意,聽到旁邊吳珍珠的話,她挑了挑眉淡淡問道,“什麼事?”
“是關於徐賢妃……哦,是徐嬪的。”吳珍珠低聲說道,“您能不能求皇上饒了徐嬪的大哥,他當時肯定是爲了大局着想纔會做錯事的,如今還連累了徐嬪,他們也是可憐的。”
葉蓁像看個傻子一樣看着吳珍珠,嘴角浮起一絲冷笑,“吳姑娘,是誰讓你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沒有……”吳珍珠急忙搖頭,“真的沒有。”
“看來吳家將你保護得太好,沒有教你該怎麼分辨是非,更沒有教你在什麼人面前該說什麼樣得話,你今日在我面前說的這些,肯定不是吳老夫人教你的。”葉蓁冷聲地說道,“回去告訴那個讓你來說這話的人,想在我面前給徐繼求情,是想要讓徐繼死得更快嗎?”
她這個人不算是瑕疵必報,不對當初徐繼不顧兩個村子百姓的性命也要燒村,就衝着這個,她都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的。
吳珍珠被葉蓁的話嚇得臉色發白,“公主殿下,您怎麼能這麼冷血無情呢。”
“本宮就是這麼冷血無情的人,你們吳家都是慈悲胸懷,我不該在這裡的。”葉蓁笑了笑說道,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