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亦清聽到她的回答,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你先啓程去東慶國,和我分開走,到時候我會以另外一個人來替代你。”
“爹爹,這是爲何啊?難道我不能和您一塊走嗎?”葉蓁疑惑地問道,怎麼就要她先啓程了呢?
“替李珩治病的事兒不能外傳,如果你和我一道回去,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兒,到時候你進宮就容易引起別人懷疑了,等到了東慶國,我會讓人去接你,你便以醫女的身份入宮,待治好了李珩的病,再與我相認。”葉亦清低聲說道。
葉蓁沒想到事情這樣曲折,“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到時候,皇甫宸也不能和你一塊,免得被認出身份。”葉亦清說道。
“爹爹……”葉蓁猶豫地看着他,讓她給李珩治病倒是可以,可是到了東慶國還要進宮,那她怎麼跟哥哥相認呢?“那我豈不是還不能和哥哥相認嗎?”
葉亦清溫和一笑,“我會跟你哥哥說的,到時候相認還不容易嗎?”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不然讓師父給李珩治病好了,師父進宮就方便啦。”葉蓁說道。
“夭夭,你還是不懂,我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李珩身上有病。”葉亦清低聲說,“如今除了我,只有皇上身邊幾個心腹知道他的身體情況,你也知道的,他纔剛剛登基沒多久,朝廷不知還有多少人是藏着異心,爲了穩住人心,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身上有病。”
葉亦清沒有說的是,這個辦法也是最能虐死墨容湛的。
即使到時候葉蓁在宮裡沒發生什麼事情,可是,他就不相信墨容湛能夠放心。
讓他每天都提心吊膽最好了。
葉蓁點了點頭,心想只要她趕快治好李珩的病就是了,如果到時候真的不好治,她還有靈泉呢,“那我聽爹爹的安排。”
“乖!”葉亦清滿意地揉了揉她的發心,“這件事我跟陸世鳴也說過了,到時候你悄悄離開,別讓任何人知道,他會另外安排一個丫環頂替你跟我走的。”
“好。”葉蓁輕輕地應着,心想那她豈不是也不能跟墨容湛道別了。
葉亦清笑眯眯地說,“那三天後你就啓程吧。”
“爹爹,那……那薛林是墨容湛派到我身邊的,可要讓他跟着我。”葉蓁說道。
“讓他喬裝護着你到東慶國,進宮的之後就用不着他了。”葉亦清不反對有暗衛保護女兒,沒有墨容湛的人盯着,那還要怎麼折磨他呢?
葉蓁聽到葉亦清同意她帶着薛林,這才放心地鬆了口氣,“爹爹,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葉亦清輕輕頷首,目送女兒進了屋裡之後,他神情一片肅冷,“進宮。”
聽說墨容湛的武功挺厲害的,他今天忽然想領教一下。
……
……
京都某處偏僻的宅子裡,有兩個穿着和環境格格不入的錦袍男子站在天井,一個粗布婦人從屋裡走了出來,那婦人眉目透着一股精明和銳利,氣質倨傲地看着來人。
“真是稀客,本宮這裡倒是第一次有客人上門。”婦人冷笑了一聲,眼睛冷冷看着他們。
“長公主,這樣的日子還過得習慣嗎?”說話的是個穿着錦袍的青年,他含笑看着粗布婦人,並沒有將對方的冷漠看在眼中。
原來這個粗布婦人便是被貶了庶民的長公主。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們有什麼事還是直說吧。”長公主冷哼了一聲,自然不會以爲這兩個人是來幫她脫離如今的生活,必然是另外有事要找她。
“長公主成了庶民,似乎頗爲習慣這樣的生活,連自己的女兒在宮裡快要病死了都不知道。”錦袍青年淡笑說着。
“你說什麼?”長公主臉色一變,她知道琉璃進宮必然不會受寵,可她並不認爲女兒的日子會過得多艱苦,畢竟她還是華妃。
青年錦袍輕笑一聲,“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長公主臉色陰沉地看着他,她並不認識這兩個人,只是瞧着他們穿着打扮,看起來應該是非富即貴,能夠找到她這裡的,必然不簡單,“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長公主知道未來的皇后是誰嗎?”錦袍青年負手走前幾步,看着這個破舊的四合院,似笑非笑地看着長公主,“陸夭夭即將就是皇后了,你有今日的落魄,不都是受了她所累嗎?華妃剛進宮便受到冷落,生病無人理會,如今已經病入膏肓,時日……無多了。”
“你究竟是誰?”長公主怒聲問道,“宮裡的事情,你怎麼一清二楚?”
陸夭夭會成爲皇后?這件事她聽都沒有聽說過,怎麼可能?不是說陸夭夭是公主嗎?她若是成了皇后,那豈不是亂了倫常?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如今朝廷百官都在反對皇上立陸夭夭爲後,可惜,皇上就是和所有人作對都不改初衷,長公主,你想一想,如果陸夭夭進宮了,你的女兒還能有活路嗎?只怕連你都沒有活路了。”錦袍青年說道。
長公主冷冷地看着他,她對陸夭夭是恨之入骨,恨不得將那個小賤人弄死,可是,她不相信陸夭夭能夠進宮的,絕對不相信!
“我爲何要相信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錦袍青年淡淡一笑,“我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們和你是一個陣線的,你想要陸夭夭死,我們也是。”
長公主冷笑,“你們當我是蠢貨嗎?借刀殺人這招對我沒用的。”
“那你想不想重新當富貴榮華的長公主呢?還想不想讓你的女兒活下去呢?”錦袍青年低聲問道,“你難道想要就這樣過一輩子嗎?”
“如今憑我這樣,還要如何殺陸夭夭?”長公主想到她如今過的日子,再回想從前在長公主府的榮華富貴,心裡終於動搖了。
錦袍青年一笑,從懷裡拿出一疊銀票,“你有辦法的。”
長公主拿過銀票,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兩個男子離開了長公主的住宅,另外一個默不作聲的男子低聲問道,“王爺怎麼讓我們來找長公主呢?她還能做什麼。”
“她是墨容湛唯一料想不到還想殺陸夭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