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淳楠在金善善哭着跑開時已經有些傻眼了,聽到妹妹帶着譴責的語氣叫他,他納悶地問,“我哪裡說錯了?要不是爲了她好,我爲何要帶她在身邊,我是看在金大將軍也是一位英雄的份上才保護她的。”
“你的用心是好的,可是你說的話太傷人了。”葉蓁挑眉說道,“我記得哥哥你以前在京都是出了名的護花使者,怎麼如今對金善善就特別不一樣呢?”
“她又不是以前那些女子。”葉淳楠抿了抿脣,以前他對那些小姑娘們溫和,那是因爲她們都是家裡的客人,又不是自家人能說能訓,金善善好像也稱不上是自家人,“金善善是我的戰俘。”
葉蓁說,“哥哥,她都這麼可憐了,你還當她是戰俘,她父親是被人害死的吧?”
“嗯。”葉淳楠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難道真的說得太過了?
“她在京都人生地不熟,就這樣讓她自己一個人跑走了,萬一出什麼事呢?”葉蓁低聲問。
葉淳楠想了一想,“我去把她找回來。”
看着她大哥飛快的腳步,葉蓁淡淡地挑眉。
“姑娘,那我們要不要去幫忙找人呢?”一旁的紅纓小聲問道。
葉蓁其實還挺喜歡金善善,知道她的遭遇更覺得這個姑娘不容易,如今親爹被害,她有國不能歸,有家不能回,其實也挺可憐的。
“去幫忙找一找吧。”葉蓁說,金善善才剛剛跑開的,應該是走不遠。
金善善確實是走不遠,因爲她纔剛跑沒多久,居然遇到幾個剛從酒樓出來的世家少爺,他們大概喝得有些醉醺醺,金善善因爲一邊哭一邊跑沒注意到他們,不小心撞上了,那幾個少爺看到金善善姿容嬌俏,臉上還帶着淚珠,還以爲是哪裡受欺負的小丫環,竟嘴欠地調戲了幾句,還有的說要帶她回家當小妾。
本來就一肚子火的金善善哪裡忍得住被人這麼調戲,以前在王都城的時候,別說是調戲她了,誰敢在她面前放肆,她直接就給扔出大街了。
葉淳楠找到她的時候,正好看到金善善將這幾個少爺給揍成了豬頭。
“住手!”他走過去抓住金善善的手,“你做什麼?”
“他們要我當丫環小妾的,我要揍死他們。”金善善怒聲叫道,出了一通火,她也平靜下來了,“葉淳楠,你放開我。”
被打得落花流水的幾個少爺哥兒們痛呼大叫,“臭丫頭,你究竟是誰,敢打我們,你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
葉淳楠低眸看了那幾人一眼,發現還都是以前認識的,而且巧的是他也揍過他們。
“胡浩民,你剛剛說什麼,誰活得不耐煩了?”葉淳楠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年輕男子,這是胡家的小少爺,以前還是葉淳楠的跟班,不過葉淳楠那時候跟這些人來往也只是面子上的事兒,從來沒交心。
“你是誰?你……”胡浩民睜大眼睛看着葉淳楠,“你是楠少爺……”
葉淳楠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快起來,別躺在地上裝死。”
胡浩民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剛剛的囂張氣焰早已經不知哪裡去了,“楠少爺,您什麼時候回京都的?”
“葉淳楠?”其他人也都站了起來,將葉淳楠打量了一眼,就是當年葉家那位有君子如玉之稱的葉家三少爺?
“剛回來不久,這麼巧就遇到你們調戲我家的丫環。”葉淳楠淡淡地說。
胡浩民看了葉淳楠身後的女子一眼,他尷尬地笑道,“楠少爺,我們不知道那是您的婢女,多有得罪,請您包涵啊。”
有人就不服氣地叫道,“葉家早不是以前的葉家了,胡浩民,你怎麼還跟條狗一樣巴結着?”
“閉嘴!”胡浩民瞪了那人一眼,“剛剛要不是你,我們會被打成這樣嗎?”
葉淳楠嘴角浮起一絲慵懶淡漠的笑容,他拍了拍胡浩民的肩膀,“是我的丫環莽撞,不小心把你們打了,別介意啊,改天我請你喝酒賠罪。”
胡浩民急忙說道,“楠少爺,您千萬別這麼說,這是一場誤會,哪能讓您給我賠罪。”
“就算要賠罪,那也是臭丫頭賠罪,叫她過來給我們跪下磕頭,這件事才能算了。”方纔叫囂的男子指着金善善大聲叫道。
葉淳楠算什麼東西,葉家以前是有葉亦鬆隻手遮天,如今算得了什麼?就算葉亦清成了丞相,那也是東慶國的丞相,又不是他們錦國的,再說了,大家都知道葉淳楠以前在京都一事無成,就只會念幾首破詩,他還能如何啊?
“這位是……宋世子吧?”葉淳楠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世子。
“是又如何?”宋世子挺直胸膛對着葉淳楠。
“連一個女子都打不過,你也好意思讓她給你磕頭下跪?你不怕明天就成了全京都的笑話嗎?”葉淳楠笑着問。
宋世子臉色一紅,“葉淳楠,你……”
“哎喲,宋世子,你真有膽量啊,連個女娃子都打不過,居然敢對葉小將軍大呼小叫的,你不知道我們葉小將軍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你捏死嗎?”人羣中忽然傳來侯沛東的叫聲。
“什麼葉小將軍?”宋世子疑惑地問。
侯沛東走到葉淳楠的身邊,鄙夷地看着宋世子,“連這次在流沙城和我們皇上聯手打敗北冥國的葉小將軍都不認識,你還真有臉站在這兒啊。”
宋世子震驚地看向葉淳楠,“他就是東慶國的……葉小將軍?”
“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你能知道個屁!”侯沛東嘖嘖一聲,將宋世子鄙夷地看了一眼。
不等宋世子說話,侯沛東又說道,“對了,你好像纔剛回京都沒多久,不知道最近都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葉小將軍這次回京都是來給他親妹妹送嫁的,你應該知道他妹妹是誰啊,就是不久之後即將和皇上大婚的未來皇后娘娘。”
“行了,說這麼多作甚?”葉淳楠沒好氣地拍了拍侯沛東的後腦勺。
宋世子早已經嚇得慘白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