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射野鴿?
耿拓詫異地看向葉蓁,這難度可就難多了,他本來想着和侯沛東比試根本不需要費勁,找幾個箭靶看誰能中紅心就可以了,皇后提出這樣的要求,到底是在害侯沛東還是在幫他啊?
侯沛東是葉淳楠的朋發小,葉淳楠是皇后娘娘的親哥哥,皇后沒理由會幫他的。
“朕覺得皇后的主意不錯,那就依皇后說的方法比試吧。”墨容湛淡淡地說道。
葉蓁含笑給太后和墨容湛行了一禮,“臣妾來遲了,請母后和皇后恕罪。”
墨容湛伸手將她扶起來,“無妨,正好趕上精彩的時候。”
“皇后來得還真是及時。”太后冷哼了一聲。
葉蓁含笑地跟太后解釋,“是啊,臣妾還以爲要錯過了呢。”
“哀家聽說侯世子不學無術,本來就不容易取勝,你出了這樣的難題,是想顯示你這個皇后很公允嗎?”太后冷笑着問道。
“不!”葉蓁嘴角浮起一絲淺淺的淡笑,聲音不高不低地說道,“臣妾是個非常護短的人。”
太后聽了她的話,眼中流露出一抹嘲諷。
“比試開始。”福公公的話高亮地響起。
葉蓁目視前方,含笑地說道,“母后,我們還是看一看究竟誰會勝出吧。”
侯沛東和耿拓手中都有一把弓和十支箭,就看他們說出箭快射得準,誰射中的野鴿最多,誰就勝出了。
西山大營的蒙將軍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微笑,在他看來,侯沛東完全不是耿拓的對手。
“侯沛東跟你哥哥是一塊長大的?”墨容湛湊到葉蓁耳邊低聲地問道。
“回皇上,是的。”葉蓁目光清亮地回視着墨容湛,嘴角微微翹起。
墨容湛似笑非笑地睨着她,葉淳楠武功這麼好,不可能是在東慶國這幾年才學成的,必然是自幼就有根基,如果侯沛東和葉淳楠一起長大,不可能只是一個酒囊飯袋。
至少葉亦清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跟這種人在一起。
“放鴿子!”蒙將軍大聲地下令。
耿拓迅速取出一箭瞄準上空。
侯沛東一手抓着弓,另一手放在箭袋上。
一羣野鴿撲騰飛出籠子,爭先恐後地往天上飛去。
耿拓手中的箭飛快地射了出去,一隻鴿子掉落下來。
周圍有人大聲叫好,只是那一聲好還沒喊完,他們看到侯沛東一手抓出三支箭搭在弓上。
瘋了吧!侯沛東以爲自己是誰啊!
咻——
侯沛東在三支箭同時射出去的瞬間閉上眼睛,他回憶起少年時候練箭術的時光……
他的箭術一向比不上葉淳楠,那時候他以爲反正這輩子的日子都會很悠閒,和葉淳楠成爲京都最自在無爭的世家公子,後來,他就知道沒有後來了。
這麼多年來,他每天都會聯繫箭術,無人知曉。
只爲了有一天想要爲好友報仇。
噗——噗——
他的三箭只中了兩箭,兩隻鴿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耿拓射出第二箭,因爲看到侯沛東一下射中兩隻野鴿而失手了。
侯沛東又射出三箭。
這次每一箭都沒有落空。
“……”
所有人都被驚呆了,懷疑侯沛東是不是瞬間被掉包了,這還是那個全京都都知道的浪蕩侯世子嗎?怎麼轉眼就變成神箭手了?
侯沛東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將十支箭都射了出去,地面上有十隻野鴿,其中一隻是耿拓的,另外九隻都是侯沛東的。
勝負一下子就看出來了。
墨容湛雖然早就猜到葉蓁讓侯沛東換了比試方法肯定有把握,但他也沒想到侯沛東的箭法居然這麼好。
“皇上,侯沛東贏了呢。”葉蓁笑盈盈地看着墨容湛說道。
“不可能!”耿拓大叫了一聲,不敢相信他居然輸給了侯沛東。
葉淳楠笑着問,“耿副將,難不成這些野鴿都是它們自己撞到侯沛東的箭上?”
輕騎營的人鬨笑出聲。
墨容湛淡淡地說道,“勝負已分,沒什麼好爭執的。”
耿拓這纔想起今天還有皇上在場,他的確是輸給了侯沛東,他出箭不算慢也很準,可他做不到一箭三發,還能保證每一箭都能夠射中。
“皇上,屬下願賭服輸,將今日所捕獲的獵物全都給葉將軍。”耿拓單膝下跪,羞惱地說道。
墨容湛看向葉淳楠,“葉將軍,你覺得呢?”
葉淳楠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反正他就是要所有人都不敢在看不起侯沛東而已。
“就一些小獵物,不如送給輕騎營的下屬,末將明日進山還是能打回來的。”葉淳楠含笑說道。
他並不稀罕耿拓的那些獵物,但就是想要拿走他今天的收穫,讓他知道被人戳心窩是是滋味。
墨容湛笑着點頭,“好,那就依葉將軍說的。”
葉淳楠拱手一禮,“多謝皇上。”
“侯沛東,你箭術不錯,是跟是學的?”墨容湛看向侯沛東問。
“回皇上,臣小時候去葉家找葉將軍,得了葉大人的指點,所以才懂得這麼一點箭法。”侯沛東急忙說道,他怎麼好意思說他也就擅長打野鴿,還是以前爲了吃鴿子肉才學的。
墨容湛薄脣浮起一絲淡笑,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葉蓁早就知道侯沛東的箭法,否則就不會提出要他和耿拓比試射野鴿了。
“耿拓,你服輸嗎?”墨容湛淡淡地看向耿拓。
“屬下……服輸。”耿拓一臉鬱悶,要不是被侯沛東的箭法驚住,他不會失神錯手,這次是輸得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否則就顯得他一點氣度都沒有了。
墨容湛笑着吩咐福公公,“讓人去把那些野鴿都洗乾淨了送來。”
葉淳楠和侯沛東重新回到位置上。
葉蓁含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聽到太后嘲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皇后是早就知道侯沛東擅長箭術了吧。”
“母后,臣妾方纔不是說了嗎?臣妾是個很護短的人呢。”葉蓁笑眯眯地說道。
“難道侯沛東跟你關係也匪淺,不然你怎麼就護着他了?”太后冷冷地問道,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讓墨容湛聽到。
葉蓁的眸色浮起一層寒霜,眼前的太后,爲了讓墨容湛厭惡她,居然都變得這麼惡毒,連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都說得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