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孟祥豎着耳朵,一字一句的聽着,原本煞白的臉突然恢復了一絲血色原來他之前的所有擔心真的只是庸人自擾,看來那些手下們說的沒錯,就算是這次召見他的真是百里青炎,也不可能是因爲他之前做的那件事,要不真成了現世報。
於是鬆了口氣,恭謹道:“王爺有何吩咐,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易墨先生最近即將要大婚了。”
朱孟祥認真道:“這個,屬下略有耳聞。”
“瀾逸說,想寫一張字,送給易墨先生。”
朱孟祥本以爲百里青炎是要委託他給易墨護衛之類的,沒想到卻又扯到了百里瀾逸的禮物上,於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還是順風拍馬道:“這是極好的,皇上的字,放在哪裡都是稀世珍寶,聽聞易墨先生超然物外,不愛那些個珍珠玉器,這種清雅的東西,實在不錯。”
簾子裡的身影沉默了一會兒,道:“寫字,需要靜心,瀾逸若心不寧,這字,是寫不出來的,而本王卻希望,他能在易墨先生大婚時,送上最好的一幅字。”
朱孟祥忽然一愣。
“朱大將軍慢走。”百里青炎下了逐客令,“本王身體不適,需要休息了。”
朱孟祥見簾子後的身影突然離開,一下子反應過來,立即跪着超前挪了幾步,激動地大聲道:“王爺,臣中年得子,當時是一時氣憤才做下這種錯事,實乃無心之過,求王爺饒命啊!”
身影漸漸遠去。
“王爺!微臣再也不敢了,王爺!”
“無極,送客吧。”
朱孟祥還在地上跪着,身邊突然落下兩個黑色的身影,不容他再次說話,就被人直接拖了出去……
萬丈紅。
零落帶着軟軟回到房間後,外面有小丫頭告訴她雲萬紅找她有事,她將軟軟給了小丫頭,獨自前往雲萬紅的房間。
永遠是煙霧繚繞的房間裡,可以看見此刻是坐着兩個人的,雲萬紅旁邊一個白衣男子玉樹臨風,一派風流模樣。
其實萬丈紅房間有男人一點也不奇怪,她向來是個及時行樂。醉生夢死之人,但是兩個人面對面端着大煙袋,這倒是少見了。
零落回身關上門,撥了撥眼前的煙霧,果然看見那男子有着一頭雪白的銀髮,於是走上前,坐在兩人對面,笑道:“我就知道,這天下能和雲娘坐在一起抽大煙袋的也就只有雪茗館主了!”
那男人咧了咧嘴巴,右眼處黑色的眼罩上的紅色花紋明顯異常,他撥了撥白色的銀髮,輕佻的笑道:“喂,小丫頭,一段時間不見,你怎麼出落得這麼漂亮了?”
雲萬紅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生活太滋潤。”
“哦?”溫雪茗繼續笑,“是不是男人的滋潤?”
雲萬紅高深莫測的瞥了溫雪茗一眼,道:“和我雲萬紅在一起,她還能缺了男人不成?”
“喲喲!”溫雪茗不正經道,“要不今晚你伺候伺候我?”
“呵呵,你要是個正常的,我倒是能伺候……”雲萬紅鄙夷的打量着溫雪茗,“可是吧,你吧……呵呵呵……”
“雲萬紅,你少來這一套!看不起斷袖還是怎麼着?”溫雪茗扣了扣菸袋,“要知道,斷袖一定是某些方面特別出色!”
“哪方面呢?”
溫雪茗看了零落一樣,小聲道:“男人可比女人難伺候多了!”
“虧你說的出口,不過老孃哪有看不起斷袖?”雲萬紅嬉笑一聲,“老孃就是看不慣你爲了個小受要死要活的樣子罷了。”
溫雪茗也不惱,得意道:“那又怎麼着?這叫真愛知道不?雲萬紅你知道什麼叫真愛嗎?”
雲萬紅吐出一口煙,看着虛空,良久,道:“真愛算個屁。”頓了頓,指向在一邊給兩個人添茶的零落道,“你說她算不?若是算了,我也知道什麼是真愛了。”
此話一出,零落一愣,溫雪茗也是一愣,轉而看向零落,道:“赫連輕塵有什麼變化嗎?”
“沒有。”零落繼續淡定的添水添茶,“不過我按照你的吩咐,每天給他鍼灸一次,相信……相信很快就好了……”
溫雪茗使勁兒吸了兩口煙,道:“我不懂你們那勞什子蠱術,但是吧,赫連輕塵這小子睡了五年,就算能醒,估計也是個沒用的廢物了。”
零落垂了垂眼:“廢物又如何?我總會守着他。”
“一輩子都這樣嗎?”
“若他不醒,我一輩子守着他。”
溫雪茗又抽了兩口煙,對雲萬紅不客氣道:“你去搞點菜,我中午要吃你做的菜。”
雲萬紅罵道:“你找死啊,這是我的地盤,零落是我的人,還要防着我?!”
“你懂個屁。”溫雪茗人前總是裝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唯獨在雲萬紅面前,什麼都不忌諱,這主要歸功於兩個人之間偉大而“純潔”的友誼,道,“我不是怕你死得太早,沒人和我玩了嗎?”
“敢情您要和我家零落說些性命有關的事情啊,那我更不能走。”
“雲萬紅小心我拿針扎死你!”
“小心我撤掉你屁股下的地板!”
兩個人吵吵鬧鬧,零落在一旁微笑不語,過了一會兒,終於以雲萬紅給了溫雪茗一菸袋鍋子並離開爲結束,不過她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零落:“傻姑娘,這傢伙要是敢對你動手動腳你就放開喉嚨叫,老孃保證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恩。”
“我可是個斷袖!”
“除非你承認你是個受!”
兩人又拌嘴了幾句,雲萬紅終於離開了,溫雪茗笑眯眯的看向乖巧坐着的零落,道:“小丫頭,最近頭還痛嗎?有沒有恢復一點什麼像樣的記憶?!”
零落看着溫雪茗,亦是微笑溫和:“你猜?”
溫雪茗一愣,轉而道:“小丫頭,你果然和雲萬紅學會了,刁鑽可不好。”
零落卻直直的看着溫雪茗,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很想知道我現在的情況,但是,你用什麼東西和我換呢?我現在可是個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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