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當爹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零落給了花子陽一個爆栗子,“你讓我家小蕊怎麼辦?”
“哪有那麼快,我纔剛成親……”花子陽臉紅着撓撓頭,“先生那有個會蠱術的老頭,說王爺的病有希望了。”
“什麼?!”零落一蹦三尺高,又給了花子陽一個爆栗子,“怎麼不早說!”
然後風也似的跑走了……
“天啊……我的頭……”花子陽捂着腦袋嘀咕道,“王爺難道是鍾情她的暴力嗎,這都快當和尚了……”
“嗯哼嗯哼!”
花子陽一回頭,直接跪在地上:“王爺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剛剛和她說了什麼?”
“先生說您帶回來的那個老頭,可能會解蠱。”
百里清炎點了點頭,倒是並沒有什麼驚喜的表現,只是徑直越過跪地的花子陽,幽幽道:“你剛成親吧,若不想當和尚……”
花子陽立即連連磕頭:“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
百里清炎趕到藥香苑的時候,洛雨瞳正失控的抱着今天被他帶回府中的臭老頭又跳又叫,他略一皺眉,徑直走過去教訓道:“不管怎樣,女子都不可隨意和……”
“王爺,我找到我爹了!終於找到了!”
百里清炎一怔,便聽到那老頭老淚縱橫:“我的丫頭啊,老爹找了你八年啊,我一直以爲你死了啊!”
“老爹,我沒死,你看你看,這是我兒子和女兒!洛洛,軟軟,快叫外公!”零落雖然根本沒見過洛老爹,但是這洛老爹和姥姥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冥冥之中便是緣分,她使勁兒抱着眼前的老頭,情緒激動,“我想死你了!”
“外公好!”洛洛和軟軟倒是適應能力極強,看孃親和老頭抱作一團,也黏在孃親屁股後一起抱住。
“好好好,好孩子,我還怕你吃不飽穿不暖,沒想到連娃兒都有了,不知道姑爺他……”
“岳丈大人啊!我也想死你了!”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四個人一起熊抱住,百里清炎節操全無的的貼在零落身後,大包大攬,軟軟立即轉過頭抱住爹爹的大腿,洛洛則尖叫一聲,“娘咧!我要被擠死了——”
……
沐浴更衣後的洛老爹,一身素衣,白髮飄飄,和原本灰不溜湫的模樣大相徑庭,簡直像個仙風道骨的老神仙。
零落給他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他也不客氣的大吃大喝起來,百里清炎彬彬有禮的坐在下手處給他夾菜敬酒,洛老爹高興地眼睛放光:“沒想到你就是我的姑爺啊,真好,不但面目俊朗,還正直善良,好樣的!丫頭有眼光!”
百里清炎聽着這種誇讚,十分受用,偷瞟了零落一眼:“今次是去給瞳兒買那雪裡紅,遇到您那件事本是舉手之勞,沒想到……這確實是緣分,緣分!”
“原來你是給丫頭買吃食去了啊!”洛老爹眉開眼笑,“你這麼疼丫頭我就放心了,不過姑爺你這宅子這麼大,傭人這麼多,是做什麼的?”
百里清炎又看了零落一眼,小心翼翼道:“祖上行商,現在在朝廷供個小職。”
“原來是吃皇糧的啊!”洛老爹更加開心起來,拍着百里清炎的肩膀讚賞道,“年少有爲!年少有爲啊!丫頭真有福氣!”
百里清炎挺了挺胸脯,不知道爲什麼雖被洛老爹貶低了一大截身份,但是卻覺得他那樸實的誇讚讓自己心花怒放,他不住地打量着零落的表情,發現她滿眼都是她老爹,不禁又有些失落,於是像個幼稚的小孩一樣拉了拉零落的袖子,故意謙虛道:“瞳兒,岳丈大人誇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零落終於轉頭看他,認真道:“您的確是這樣優秀的人。”
百里清炎立即高興地拿杯子的手都快飄了,正準備再跟洛老爹來上幾杯,洛老爹卻話鋒一轉:“姑爺你這麼好一個人,招惹了哪個禍害,給你種了那樣惡毒的蠱?!”
氣氛一僵,一直在旁邊等這句話的易墨終於精神抖擻起來:“老先生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明月蠱,苗疆第一惡毒蠱,首先讓成千上萬只毒蟲互相廝殺,篩選出一批好苗子,用毒血養成,歷經至少三年,餘下十頭八頭,然後由做蠱者每月月圓夜餵食自己的血液,因爲這個做蠱者必須也是體含劇毒之人,所以三年五載後,大約只得那麼一兩頭,可算是萬中存一,至毒之物。而這蠱,雖劇毒,卻不會頃刻間要人性命,而是月圓活動,逐漸將人蠶食,生不如死……”
見洛老爹寥寥幾句就能說出蠱蟲來源,易墨急忙再問:“可有解法?”
“對別人來說,這解法難如登天。”洛老爹嘬了一口酒,眯着眼睛看向正在啃雞腿的兩個孩子,“但是對你們來說,這解法,不就在眼前嗎?”
……
所謂解法,一是施蠱者親解。兩年前萬毒殿曼珠沙華陣開啓後,整個萬毒殿搖搖欲墜,百里清炎將懸在半空中的籠子打開,卻並沒有看到軟軟,而是穿着軟軟衣衫的風彥子,他急着找尋軟軟和洛洛真正的所在地,所以便將她遺忘在了萬毒殿,是死是活至今未知,想讓她解蠱根本是絕無可能……
而第二種解法,是用蠱中之王——大王蠱。
大王蠱作爲蠱中之王,霸道至極,容不得任何其他蠱存在,多數時間相遇便是強行鎮壓,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大王蠱也會放棄強壓政策,而是選擇“招安”方式,將其他蠱暫時接納,然後進行緩慢的滲透壓制……
而洛洛和軟軟就是大王蠱和明月蠱手拉手跳“和平舞”的產物……
“大王蠱和明月蠱……”易墨喃喃半天,突然一拍桌子,“照這麼說,洛丫頭身體裡有大王蠱?!怎麼可能,她哪來的那種玩意兒?!”
洛老爹瞟了零落脖子上淺淺的傷疤一眼,頗爲高深道:“這個你們難道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百里清炎立即垂下頭,無地自容:“岳丈大人,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