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輕塵聽着洛雨瞳的話,一直微微垂着眼眸,望着地面,此時再擡起眼睛看向洛雨瞳的時候,發現她竟然稍顯警覺的退後一步。
赫連輕塵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卻似乎有着萬般的無奈,洛雨瞳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過分,立即上前站在赫連輕塵身後,帶着點愧疚輕聲喚道:“阿塵。”
赫連輕塵甩了甩劍,撫了撫破爛的衣袖,有點疲憊道:“瞳瞳,想跟我回家嗎?”
洛雨瞳頓了頓,立即道:“想!”
赫連輕塵回過身,一邊將軟劍背到身後,一邊攬過洛雨瞳的肩膀,話卻是對着風彥子說的:“試探已經結束,謝謝教主的成全,希望神教在您的統治下,今後能夠更加輝煌,千秋萬代。”
“阿塵,你要去哪?”風彥子向前一步。
“天下之大,總有我和瞳瞳的容身之所。”赫連輕塵輕舒一口氣,“瞳瞳說忘記了外面的世界,出去走走說不定非常適合我們。”
“阿塵!”風彥子不可置信的大喊一聲,“洛雨瞳這個小賤人剛剛說話的時候那副嘴臉你會看不出她是真心還是假意?!你明明看出來了,卻還是如此執迷不悟?不要自欺欺人了!”
“我有的是時間,”赫連輕塵低頭望了望洛雨瞳,洛雨瞳也認真地看着她,“有些事情,我回去會和她慢慢講,我們這麼相愛,總是要經歷一些坎坷的,您不是說過成功總會經歷萬般無奈和坎坷嗎?我想這是老天給我的歷練,我很滿意。”
“那你是要徹底離開神教?!”
“阿塵本來想過只要教主同意庇護我們,阿塵仍舊會在神教爲您效力,可是……”赫連輕塵頓了頓,“總而言之,我相信教主不會出爾反爾。”
“我養育了你二十多年,不不,我們相處了二十多年!”看着赫連輕塵連頭也不回的決絕,風彥子有些激動,連帶着聲音也有點顫音,“好,本座不提我對你的恩情和栽培,只說我們之間的相處過的愉快時光,記得那些我們一起征戰沙漠、一起讓天下人聞風喪膽的快活日子嗎?你竟無一絲留戀?你真的捨得就這麼棄本座而去嗎?阿塵!”
赫連輕塵嘆了口氣,也沒有回頭,攜着洛雨瞳徑直向前走:“教主,你不捨的,也不過是用瞳瞳換回來的那種藥,我不信百里雲徹的鬼話,這世上若有這樣的東西,以我們無憂教,不會毫無消息,教主,不要被他利用了。”
“等等!”風彥子突然跪在地上,沒有了剛纔的凌厲,反而有些瘋癲的滿臉流淚,“阿塵……本座離不開你……”
赫連輕塵緊了緊懷裡有些微微發抖的洛雨瞳,將這些話直接無視,義無反顧繼續向前走。
“阿塵……”風彥子又幹嚎了一聲,發現根本不管用,聲音突然變了一個強調,陰沉的可怕,尖叫一聲,“我不是讓你等等嗎?!”
話音剛落,洛雨瞳看見自己旁邊忽然竄出一簇七彩的火苗,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赫連輕塵已經眼疾手快的將她往懷裡一帶,讓她險險的避過。
與此同時,她袖子因爲躲避不及碰觸到火苗的地方,猛地像被腐蝕一塊且極速蔓延,赫連輕塵立即揮劍將她的衣袖劃開,撕下扔到一邊,洛雨瞳便看到那小塊衣袖立即像是被火焰燃燒一般消失無蹤……
可是,她根本看不到什麼火焰,除了周圍好像七彩流動的空氣,她什麼都看不到……
赫連輕塵卻猛地轉身看向風彥子,拿着劍厲聲道:“難道教主真的要出爾反爾?”
風彥子擡起滿臉淚水的臉,悲傷地看着赫連輕塵,哭了一會兒,轉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尖利而執着。
洛雨瞳覺得這個聲音使整個腦袋都在發脹,於是忍不住捂住耳朵。
赫連輕塵看着風彥子,眉間有些可以看出來的怒意。
“阿塵,我們無憂教共有八大毒陣,第一大毒陣是連你也不曾見過的,知道爲什麼嗎?”
“貓兒做老虎的師父尚且留一手爬樹的本領,難不成教主會比貓兒還傻?”赫連輕塵口氣不悅,顯然對剛纔風彥子的舉動表示出了反感。
“呵呵……”風彥子撫了撫長髮,略有嫵媚之氣,“你把本座想象的忒小氣了,我這第一大毒陣並不是故意不教給你,而是沒法教,因爲演練起來實在是太費力了。”
赫連輕塵皺了皺眉。
“啊”
洛雨瞳尖叫一聲,赫連輕塵看到又一簇七彩的火苗樣的東西在洛雨瞳面前閃過,立即將她拉到懷裡,還好,這次並沒有再碰到什麼地方。
風彥子得意的勾了勾嘴角:“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第一大毒陣,它真的很大啊,現在你們兩個人都在我的毒陣裡,萬毒殿所有的地方均是我的控制範圍,所以說,我可以隨時要了你們的命,或者……只要這個小賤人自己的命會更有趣些,哈哈……”
赫連輕塵頓了頓,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撩開袍子,雙膝一彎,卻被洛雨瞳一把拉住,這個一直在旁邊扮演病弱公主的女人終於忍不住站出來,道:“阿塵,你看不出來他是個變、態嗎?爲什麼要求他?你這麼忍讓他,他卻得寸進尺,他不可能放過我們的!”
轉而看向風彥子,道:“我真的受夠了你這個變、態!明明不是個女人卻偏偏想做個女人,你知不知道你裝的很噁心?看你的臉,那些胭脂水粉塗得能有一張烙餅厚,你們神教的人都說你漂亮是因爲害怕你,你還真的以爲自己很接近女人?你今天做這些事不是就是嫉妒我擁有阿塵嗎?”
周圍“砰砰”竄出幾根不規則的小火苗,赫連輕塵立即捂住洛雨瞳的嘴。
風彥子瞪大眼睛,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最後怒髮衝冠道:“小賤人,你說本座嫉妒你?你說本座是變、態?”
洛雨瞳火氣也上來了,直接推開赫連輕塵,挑釁道:“是啊,怎麼了?你天天裝作女人,不,女孩,可你知道做女人的真諦到底是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