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於曼娜沒有看見這些,她起身,將手中抽了一半的香菸扔到了窗外,轉身走到白芷的牀前,拿起牀邊椅中的靠墊,將那柔軟的靠墊壓在了白芷的臉上。
白芷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大半,她沒想到,於曼娜真是殺害她的兇手,林陽的懷疑是真的,於曼娜爲了得到林陽,不惜對她痛下殺手,上次將她害成植物人,而這次,她要殺她,要讓她徹底的消失。
遮蔽明月的最後一層烏雲散去,銀輝灑落大地,一縷縷輝芒自窗外掠入,落在了於曼娜的後背,落在了白芷的身上。
白芷突然擡起了手,將幾乎半撲在她身上的於曼娜猛然推開,於曼娜被那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推的連退數步,她驚愣的看着滿目憤怒的白芷,怎麼也沒想到,那像死人一樣的白芷,突然又活了過來。
她嚇的臉色慘白,手中的靠枕跌落在地,身子迅速往後退,直到後背靠在了牆壁上,“你,你怎麼——”她的纖手指着緩緩坐起的白芷。
白芷看着她,目光冰冷鋒利,“我怎麼醒了?你就這麼不想我醒?”
於曼娜慘白僵硬的臉上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不,怎麼會?你能醒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
“是嗎?”她冷冷一笑,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想要下牀,卻發覺雙腿有些不聽使喚。
也是,躺了這麼久,還能有知覺就算不錯了,看來林陽將她照顧的很好。
她沒急着下牀,繼續坐在牀上,冰冷的目光像刀子般一刀刀割着於曼娜的臉。
“於曼娜,我們是同班同學,雖算不上有什麼深厚的情誼,可我自認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爲了一個男人,竟然罔顧律法,對我痛下殺手,你有沒有想過,若我今天死在這裡,你的明天,又會在哪裡?”
於曼娜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張揚中又透着一絲淒厲:“白芷,你還和從前一樣天真,難道你不知道,律法能管束的,只有像你這樣的可憐人,而我於曼娜,和你不一樣,殺死你這樣的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誰會爲你申冤出頭?你有父母嗎?你有兄弟姐妹嗎?你連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都沒有,你死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白芷也笑:“你說的沒錯,我沒有父母,沒有親朋好友,可你忘了嗎?我有林陽啊!你不也看見了,我雖然變成了植物人,可林陽卻始終對我不離不棄,將我照顧的很好,還發誓一定要找出害我的兇手,我有他就夠了,不是嗎?”
看着於曼娜臉上的囂張狂妄變得淒涼痛苦,她的心情大好,要傷害一個人,其實很簡單。
於曼娜半垂着的頭猛然擡起,她指着白芷叫道:“都是你,都是因爲你,若不是你,林陽怎會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只要你死了,林陽就會是我的,他就會是我於曼娜一個人的。”
“是嗎?我怎麼覺得林陽會更討厭你呢?就算我死了,林陽也不可能多看你一眼,於曼娜,你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