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奇毒,隨便單中一樣,她都有把握解毒,可它們結合在一起,又成了一種新的毒藥,令人絕望的,無法破解的劇毒。
阿伍走了進來,見白芷紅着雙眼呆坐在牀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牀上的皇上,身上的大紅嫁衣還沒有換下。
“阿芷,四爺他們怎麼處置?”
白芷那沒有生氣的眼睛轉了轉,眼裡蓄起一股子寒氣。
她沒有回頭看阿伍,眼睛依然盯在楚焱泛着青的面容上。
“將他們帶過來。”
阿伍應聲退下了,她那呆木的眼睛活泛起來,眼珠子轉向了一旁的矮几上。
矮几上擺着一個紅木託盤,托盤裡裝着兩把飛刀,刀上沾着泛黑的血,是從楚焱身上拔下來的。
不一會,阿伍將楚楓和蘇長風及蘇月離一起押了過來。
三人受了不程度的傷,傷的最重的無疑是楚楓,阿伍和付徵可沒對他手下留情,要不是白芷沒發話,他們能活活一拳拳將他打死。
楚楓被押着跪下,他擡起腫成豬頭般的臉,看向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楚焱,青腫的眼睛裡泛出狂喜。
“他活不成了,楚國是我的了。楚國是我的了。”
蘇長風垂着頭不說話,蘇月離輕輕嘆了一氣。
就算楚焱現在立刻馬上就死了,楚國的皇帝,怕也輪不上他來做了。
白芷沒動,依然靜靜的坐着,一隻手握着楚焱的手,緊緊的,不肯鬆開。
楚楓冷笑:“你還守着個死人做什麼?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只要我登上皇位,你一定是皇后。”
白芷貌似木納的眼珠子終於轉動了,握着楚焱手掌的手也鬆了開來。
她緩緩起身,將背脊挺的直直的,回頭看向楚楓,那樣淡漠的眼神,卻彷彿蘊藏着萬千利刃,便是蘇長風這樣經歷過風浪的老人,見了這樣的眼神,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拿起几案上的飛刀,一步步走向跪着的三人。
蘇月離是個極怕死的人,見這狀,嚇得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清:“你,你要,幹什麼?”
她走的很緩,彷彿是故意走這麼慢,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前的恐懼。
“他現在承受的滋味,你們也該嚐嚐,正好幫我試藥。”她配了一味藥,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可她不敢冒險,一直在猶豫,不確定這藥能不能用在楚焱的身上。
這三人,用着正好。
終於走到了他們身前,垂首看着眼前這三人的嘴臉,她面無表情道:“給你們活命的一次機會,只要你們老實聽話。”
蘇長風和楚楓還沒說話,蘇月離立馬點了頭:“我說,我全部都說,只求你放了我。”
白芷最瞧不起這種人,可她現在就需要他這樣的人。
“這飛刀上的毒,究竟有沒有解藥?”白芷問。
蘇月離面色泛苦,瑟縮的搖頭:“沒有,這毒沒有解藥,是用八種奇毒混合治成,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解藥。”
到了這一步,他不敢說謊,若說謊,也一定會被拆穿,到那時,他豈不是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