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真的不在服務區,出國了。
要麼是手機非正常關機了。
也就是摔壞了,或被摳下了電池。
總之不管什麼原因,林陽她現在聯繫不上。
“怎麼了?”顧博洋問。
白芷搖頭:“不知道怎麼回事,林陽的電話打不通。”
顧博洋接過她手裡的電話:“我來試試。”縱使過去了十幾年,妻子的手機號碼他一刻都沒有忘記過。
也不知這個號碼她還有沒有在用呢。
輸入號碼後,按下通話鍵,顧博洋的心瘋狂亂跳着,砰砰砰的幾乎要從他的喉嚨口蹦出來。
響了三聲後,電話接通,一道女聲從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輕輕的一聲“喂?”像是一把刀,狠狠砍中了他的心臟,疼的他說不出話來,只那紅着的眼眶裡,不斷不斷的落下淚來。
“誰呀?怎麼不說話?”王雲皺着眉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顯示。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地域顯示在南海灣,她也沒有認識的人在那邊呀。
“是我!”正在她猶豫着要不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滄桑又嘶啞的聲音。
縱然滄桑又嘶啞,可她依然立時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她愣愣的站了起來,任憑原本擺在大腿上還沒包裝完的鮮花落在了地上。
“薄洋?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顧博洋泣不成聲,哭的像個小孩:“是我,雲,是我,我回來了。”
眼淚一顆顆的從王雲的眼中滑落,她張着嘴,說不出話來,只那喘息聲,一聲重過一聲。
“雲姐,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你可別嚇我們。”同在鮮花店打工的兩個婦人湊上前,拉着王雲的胳膊直問。
王雲搖頭:“沒事沒事,我沒事。”接着又笑了,一邊笑一邊哭:“我家那口子回來了,我家那口子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一個婦女走上前,伸手摸了摸王雲的額頭:“你沒發燒吧,你家那口子不是早就沒了嗎?還怎麼回來?王雲,你可別嚇我們。”
王雲搖頭,扭身衝出了花店,站在外頭喧鬧的街上,大聲的問:“顧博洋,真的是你嗎?你現在在哪裡?”
顧博洋此時也止住了哭聲,啞着嗓子道:“我在一個島上,剛回來,還在想辦法回家,你等着,等着我,我很快就會來找你。”
王雲重重的點頭:“嗯,我等着,博洋,我和女兒,等了十七年,一直一直等着你,你終於回來了,博洋,你終於回來了。”說着說着,她又哭了起來,明明是在笑,可那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夫妻倆拿着電話哭了一陣,話倒沒說幾句就掛了。
掛了后王雲纔想起來楚焱的事,本該跟丈夫提一提的,可剛剛太激動太興奮,一時給忘了。
她再回撥過去,那邊便一直是盲音。
“算了,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到時見了面再說也不遲。”
王雲立馬跟花店老闆請了假,買了許多好菜回家,又打電話到學校,讓女兒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