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嘆了一氣,瞪了一旁的白二柱一眼,“原本是夠我們自己吃的,可大房一家子跟土匪似的,每次飯一熟,他們就搶,白大柱那體格,我們也不是他的對手,加上劉桂花那撒潑耍賴的本事,我們真是。。。後來二柱見他們實在過不下去,便將我們的口糧分了一半給他們。”
說到這裡她就來氣,分出一半的口糧,竟也沒跟她商量。
張氏又用眼刀子剜了白二柱一眼,繼續說道:“原本剩下了一半的口糧,我們省着點吃,還是能過些日子的,可誰知,昨兒劉桂花的孃家來了人,說是她老孃快餓死了,好幾天沒吃上東西,讓她接濟一點。”
“劉桂花倒是想接濟來着,可白大柱和老太太死活不肯,劉桂花那損了陰德的惡婦,竟趁我們去了廚房,將我們房裡的口糧都給偷了,送給了她的孃家兄弟。”
真是越說越來氣,她真想手撕了那惡婦。
一旁的小豐接話道:“既然這樣,你就把她那裡的口糧搶過來呀。”
張氏道:“我原也是這樣想的,當時便找劉桂花要糧食,讓她將之前勻給他們的還回來,可你知那惡婦說什麼?她說那些糧食給了他們大房,就是他們大房的,想要?沒門!非但不給我,連做了晚飯也不給我們二房留一點,吃着我們的糧食,卻讓我們自己餓肚子,這世上還有這樣的天理嗎?”
白大柱見媳婦氣成這樣,也是很自責,“都怪我不好,怪我不該一時心軟,他們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白芷道:“你們可有想過,這樣的事,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以你們的能力,能不能養活他們大房加老太太五個人?”
張氏立馬呸了一口,“養活他們?憑什麼?他們個個有手有腳的,憑什麼讓我們養活?我早就想好了,等明年春天我們種上土瓜,賺了錢後,我就學你的,另起房子單過,現地不跟他們打照面。”
白芷搖頭,沒再說什麼。
他們的情況和她又怎會相同?她白芷是撿來的孩子,而趙蘭是外來的媳婦,可白二柱呢?他是老太太的親兒子,白大柱的親弟弟,這種血緣關係,打斷骨頭還連筋呢,想徹底斷去關係,怕是難上加難。
白芷起身:“你們等着,我去取米。”他們白家的事,與她何干?她才懶得管,也懶得問,她要買米,付多少銀子就賣給她多少米,就當還從前的人情,旁的就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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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睡?”趙素娥下樓方便,回房時路過白芷的房間,見裡頭還亮着光,便推門進來看。
白芷看了眼窗外的圓月,淡笑:“月光太濃,睡不着。”
趙素娥皺眉:“你這是什麼理由,我咋不覺得月光有多濃?你老實說,是不是在想胡風?”她湊到白芷身邊坐下,伸手在炭盆上烤。
白芷搖頭:“沒有啊,我只是在想,咱們剛租下的鋪子,生意那麼好,可這沒開幾天就遇着大雪,白瞎了這個月的房租了。”
趙素娥正要說話,這時外頭傳來急促的拍門聲,聽着像是有人在喊白芷的名字,可也沒聽出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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