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作出一臉委屈樣,可惜老太太壓根就不看她,扭身便進屋了,尋到兩個正爭執着玉佩該放誰身上的兒子。
她上前一把便將玉佩從老二手裡奪下,塞進了老大的手裡,理直氣壯道:“大柱個頭高大,放在大柱身上更安全,不過話說回來,只要沒遇上劫匪,放在誰身上都是一樣的,當了多少錢,都如數拿回來。”
白二柱萬分的不爽,可不爽又如何?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垂頭喪氣的跟着白大柱離開了白家,往鎮上趕去,他們是一步都不敢歇,這裡距離鎮上足有三十里路,若不緊着些趕路,怕是天黑也回不了家。
陳記當鋪
驗貨的掌櫃在見到白大柱遞來的玉佩後,面色明顯一變,眼睛盯着手裡的玉佩,再也移不開半分,這質地,這手感,這模樣,這可不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東西。
他在青原鎮收當品多年,也曾收到了一些上好的寶貝,可今日這樣的玉佩,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絕對的價值不菲。
他側目掃了小窗外的兩兄弟一眼,一身窮酸樣,滿目貪婪之色,半點也沒有對這樣一塊玉佩即將易手而感到可惜或不捨,顯然這東西不是他們的。
究竟是怎麼得來的,他不想問,也犯不着問,管他們怎麼得來的,如今進了當鋪,那就是當鋪的,那就是陳記的。
他朝外頭的兩兄弟道:“這玉佩雖然貌似精緻,可細看之下,顯有裂紋,值不了多少錢。”
白大柱面色一沉,眉間的喜色瞬間散去,忙問:“值不多少是多少?說個價吧。”
掌櫃乾脆的伸手從下方櫃子裡取出兩錠銀子,十兩一錠的,啪的一聲放在了小窗口,“二十兩,你們當就當,不當就拉倒。”
一聽能當二十兩,白大柱立時又眉開眼笑了,還以爲只能當個幾兩銀子呢,能當二十兩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很好,真是太好了。
“當,我當。”白大柱忙道。
掌櫃勾脣,滿目譏諷,心道真是個不識貨的莽夫。
他將銀子推出了小窗口,寫當票時刻意問他:“兄弟是從哪裡來的?”
白大柱忙回:“我們是從黃駝村來的,姓白,黃駝村一提白大柱,沒人不知道。”
掌櫃在另一個賬本上記下這些,這玉佩畢竟太過珍貴,指不定他們是怎麼得來的,將來若惹出什麼事,也好找到源頭。
白大柱和白二柱拿了二十兩銀子和當票,喜滋滋的出了當鋪,路上看見有賣肉的,便買了兩斤,好些日子沒吃過飽飯,今天就好好開開葷。
常言道,人怕有錢豬怕壯,有財也別露富,可白大柱卻不管這些,他從來沒摸過這麼大一錠的銀子,恨不能頂在腦袋上走,買肉刻意揚着嗓叫嚷:“賣肉,十兩一錠的銀子,破的開嗎?”
那賣肉的青年擡了眼皮看他,皮笑肉不笑道:“大哥真是說笑了,若連十兩的銀子都破不開,那我這肉攤還怎麼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