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紅雪依舊氣定神閒地說:“知道你其實是太子的人?”
絕殺的眼裡頓時閃過了一抹詫異,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不過,紅雪還是將那麼詫異的光給捕捉到了,心裡頓時有了底,自己的這次試探還是成功的。
雖然不能斷定羅剎堂就是絕殺樓,但是有關聯卻是一定的,而他們都只有一個主人,那就是單于瑁。
紅雪不得不再次感嘆,這個單于瑁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啊?在宮裡裝成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在宮外卻培植了這麼強大的勢力。
“王妃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絕殺此時已經恢復了以往的雲淡風輕,淡淡開口道:“本公子現在來,是跟王妃談阿妮的。”
“好啊,那就談談那個公主……”紅雪點頭,順着他的話說:“你不是問我想不想要她嗎?我想啊,可是你能給我嗎?沒有任何條件的給我?”
“我……”絕殺猶豫了。
“既然不能,那就是要跟本王妃談條件了。”紅雪接着說道:“可是,本王妃不覺得她值得本王妃跟任何人談條件。”頓了一下又加了句:“所以,免開尊口。”
“你……”絕殺看着紅雪,忽然感覺自己跟個小丑似的,莫名其妙的跑來見她,又莫名其妙的被對方給諷刺了一頓,他這是閒的太無聊了嗎?
“你將事情麼透徹,真的好嗎?”憋了半天,絕殺最終嘆口氣道。
紅雪卻不再說話,她喜歡凡事自己掌控,而不是被人掌控,剛想說話,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絕殺猛然站了起來,卻伸手朝着紅雪抓了過來,只是,他的手還沒等碰到紅雪的胳膊呢,卻覺得自己胳膊一痛,緊接着整條胳膊痠軟地垂了下去。
絕殺心下一緊,耳邊卻傳來紅雪慢悠悠的聲音:“不用白費力氣了,那針上抹了麻藥,你用內功一時半會兒也衝不開。”
頓了一下又道:“你該慶幸我不想害人,否則這針上塗的就不是麻藥了。”
聞言,絕殺卻是暗自心驚,難道這個誠王妃會武,可是自己根本感覺不出她有任何內力。
紅雪卻繼續在說:“雖然你暗殺過本王妃多次,但是我知道你都是受僱與人,所以,你走吧,麻藥一個時辰後會自動解開。”
此時,已經有人敲門了。
絕殺看了眼從容淡定是坐在那裡的女子,忽然長出了一口氣道:“單于誠真的很讓人妒忌。”然後這才轉身離開了。
紅雪的眉頭皺了皺,隨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由得展顏一笑,妒忌嗎?那就使勁的妒忌去吧,那個男人值得所有的人妒忌……
綠曼這才從外面走了進來:“小姐,爲什麼要放他離開?”
“因爲……”紅雪微微的挑眉,似乎也想了一下才道:“因爲他爲本小姐培養了左風那樣的侍衛……”
綠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算什麼理由啊?
“趕緊傳菜吃飯吧,一會回去還有的忙呢!”紅雪卻不打算再談論這個事情,“我都餓了。”
綠曼急忙讓人將飯菜送了上來。
再說絕殺,離開了大茶館的包間之後,心情卻有些複雜,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做這麼幼稚的事情,更是第一次這麼狼狽的從一個女人面前逃走。
江紅雪……
絕殺在桌子上用手指來回的劃拉着這幾個字,最後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似乎要好好的想想以後了。
就在此時,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進來,打開一然是有人約他今晚在府城外的湖心島上一見,不由得皺眉,這是誰啊?什麼標記都沒有。
入夜。
一條黑影踏着水面嗖的幾個跳躍就落在了湖心島上,而上面此時已經站了一個黑衣人。
“左風見過樓主。”左風對着絕殺抱拳行了個禮。
“竟然是你!”絕殺的渾身忽然就散發出了淡淡的殺意。
“對,正是在下。”左風卻並不害怕,淡定的點點頭道:“就因爲在下是從絕殺樓裡出來的,所以,纔不希望一天絕殺樓遭遇覆滅之災。”
“你一個叛徒,有何資格講這樣的話?”絕殺冷哼了一聲道:“之前不跟你計較,是因爲不想跟誠王妃公開爲敵,但是今天……”
“樓主錯了。”左風卻搖搖頭道:“左風不是叛徒。”頓了一下才道:“當年,我奉命去刺殺離京的誠王妃,但是你知道我們遭遇了什麼嗎?我們遇到了成羣的猛獸,我的同伴都葬身狼腹。”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起雞皮疙瘩呢,“我想逃都逃不掉。”
絕殺卻皺起了眉頭。
“所以,之前你的手下,那絕殺樓的殺手其實已經死了,而現在的左風根本就是重生的……”左風放鬆地笑道:“是王妃給了我重生的機會,當然,也是我抓住了這個機會,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着,我並不覺得可恥。”
“你說這些話的目的,不會是就想告訴本公子當初你的明智選擇吧?”絕殺皺眉問道。
“不是。”左風坦然地搖頭道:“我今天之所以約你出來,也是考慮了好久才下的決心。我在絕殺樓待了十多年,可以說是絕殺樓栽培了我,所以,我不想妄樓有一天覆滅,相信樓主應該清楚我的話的意思。太子並非明主,誠王和誠王妃卻是有大智慧的人……”說完一抱拳,“言盡於此,樓主保重。”說完轉身踏水而去。
絕殺沒有叫他,只是消失在夜色裡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而左風到了岸邊之後,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他是孤兒,六歲那年進了無妄樓,在裡面足足待了十四年,無論如何,那都是自己以前的家,雖然沒什麼穿暖,還學會了本事,他真的不希望有一天那個家散了……
希望樓主能想明白重新做出選擇纔好。
一邊想着一邊往回走,剛進了自己住的屋子,卻忍不住愣住了:“你怎麼在這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