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鵬飛笑嘻嘻地跟在紅雪身後道:“你不覺得自相殘殺才是最有意思的嗎?這兩個女人一直狼狽爲奸,在背後抹黑你,加上她們的孃親也一起幫着,給她們一點教訓也無可厚非。”
“現在林氏差不多已經瘋了,她的女兒就算不初沉塘,也絕不能再在村子裡呆下去,而何春紅也徹底不自己的相公所厭棄,剩下一個何氏,再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來了……”
紅雪越聽這話越不對勁,今天陳鵬飛說的這些話,怎麼跟交代後事一樣?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啊,我能有什麼事?”陳鵬飛的眼神有些躲閃。自家媳婦能不能不要這麼敏感。
紅雪想了一下,接着道:“是不是你必須回京了?你說過再也不會瞞着我任何事了。”
“媳婦兒,這事我們回去再說好嗎?”陳鵬飛在心中暗歎了口氣,或許是自己錯了,不應一心想着早點跟她成親,若是沒有成親,現在自己離開,她會不會好過一點。
“好吧,回去。”紅雪深吸了口氣,當先往家裡走,陳鵬飛垂頭喪氣地跟在後面。
兩人回家並沒有驚動到其他人,周氏被孫氏拉着去村長家看熱鬧了,其他幾個小的都縮在一個屋裡聊天,只有門響時,江紅霜探頭看了看,見是他們倆人,又把腦袋縮進屋裡。
屋裡,紅雪親自給陳鵬飛倒了杯茶,自己也在一旁坐下道:“說吧,什麼時候走?”
“大後天。”陳鵬飛老實道:“皇宮裡的夜宴,我不能不去。”
紅雪點頭淡笑道:“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成了親之後再走,你可知道,你留了一個多大的難題給我?”
“對不起,對不起。”陳鵬飛知道她說的是實話,緊緊地抱着她道:“我只是害怕失去你,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我也捨不得和你分開。”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紅雪嘆了口氣道:“一路保重,不過我先說好了,我只等你兩個月,兩個月不回來,別怪我另嫁他人。”
“不,不許,我還沒通過你的考驗呢,你怎麼能嫁給別人,我不準。”陳鵬飛急了。
“如今是你陷我入兩難的境地,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紅雪眉毛都不挑一下地說:“何況你到了京城,要什麼樣的名門千金沒有,何必死纏着我這個小村姑。”
“反正我就是不許。”陳鵬飛有些無賴地道:“任何名門千金,在我眼裡都不及你半分,我只要你。要不,我不去了?”
“行了,別說這些好聽的,你能不去嗎?”紅雪冷笑道:“我不知道你以往是怎麼過的,但既然這次是你提出來的,就說明是不得不去了,走吧。”
陳鵬飛看着紅雪不以爲意的神情,心裡不失落那是騙人的,原本他以爲,至少紅雪也會表現出依依不捨的神情,可是現在出現在她臉上的卻是一臉平靜,似乎自己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雪兒,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狠心?”紅雪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淡淡地道:“難道要我哭天搶地纔算是不狠心?從知道你身份開始,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認爲我還能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陳鵬飛啞然,他知道紅雪聰明,卻不知道早在自己的身份暴露的時候,她已經想到了後果,那麼她還同意和自己成親,是不是心裡也是有自己的,而且其實也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沒有挑明?
“雪兒,你能接受我了是不是?”陳鵬飛驚喜地問。
紅雪轉頭沒有看他,只是若有似無地輕點了下頭,既然看清了自己的心意,她也就不準備矯情了。
“太好了,雪兒。”陳鵬飛猛地抱起紅雪,在空中轉了兩圈,直到紅雪驚叫出聲,才小心地把她放在椅子上,緊張地問:“嚇到你了嗎?對不起,我……我只是太高興了。”
此時的陳鵬飛如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小心地摟着紅雪的腦袋靠在自己懷裡道:“你不知道,我天天在等這一天,現在實在是太高興了。”
頓了一下,突然又堅定地道:“我今年不回京了。”
“那怎麼可以,皇帝的命令也可以違背嗎?”紅雪一驚。
“我又不是第一次不回去了。”陳鵬飛卻是毫不在意地說:“他讓我回去,只是確定一下我身上的毒是不是還在,我只要讓他知道毒沒有解,甚至反而加重了,他就不會管我。”
語氣淡然,而紅雪卻從那淡然無謂的語氣裡,聽出了苦澀,那個人本該是他的至親,可是卻這了自己的權勢,處心積慮地算計自己和親侄子,既要讓他爲自己效命,又無時無刻不防備着他,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想到這裡,主動伸手攬住陳鵬飛的腰,難得柔順地說:“以後你有家人了,把那些糟心的事都忘了吧,有我在,你身上的毒很快就能解,不要難過了。”
“雪兒謝謝你。”陳鵬飛板過紅雪的肩膀,認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娶你,不是因爲你能解我的毒……”
“我知道,你不用說。”紅雪輕笑着轉移話題道:“我只是奇怪你怎麼能不去參加皇帝的宮宴,他不會起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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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他只是確定我的毒還在不在,其他的纔不關心呢?”陳鵬飛輕扯了嘴角,一臉嘲諷地道:“以前我以戍邊爲由不回京,等來的也不過是他的親信帶着太醫來犒賞三軍。”
他見紅雪聽得仔細,才又道:“這次我讓老九傳話回去,我在一次與敵人交鋒中身受重傷,在缺醫少藥的情況下,經不過舟車勞頓,趕不回京城也屬正常。”
“可是,如果皇上派去的人在軍隊中找不到你,你豈不是把把柄送到他手上?”紅雪不認同地皺眉。
“這些我早有準備,我的親信雲安會安排好一切,保證來人看不出一切,何況現在邊境不穩,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只能慢慢留着折磨。”陳鵬飛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絕對是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