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雪根本沒將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之所以不願意接受那個李蘭,只是因爲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不願意養虎爲患。雖然,也可能是冤枉了那個女人,但是,她不願意冒險,畢竟,她是安志成的女人。
轉眼到了臘月底,這是紅雪回封地後之後的第一個新年,她決定好好的過。
這天,紅葉村的紅雪家,來了一個滿身貴氣的客人,江紅玉滿臉笑顏地將人按了進去,這一大膽的舉動,引起了紅葉村那些仇富人的議論紛紛。
其中尤其以江老二的妻子,李氏。
不一會兒,什麼不守婦道之類不堪入耳的謠言,飄滿了十里八村,就連遠在靖陽城王府的江紅雪也聽說了。
只是下一幕,卻又震瞎了大家的眼睛。臉上塗脂抹粉,大紅的嘴脣兒一個
因爲隨着那位客人進入紅雪家後,一個穿着一身紅色的綢緞襖子,頭戴紅色的大花朵,插着好幾根的銀簪,五十歲左右的大娘,手裡還拿着一個小帕子一邊不停地擺着,那張塗得鮮紅地大嘴,一張一合地不停地招呼着身後十多個擡着一個大箱子漢子,尖聲道:“就是這家,誠王妃孃家沒錯的,你們都動作快點,收了銀子手腳都麻利點啊!”
說着便光明正大地敲開了紅雪家的大門。
現要正值農閒,大夥兒看到如此大的陣仗,紛紛好奇地圍了過來,伸着脖子往打開的大門裡看。
“大娘,你這是……”羅沁身邊的珍珠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當然知道對方是做什麼行當的,可是這會兒怎麼會有媒婆上門?
“給姑娘行禮,老婆子這次上門可是送聘禮來的,大喜啊!”媒婆衝着珍珠福了福身,在這個家裡,她可不敢託大,這可是誠王妃的孃家,裡面任何一個人的身份都比自己不知高貴多少倍,於是賠着十二分的小心說道。
媒婆臉上笑的嘴都要咧到耳後去了,這一趟上門,又能得到一筆豐厚的報酬,她的任務就算圓滿了,只是不知道那個主顧爲什麼要選擇這麼一天,早早的預定下來。
“都進來,快點,擡到院子裡,就放在那片空地上!”媒婆一進門,就指揮那十多個擡着大箱子的漢子,將每個人手裡都擡着一個大箱子,放到空地上之後,有的人又折返一次。
外面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羅沁等人,紛紛出來查看。
媒婆見屋裡又出來幾個女人,其中有一位四十多歲的婦人,想來就是誠王妃的娘了,趕快跪下道:“老婆子請夫人的安!老婆子給夫人道喜!”
“珍珠,去上熱茶!”
雖然以羅沁現在的身份,只要是她不想見的人,都可以不見,可是她畢竟是個禮數周到的人,家裡來了客人,自然不能不理不睬。
“是,夫人!”
自從珍珠被紅雪買回來以後,就一直伺候在羅沁身邊,剛開始她只以爲自己的主子只是一個鄉村婦人,直到隨着羅沁進京,才明白自家主子竟然是羅國公府的大小姐,這個身份,讓她原本存在的一點輕視之心也完全收了起來,一心一意伺候起羅沁來。
“夫人,大喜啊!這些都是聘禮,公子說這是一部分,讓您心安理得的收下,等他正式迎娶二小姐時再補上剩下的。”
媒婆接過珍珠端來的熱茶,道了聲謝,東西已經送到,沒她什麼事了,她現在就想趕緊回家,鑽到熱被窩裡數銀子。
這媒婆也是靖陽府的人,自然聽說過紅雪一家的流言,沒想到昔日被傳得那樣不堪的女子,竟一轉眼,飛上枝頭成了誠王妃,連帶着她孃家的這樣人也是身價倍增,就拿這次囑咐自己來下聘禮的主顧來說,那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非富即貴,估計箱子裡的東西也值不少,但是主顧走的時候讓她管好自己的嘴,既然拿了錢財,她也保證不會亂說。
“二小姐?霜兒?”
羅沁皺眉,上次倒是聽雪兒說的霜兒跟那個五皇子的事情,可是他不是應該在京城嗎?那送聘禮的又會是誰?最近幾天她們一直在研究玉兒的親事,沒想到竟有人來給霜兒下聘,這如何是好!
“這些我們不能收下,誠王妃的兩個妹妹的親事,自然要由誠王妃作主纔是……”想到這裡羅沁索性搬出了紅雪的名頭。
“哎呦,夫人吶,您可是二小姐的親孃,這哪有長輩尚在,婚事由長姐作主的道理,相信對您的決定,誠王妃也不會反對。再說我老婆子也只是按照主顧交待的做啊,您啊,就別爲難我老婆子了。”
“請問你家公子是哪位?”
羅沁想着,總要弄清楚送禮的人是誰,該怎麼辦也好讓雪兒拿主意。
媒婆笑了笑,打斷了她的話,道:“夫人吶,不是老婆子不肯說,實在是公子沒留下姓名,我們就是負責送東西,現在送到了,也打擾了!”
媒婆說着,招呼着幾個漢子,大家紛紛放下茶杯,悶頭的出門離開了。
“盼兒,你去把院門關上!”
江紅霜見院門口圍着一大圈人,叫自己有婢女先把門關上,回頭就見羅沁正看着院子裡摞着一排的箱子皺眉,連江紅玉和江紅香等人也被吸引出來,圍着東看西看個不停。
見羅沁看着自己,江紅霜忙搖頭道:“娘,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於琰也聞聲出來,好奇在看了那些大箱子一眼,暗自嘀咕,這是誰那麼大方啊,就算是經商的自己,也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聘禮,這還是其中的一部分。
衆人都在奇怪時,遠在王府的紅雪卻接到一封信,看完之後,眼露笑意,隨手遞給身邊探頭探腦的單于誠。
單于誠看完信後,臉上的神色可謂是精彩紛呈,剛想開口,卻見紅雪轉進內室,眼露不解地剛要跟上去,卻在門口與她碰了個正着。
尷尬地叫道:“媳婦兒……”
紅雪不甚在意地拉着他在外室坐好,這才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放到單于誠面前道:“鵬飛知道這個代表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