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崔氏的臉就一陣紅一陣白,柳東城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的三女兒想陷害大女兒,這才招惹了無妄之災,不由得冷哼一聲瞪着崔氏:“原來是這樣,夫人,你叫老夫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崔氏滿臉通紅,但是,厚着臉皮也拉着柳東城的袖子搖了搖道:“雲兒天性純良,怎麼會陷害自己的姐姐,肯定是因爲睿王爺喜歡她,結果遭了妒忌,王爺,你看現在如何是好,不如,既然虞兒是王妃,計算犯錯,王爺也不會責罰,讓虞兒認罪將妹妹救出來吧!!”
我靠,見過不要臉的,今天見到了這麼不要臉的,柳鳳虞被這個女人的無恥驚呆了。
然而,柳東城卻偏偏吃崔氏的這一套,崔氏這嬌憨的樣子,讓柳東城心裡很是受用,再說,一個聰明的柳雲兒,總比柳鳳虞這個傻子能幫襯孃家。
於是,柳東城忍着噁心,拉着柳鳳虞黑乎乎的爪子道:“虞兒,你是姐姐,應該讓着妹妹,心疼妹妹,剛你也聽到你母親的話了,你去告訴睿王那個男人是你讓人接進府裡來的,雲兒只是正好碰到了,知道嗎?”
“唔——”柳鳳虞一臉爲難。
然後崔氏就忍痛將頭上一個一兩重的大金風釵取下來,塞到柳鳳虞的手裡:“虞兒乖,母親我最疼虞兒了,虞兒就幫孃親這個忙好不好啊?”
“哇,金子!!”柳鳳虞捧着沉甸甸的鳳釵,笑得眉眼彎彎,瞬間讓柳東城都看呆了,不由得想起了柳鳳虞的母親凌華夫人,以前他可是很寵愛凌華夫人的。
“老爺,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看,姝兒是有名的才女,她不能有一個帶着污點的妹妹。”崔氏在柳東城的耳邊輕言細語。
柳鳳虞的眸子陰沉地一閃,剛剛不是還自稱母親嗎?怎麼,現在我又不是你的女兒了!!
柳東城想到柳姝和柳雲兒兩個女兒,能給自己的政治生涯帶來到處,瞬間,心就硬了,也罷,這個大女兒原本就來錯了這個人世,這次就算是給他這個爹盡孝好了。
想到這裡,他挺了挺胸膛,更加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虞兒,事不宜遲,剛剛爹爹和母親教給你的話,你記住了嗎?”
“喔,但是我怕,我要爹爹陪着我一起去。”柳鳳虞怯生生地道。
崔氏生怕柳鳳虞反悔,一咬牙道:“老爺,我們先帶着虞兒一起去吧,也好向王爺謝罪,虞兒她畢竟是個傻子,也不懂帶個男人回來是什麼意思,想來王爺不會怪她的。”
柳鳳虞笑得咬牙切齒:你特麼才帶男人,你特麼才傻子呢,很好!
也巧,柳鳳虞乖乖地跟着柳東城和崔氏一出門就碰到了風,他正威風凜凜地抱着劍站在門邊。
看到柳東城和崔氏,他不由得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侯爺原來還沒出王府啊,可是迷路了?”
柳東城老臉一紅,自然不肯承認自己之前告別軒轅赫以後就藉故留到現在,就是爲了做柳鳳虞的思想工作。
“咳咳,風侍衛,老夫順便過來看看大女兒。”柳東城皮笑肉不笑。
風淡淡改正:“是王妃娘娘。”
“是是是王妃娘娘。”柳東城和崔氏只好唯唯諾諾地道,心裡對於自己要喊一個傻子叫王妃娘娘憋屈得不行。
柳鳳虞不由得滿意地看了風一眼,這個侍衛真不錯,比主子強多了。
“風,我正好有話和你說。”柳鳳虞笑嘻嘻地道。
風看了眼柳東城和崔氏,忽然有個很不好的預感,心裡不由得嘆氣,這兩個人真狠啊,就因爲大女兒是傻子就這麼絕情,不用想,肯定是讓這小傻子背黑鍋。
“王妃娘娘,有什麼話要帶給王爺,屬下可以代爲轉達。”風微微抱拳,好像有多尊重柳鳳虞似的,其實也就是給柳東城一個震撼的作用,別做得太過分,我們王爺很重視這個小傻子的。
但是,柳鳳虞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份殊榮,而是樂呵呵地道:“我爹讓我告訴你,那個男人不是三妹妹帶進來的,而是我讓人帶進來的,我爹說了,我是姐姐,要愛護妹妹,再說,如果是我,王爺相公一定不會生氣的,是不是啊爹?我有沒有說錯?”
說完,她好像小孩子要求表揚一般,一臉驕傲地看着柳東城。
柳東城氣得臉色發白,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崔氏反應還快點,然後忙不迭地道:“王妃娘娘,你又犯病了?是不是剛剛在夢裡夢到的,可不要亂說啊。”
柳鳳虞一臉不高興:“本來我是在做夢啊,但是,爹一把將我從牀上拉下來了,你看,虞兒的手手都撞青了呢,然後虞兒就醒了啊。你們放心,虞兒清醒的,根本沒有記錯。”
“胡說八道,你這孩子,咳咳咳。”柳東城連連搖頭,“風侍衛,這孩子最近病的厲害,老夫這就,這就找個大夫好好給她看看。”
風冷冷一笑:“不必了,王府自然會請御醫的,侯爺好走吧。”
說完,毫不客氣地手一伸,直接送客。
柳鳳虞就看到兩個趾高氣昂的傢伙,慌不擇路地跑了,心裡不知道多好笑,不過,這樣真是便宜他們了。
不急,貓抓老鼠,慢慢玩纔有意思。
等回了安東侯府,柳東城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害怕的神情。
崔氏卻不肯善罷甘休:“老爺,不行,這個丫頭這麼不聽話,你一定要想辦法救出雲兒,要不,我去找找證據,肯定是這丫頭自己犯賤,讓人從宮外帶男人,卻故意嫁禍給我們雲兒。”
柳東城聞言,卻沒有了平日的耐心,冷笑道:“出去找證據?是找證據還是捏造證據?我勸你現在安分一點,你沒看出來,睿王爺對柳鳳虞那丫頭不一般嘛?”
崔氏聞言,嫵媚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那怎麼可能,睿王如今權傾朝野,雖然不是攝政王,但是也和攝政王差不多了,他怎麼會看上一個傻子?老爺,你可別中了那丫頭的奸計。”
柳東城冷笑:“你不是說她是傻子嗎?傻子又如何會使出奸計?”
崔氏一時被說得詞窮,她蹙眉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我知道了,這傻子哪裡能成事,我看她根本就是有人指使的。”
柳東城這才微微動容,然後嘆氣道:“我就是這個意思,你想睿王府防衛嚴密,哪裡會有什麼刺客這麼容易從王府裡逃出來,我看王爺根本不是抓刺客,恐怕是在找——東西或者人。”
崔氏驚訝地道:“就是姝兒聽賢王說起的那個?聽說皇族的人都在找,想來睿王爺不例外,可是睿王可別被矇蔽了,那死丫頭身上什麼都沒有,我們不是找過很多遍了嗎?”
不僅僅她自己找,還讓雲兒隔三差五地去欺負柳鳳虞,也是爲了找那傳說中很特別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皇族的人都想要,那東西肯定看一眼就知道了。
但是,什麼都沒找到,反而讓她和柳雲兒從柳鳳虞手裡,撈了不少好東西。
各種綴滿寶石的頭面,還有絲綢玉器,古玩字畫,不找不知道想不到那個凌華夫人竟然藏了這麼多好東西。
現在,庫房裡,屬於凌華夫人的東西只有一些顯眼的字畫了,其餘都被崔氏貪墨了一個乾淨。
如今,柳鳳虞竟然真的被軒轅赫承認了,成爲他的王妃,那萬一以後軒轅赫追查起柳鳳虞的嫁妝來——
崔氏咬着脣,臉色慘白。
“老爺,萬一,睿王真是想找東西,那肯定會查那小賤人的嫁妝,那些嫁妝,老爺也是知道的,最近幾年,我們侯府沒錢,可都是從那裡面借的。老爺上次升官就花了一大半,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崔氏不提自己貪的,只說柳東城也用了,哼,反正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看誰跑得了誰?!!
一提這,柳東城就有些惱怒:“還不是你,我說不動,你偏說沒錢必須動,我就不信,我們這大個侯府,就一定要動凌華的東西才能活下去!!說,你到底貪污了多少!!”
崔氏聞言,噗通一聲就給跪下了:“老爺啊,你可冤枉死我了,雖然我們侯府大,但是早些年能當的東西都當了,這麼大個府邸,樣樣都要開銷,都要花錢,只靠着老爺你一點俸祿,好店鋪都被當年太爺給賣光了,我就算是巧媳婦也難爲無米之炊啊。老爺,我這麼多年,爲了你爲了這個家,兢兢業業,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老爺你可不能誤會我,嗚嗚嗚——”
說着崔氏就嗚嗚哭了起來。
柳東城被崔氏說得臉皮發熱,又見她可憐巴巴地跪在地上,心裡就軟了三分,於是將她扶起來道:“也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去問問姝兒,她自小就聰明,又和賢王走得緊,賢王是唯一能和睿王稍微抗衡一下的人,我們去試試他的口風。”
於是,這兩個人就去找了柳姝,柳姝聽了之後,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皺着好看的眉頭道:“其實,我也猜測到了這個可能,睿王來府裡抓刺客是假,肯定是要找凌華夫人留下的那個東西,畢竟,聽說他身體最近可不大好,傳御醫,這個月就傳了三回了。哼,雖然有大把的權勢又如何,也要有命享受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