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兒點點頭,義憤填膺:“該死的,他們以前就搶了夫人留給小姐的東西,現在小姐都嫁人了,他們還這麼囂張,小姐,是個忍孰不可忍呢。”
柳鳳虞沉着臉點點頭,帶着粉兒氣勢洶洶地準備殺過去。
因爲安東侯府和睿王府只是一牆之隔,所以柳鳳虞自然是沒有叫車馬,這古代的貴族真是不懂養生,動不動,就是車馬伺候,簡直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難怪命短,生命在於運動嘛。
所以,柳鳳虞和粉兒分析了厲害,粉兒也很願意多走走。
但是,這樣就出了問題。
等柳鳳虞帶着粉兒到安東侯府的時候,守門的正好是個新人,看到柳鳳虞和粉兒根本不肯放她們進去。
柳鳳虞深吸一口氣,很好,老虎被髮威你當我病貓啊,正要發作,就聽到一個怒氣的聲音道:“好大的膽子,這是睿王妃娘娘,也是你們家的嫡小姐,今日我上官凌在此,看誰敢攔着!!”
這正是上官凌過來感謝柳鳳虞,因爲他用了柳鳳虞的藥,果然好了很多,至少沒有再咳血了,至於能不能痊癒,還要等之後的印證。
沒想到,他還沒讓人給睿王府送出拜帖,卻看到柳鳳虞和粉兒兩個“孤立無援的弱女子”被狗眼看人低的安東侯府下人,擋在了門外,怎不要人氣憤。
原本躲在一旁看戲的管家,見是上官凌,不由得嚇了一跳,忙不迭地就跑了出來:“哎呀,大小姐,不對,哎呀,看我這老奴記性真差,是王妃娘娘,您怎麼回來了喲,也不讓人通報一聲,這兩個王八羔子是剛剛纔進府的,還不認識大小姐,一會兒,老奴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他們的。”
上官凌冷冷地道:“奴才都沒教育好就讓出來看門,我看你這個管家的位置也是不想要了,一會兒我會當面問問侯爺,若是有下次,侯爺不罰你,本將軍也不會放過你。”
此時的,上官凌,或許是知道自己的病很可能會治療好,所以,除了還是那麼溫和意外,卻多了一種銳氣。
嚇得那管家哆哆嗦嗦,竟然是不敢接話了。
此時,上官凌才諷刺地掃了眼捧高踩低的下人們,走到柳鳳虞面前道:“王妃娘娘,下官原本是來道謝的,那麼,現在就讓下官護送你進去吧。”
不用懷疑,若是他不跟着進去,這侯府裡的人還不知道會如何爲難這丫頭,看到柳鳳虞“單純而懵懂的”眼神,上官凌只覺得早以爲已經消失的滿腔熱血在胸口翻涌,保護弱小的感覺好像很不錯。
柳鳳虞巴不得來了靠山呢,這樣她就不用表現得太不像個傻子,到時候,指不定被軒轅赫看出破綻來,那就慘了。
於是,她轉頭,氣鼓鼓地對上官凌道:“將軍你來得正好,前些天皇弟送給我的東西,不知道怎麼的,被送回侯府裡來了,我正着急要回去呢,這裡面有些是皇弟買的,有些是我的王爺相公買的,我王爺相公很小氣的,要他以爲我只會王孃家摳東西,他嫌棄我怎麼辦?誰能負責得起。”
說完,更是生氣地瞪了眼管家,管家一聽,就感覺要壞事,軒轅赫啊,誰敢得罪,萬一這位爺不如意,直接將侯府滿門問罪也不是不可能啊,現在他可是上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想到這裡,管家讓人帶柳鳳虞過去,自己一溜小跑地就去找王爺去了。
柳鳳虞自然猜測到他去找安東侯柳東城,不由得在心裡冷笑,算你丫的聰明。
而那麼寸的是,柳鳳虞進去就看到侯夫人崔氏,正一臉開心地在挑選柳鳳虞的那些寶貝,尤其是手裡還拿着那個金香玉製成的玉佩,柳姝在旁邊陪着笑,卻是什麼都沒拿,眼神有些猶豫。
“小妾,你爲何動我的東西?”柳鳳虞不客氣地道,然後走過來,生氣地抓住了崔氏的手。
崔氏只感覺柳鳳虞在她的手上捏了幾下,也沒想太多,生氣地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母親不敬,來人啦,那麼都是死人嗎?還不快將她拉開?
那些下人們,剛想動手,就聽到上官凌淡淡地道:“夫人什麼 意思?睿王妃身爲王妃,品級比你高,而且你雖然有正室的位分,卻沒有正室的名分,你敢讓下人和睿王妃動手嗎?”
其實就是,崔氏雖然被柳東侯給扶正了,但是,因爲她原本是個小妾,孃家又身份低微,所以,原本侯夫人應該是一品誥命的,但是,因爲崔氏低位太低,皇上不肯給她封誥命,所以,她這侯夫人就有些坐得名不正言不順,因爲這件事情,崔氏不知道被京城的貴妃們怎麼嘲笑,也是她一直仇恨折磨柳鳳虞的原因之一。
但是,此刻,這件事情卻被上官凌折磨血粼粼地撕開在她面前,崔氏氣得眼睛發黑,卻不敢和上官凌頂撞什麼,只雙眼到處找尋,想讓柳東城來給自己做主。
而此時,一旁一直很疑惑的柳姝,此時忙過來給上官凌行禮,沒說話,先淚流,當真是悽婉動人,果然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那出塵的氣質,若是文人墨客,肯定會忍不住想用這樣的她來作畫呢。
但是,上官凌冷笑,可惜他是個武夫,只懂得沙場砍人,不懂得憐香惜玉,所以,他看也不看柳姝一眼。
也沒說讓柳姝起來,柳姝不由得一陣尷尬,臉都紅了起來。
只好自己不問自起,然後眼淚汪汪地看着上官凌道:“將軍,恐怕你和姐姐都誤會了,這東西不是我們去要的,是不知道怎麼的,就有人送到府裡的,您看我娘只是看看,並沒有少一件,若是少一件,我們願意十倍奉還的。”
上官凌根本沒理柳姝,而且臉上都是厭煩,他只是看着崔氏道:“安國侯夫人,睿王是本將軍的朋友,睿王妃又對在下有再造之恩,所以,我希望你能對幾個侯府的小姐一視同仁。”
然後,他諷刺地看了眼柳姝那頭上滿頭的珠翠,和身上華麗的服飾,而柳鳳虞穿得就寒酸多了,頭上也只有一個素簪。
其實,這真是誤會柳鳳虞了,安東侯府是沒給她什麼東西,但是,軒轅赫給她的東西可都是上等品,雖然不是讓柳鳳虞自己去仔細挑選的,也是直接在最好的鋪子裡要的現在女子喜歡的時興貨。
主要柳鳳虞自己不會弄那些古代的髮飾,衣服穿着太累贅,不合適她到處找人晦氣,所以就都沒弄。
卻換來了上官凌無比的心疼。
崔氏和柳姝聞言,不由得臉色都很是難看,此時,柳鳳虞得意地鬆開了崔氏的手,剛剛她可是按了崔氏的一個穴道,一會兒有她受的,敢搶她孃親的東西,就要知道會有今日。
不過,她也知道,今日崔氏和柳姝大概是被別人當槍使了,所以,她也就是薄懲一下,並沒有下狠手。
她還要等着這家人和那幕後黑手狗咬狗呢,至少要讓她們勢均力敵吧。
此時,崔氏一得了自由,就鬆了口氣,也開始琢磨上官凌和柳鳳虞的關係了。
“呵呵,上官將軍,我覺得這要保護鳳虞也是睿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吧,畢竟,我家鳳虞是睿王妃,我身爲她的母親,我可——”
就在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一陣銀色的光芒從眼前閃過,然後就感到頭皮一涼。
“啊啊啊啊——”崔氏瞬間嚇得魂飛魄散,一手按上自己的頭頂,就抓下來厚厚的一綹頭髮。
就聽到上官凌淡淡地道:“本將軍一片赤誠,卻不想被你這個女人如此侮辱,侮辱本將軍就是侮辱我們這些保家衛國的好二郎,看在你是侯爺夫人,又是王妃的庶母,本將軍只是薄懲,希望你的嘴以後洗乾淨點。”
說完,上官凌又直直地看着崔氏道:“聽你說話如此刻薄,這還是我在的時候,不在的時候,可見你是如何苛待睿王妃的,這一切,我都會稟報睿王,讓他來定奪,甚至關於你竟然說我和睿王妃——”
“不不不,我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說睿王要是能親自陪着鳳虞回侯府就好了,其實,以前鳳虞的孃親還在我們這裡留了許多東西,我準備先整理清楚,過幾天就送去王府的,這些東西,還有鳳虞孃親的東西,我們都會送回去的,所以希望你們不要誤會我。”崔氏忙信誓旦旦地保證,她算看出來了,若是她這時候不拿出點誠意來,就憑着自己說上官凌的那幾句話,他就不會善擺甘休。
上官凌聽完不但不高興,反而心裡一疼,他猜測到柳鳳虞在這個家裡過得一定很不好,但是沒想到過得有這麼不好。
“若再被我發現,你們虐待王妃娘娘,我上官凌絕對不會只斬下夫人的一綹頭髮。”上官凌看到柳姝和崔氏都已經被嚇得面如人色,心裡爽快了一些,然後就很彬彬有禮地對着柳鳳虞行禮後,先一步離開。
現在離開,只是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殺了這對惡毒的母女,也讓他心疼柳鳳虞曾經的生活,是這個女人將他拉出了陰霾,他可以爲她做任何事,所以,他之前對她的承諾也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