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鵬掛了電話,立即轉過頭對馮琪說道:
“老闆,許彪保外就醫出來了,他手下的人開始撤離。現在,我們的人數不足原來的一半。”
馮琪臉色陰沉:“看來,他是知道了。羅源啊羅源,我還真是小看了你!哼!只一個晚上,竟然就策反了我馮家的一員大將。”
“那是因爲你不仁在先,他們反你也是理所應當,於我可沒什麼關係。”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馮琪微微一怔,卻沒有回頭。
他只是又給躺椅旁的茶几的酒杯上倒了半杯酒,輕輕地說道:
“難得相見,一起喝一杯。”
“好啊!”羅源已經出現在他身旁,很隨意地坐在他一旁的躺椅上。
他沒有猶豫,徑直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這才說道:
“可惜啊!我很少喝洋酒,品不出年份和好壞,有點暴殄天物。”
“你,就不怕我下毒?”
馮琪輕聲道,聲音竟然充滿了誘惑力。
不知道他的身份,還真以爲對面坐着的就是一位絕代風華的美人。
羅源笑了:“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比起用毒,你差得遠了。”
他說着,伸出食指,輕輕地指了指身後的幾個人。
馮琪這才半起身掃了一眼身後。
嘭嘭嘭……
接連四聲,他的四個保鏢全都倒地。
身子劇烈的顫抖着,連哀叫聲都發不出來。
有兩個人乾脆暈了過去,全無動勁兒。
羅源用的卻是特意淬鍊的毒針。
只是,這幾個人沒有腹蛇的功底,根本抵抗不了毒素所帶來的疼痛。
“對啊,你還是位醫生,一個很不錯的中醫,聽說你治好了很多遺難雜症?”馮琪好奇地問道。
“你是打算讓我幫你治治病?”羅源壞笑着。
馮琪臉色第一次變了:“你看出來了?”
“你都說了,我是位醫術還不錯的醫生。可惜你的病是天生的,我治不了。除了你放棄一種性格,別無他法。”羅源冷冷道。
“哼!你們這幫醫生都一個樣。”馮琪嬌哼一聲。
羅源搖了搖頭:“你患的是先天性生殖系統畸形,如果我所料不錯,你是個雙性人,有一陰一陽兩套生殖系統吧?”
馮琪臉色越來越陰暗。
羅源卻不理他,繼續說道:“其實,你這病不難治,只要經過手術的治療就可以康復。現在科技昌明,連變性的手術都能做,你的病也沒問題的。”
馮琪終於被成功的激怒了,他咆哮道:
“你懂個屁!我是想做手術,可是那個死老頭子非要讓我做男人!可是,我想做女人!他偏不讓,非要讓我做家主,要當男人。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做手術。”
羅源靜靜地聆聽着馮琪的吶喝,彷彿真是一個醫生在聽患者的病楚。
等馮琪稍稍冷靜了下來,羅源端起酒杯道:
“這是我們兩人第一次見面吧!能認識你我很欣慰,即使是作爲對手。”
馮琪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也端起酒杯道:“羅源,你是個有趣的人,可惜,我們不能做朋友。”
“天黑了,喝了這杯酒,咱們做個了斷。”羅源先乾爲敬。
馮琪也一飲而盡。
兩個人對視而坐,相距不足一米。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樓頂上,兩人都泛起了一絲金光。
率先動手的是馮琪。
顯然,他對羅源的毒針十分忌憚。
毫無徵兆的情況下,他身上的毛毯突然罩向羅源。
在羅源揮手阻檔時,他手上劃出一道寒風透過了毛毯,直劈羅源!
羅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向後一仰,整個身體從躺椅上翻了過去,腳尖一蹬,將躺椅踹向馮琪。
馮琪向後躍開,兩人彼此對立。
雙目如電,彷彿都噴出了火花。
羅源手裡沒有刀,他手裡拿着那根從港島得來的雷擊木。
馮琪擡了擡下巴,羅源眯起了眼睛。
咻!
兩人同時出手,猛地衝向對方。
噹噹噹!
眨眼間,就交手十幾招。
羅源沒想到馮琪竟然這麼難對付。
他自從進入了九段錦第三段後,修爲大漲,自認爲可以和毛飛這種層次的高手過招。
但是,萬萬沒想到,馮琪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手上也真有幾下子。
看來,此人也是天賦異稟。
尤其是反應,堪稱變態。
十幾個照面,自己不但沒被羅源拿下,而且對方似乎越戰越勇,甚至有點遊刃有餘的樣子,馮琪也是暗暗叫苦。
他一直以爲羅源是個小白臉,雖然受過幾天訓練,能有幾下本事?
沒想到,今天踢到鐵板了!
兩人一共一守,不斷變化位置。
不多時,已然來到了長城飯店的天台上。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不遠處的幾處高樓大廈上,正有一些看客在關注着他們的決鬥。
東方普羅旺斯酒店的套房中,蛇王叨着雪茄,沉聲道:
“腹蛇!你栽在他手上不冤。”
身後的腹蛇依然躲在陰暗處,臉色卻蒼白的可怕。
他狠狠地咬牙道:“這小子暗箭傷人,不然,他已經是個死人。”
蛇王搖搖頭:“生死之間,哪來的明箭暗箭?!能活下來,就是本事!”
蝮蛇皺了皺眉,終於輕輕地點點頭,然後重又隱沒在黑暗深處……
位於西方的香格里拉酒店一個總統套房中,同樣有一個一個個子不高,膚色黑得發亮的男子透過望遠鏡凝視着酣戰的二人。
他不是別人,正是赫赫有名的狗王。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如同猛虎下山的羅源,重重地嘆了口氣:
“毛飛!你別不服氣,現在看來,你確實不是他的對手。”
毛飛坐在輪椅上,放下手上的望遠鏡,惡狠狠地說道:
“媽的,打人悶棍算什麼本事!”
狗王臉色一僵。
不過,終於還是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他可就這一個兒子,無論怎麼說,後半生卻要在輪椅上渡過,都是他難以接受的。
因此,他必須讓羅源活着給毛飛療傷!
他咬牙朝身邊的一箇中年男子吩咐道:
“阿慶,你帶人去,將這小子給我帶回來。活的!”
立時,十幾個人在阿慶的帶領下推門離開了套房。
南邊,金融大廈樓頂。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一邊揮着高爾夫球杆,一邊道:
“告訴他們,不要再等了!再等下
去,馮琪就該沒命了。”
說完,球杆狠狠地出擊,高爾夫球消失在視野盡頭。
“是,兔爺!”
神情肅穆的手下恭敬地說着,又掏出一枚高爾夫球給他放好。
北方,是希爾頓酒店。
一處視野極好的頂級套房中,一個方臉中年人悠閒地坐沙發上望着對面。
在他眉宇中間有一道豎紋,彷彿二郎楊戩一樣,長着一個天眼。
三隻眼馬王爺!
在他對面,馬家二爺翹着二郎腿盯着他。
馬王爺陰笑着:“老鬼,你這麼盯着我幹嗎?難道你還要跟我動手不成。”
馬二爺陰着臉:“我不管你做不做老大,你特麼的都是我馬老二的兒子!我不讓你動羅源,你特麼就不能動!”
“嘿嘿,真看上他了?”馬王爺笑道。
“廢話!”馬二爺眉頭一挑,冷哼道,“不看上他,我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嘿嘿,想不到啊,想不到!你老了老了,偏偏對一個外人這麼上心!”
“正因爲老了,所以有些事情才必須做!”
馬王爺乾笑一聲,不再說話,重又舉起望遠鏡盯着對面的戰況。
就這工夫,羅源與馮琪已經交手不下一百招。
彼此招招奪命,決無保留。
一來二去,身上都捱了對方不少的重擊。
馮琪嘴角見血,右眼也腫了起來,開始影響他的視線。
羅源捂着胸口,強壓着胸前的疼痛。
馮越打越驚。
他的兩下膝撞按理說絕對可以頂折羅源的肋骨,可是這小子居然還能站着,真是匪夷所思。
馮琪不由得佩服羅源的強橫!
他覺得,他應該是在硬抗。
馮琪喘着惡氣,盯着羅源,他在等羅源堅持不住,露出破綻。
羅源同樣在冷冷地盯着馮琪。
現在他已經被打出了真火,但並沒有失去冷靜。
他比起馮琪,在對決的經驗上終究還差了一點。
剛纔那兩個重擊,馮琪確實讓他斷了二根肋骨。
換作旁人,別說站着,就算能活着都是萬幸。
但他羅源卻不是普通人。
他有神蠶九變的天賦異能——
再生!
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的身體就能完全復原。
而且,隨着他內力的增加和浩然之氣的增強,恢復的速度也在加快。
馮琪並沒有等到羅源倒下。
就在他無比愕然的目光中,羅源反而挺直了身子,抹去了嘴角的鮮血吼道:
“再來!”
“你特媽的是人嗎?”馮琪咆哮道。
他已經累了!
何況與羅源的每一下撞擊都用盡全力,此刻他的體內早已是翻江倒海,有些體力不支。
羅源冷笑,砰砰又是兩棍下去。
馮琪只避開了一下,另一下準確無誤地敲擊在他的手臂之上。
他感覺的出來,羅源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在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馮琪眯着眼,臉上突然展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羅源,我佩服你的耐力,我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並不代表我殺不了你!”
馮琪話音未落,一個側滾,從躺椅下面抄起一把手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