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燁表情古怪:“你以爲我傻啊!”
宣雲錦嘴角抽了抽,堂堂容相若是傻了,估計全天下的智商都會出現問題。
“哪能呢,就算我傻也不能是你傻啊!”宣雲錦呵呵一笑,反正懷孕的女人確實會變傻,她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但願到時候不要鬧太多的笑話,還是三思而後行比較好。
“大夢的水兵可是很強悍的,每年都有很大的消耗和物資儲備,只要有需要,調用一兩首戰船過來並不困難,大夢到底是大夢,哪裡用得着這麼苦逼?”容墨燁說起來也有幾分驕傲自豪的。
容氏一族好歹也是大夢的原住民,加上現在的大夢就是他細心養大的孩子,哪能沒有一些特殊的感情?
如果真的不在意,想走就直接走了,哪裡需要考慮後續接班人?不就是還放不下?
好吧,黎國國師的舉動好像就這麼被嫌棄了,也不知道他爲啥對容墨燁有敵意,分明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宣雲錦還真不好意思繼續說她問的是同等條件下,容墨燁一上來就說的是國情,真是讓人無言以對。
都知道黎國的人均生活水平其實比大夢富有,可國力就不見得了。
畢竟黎國有藥材,缺的東西卻更多。
不過百米寬的一條河,幾艘戰船一放,指不定都可以當橋用了吧,還用開動起來?
說起橋,宣雲錦忍不住看了對岸一眼,那麼多船和竹筏也可以弄成一條浮動橋了,就看怎麼連通這邊。
畢竟東西太輕可不好固定,而且破壞起來也容易。
如此一想,這主意有點餿。
進入深秋的天氣越發冷了,尤其是晚上和早上,經常起來都能看到很厚的一層冰霜,即便是還沒下雪,河面上也有些細微的浮冰渣。
不過天亮之後又會化開。
這樣的天氣徹底影響了城牆的修建,慢慢的也只有停下來,等日頭出來也做不長。
這年頭,很多露天的技藝都靠老天吃飯的,對溫度氣候的要求有些高。
爲了城牆的嚴謹,容墨燁對這方面的要求很嚴格,絕對不能將就。
所以,寧願停工也不要勉強繼續。
整個城牆的修建纔剛有個雛形,這種大工程費的時間比較長。
哪像當初在鄉下修新房,只要不遇上下雨,不用半個月什麼都給搞定了。
工事漸漸暫停,容墨燁的心思就放到對抗中來。
每天沒事就去河邊看看,還找來當地的居民詢問一些日常。
比如,冬天的時候,河面會不會結冰之類的,得到的答案有些憂心。
因爲真相就是,幾乎每年的河面都會結上厚厚的冰塊,讓行人通過絕對沒問題。
這樣一來,對黎國的軍隊就有利了,到時候還不是隨隨便便過河?
兩軍駐紮的距離僅僅近一百米,這距離什麼時候都不會發生。
一般來講,兩軍駐紮的地方不會在視野範圍內,真正對壘對衝的時候都不只一百米。
“看來,真正到了冬天纔對我們不利,這還是個麻煩事兒……”容墨燁摸着下巴皺眉說道。
就說黎國的冬天下雪大,還那麼冷,總有些不同尋常的打仗地形。
宣雲錦怔了怔:“既然如此,那黎國國師這麼急着攻擊做什麼?”
那等到下雪不是很好嗎?大夢在這裡已經修建工事,肯定不會在下雪的時候退走的,根本用不着急啊?
還那麼可憐的去湊船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不知道,於私,我壓根兒不認識這丫的國師,論公嘛,或許黎國急了,因爲大夢給予的優惠政策都急了,老百姓很多時候都是好養活的,黎國也怕失去的土地和人心沒機會再收回來了。不過,的確不急着這兩個月。”容墨燁挑眉。
進入十一月,黎國就會下雪,要等河水凍得牢固最多不過十二月,實話說,這日子掰着手指算也沒多久了。
不僅不等河水結冰,就是下雪的日子都沒等到,黎國就來了攻擊。
大夢這邊自家知道自家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壓抑緊張。
畢竟整個軍營看着龐大,可有三分之二都是空的,留守不足兩萬人,面對黎國國師那邊已經破三十萬的大軍,這心裡壓力還是很大的。
這些日子下來,容墨燁情緒都變得嚴肅了。
這天,黎國軍隊整裝待發,真的用那參差不齊的渡河工具過河了。
大夢這邊弓箭手立刻到位,已經排兵佈陣好等着了。
對方過河的方式一目瞭然,非常的不嚴謹。
什麼漁船,畫舫,竹筏,每一件渡河工具都儘可能的裝人,可稀稀拉拉,零零星星的越發覺得像一羣烏合之衆。
因爲日常沒有那樣的需要,黎國軍隊裡懂水性的真不多。
竹筏這種東西對於不會水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心理考驗。
而且,爲了減輕自身的重量,所有士兵都簡裝出發,只帶上攻擊武器,而放棄了防具。
一個個穿着布衣竟然就那麼上了。
畫舫最前面,漁船在後,竹筏最末,這樣的佈局倒是阻攔了敵人的一部分攻擊,保證了竹筏上自己人的安全。
只不過,當黎國國師出來看到這一幕,才驚覺自己想得有些簡單了。
這樣的情況看着聲勢浩大,其實有點搞笑,指不定對方怎麼在心裡偷笑嘲笑呢!
黎國國師瞬間黑臉,有心要取消行動卻不能在這關鍵時刻出爾反爾。
國師是主帥,他出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只等一聲令下。
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黎國國師對這次的出戰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能振作不了士氣還會適得其反。
一瞬間,黎國國師黑着一張俊臉改變了最初的主意。
原本他打算親自上陣,去會一會容墨燁的,現在卻不想去丟那個臉了。
所以,國師開口下令的內容變了:“彭將軍,這次督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本座靜等你的好消息。”
說罷,國師扔給那彭將軍一塊令牌,轉身回到了自己住處,實在對那難民一樣的烏合之衆有些看不下去,只能眼不見心不煩。
國師決定回去好好反省,他不該因爲急切而胡亂開戰的,只會墮了他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