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這邊的箭只寒光淋漓,就等着見血了。
這隻軍隊在此駐紮了這麼久,還有長久駐紮下去的意思,想來數量不會太少。
雖然畫舫裝的人比較多,超過了漁船和竹筏的總和,可面對這麼有殺傷力的敵人也不敢上。
所以,趁着畫舫還沒有完全進水沉默,開着畫舫的人竟然就那麼在衆目睽睽之下掉頭回去了。
這一幕看得大家更是一愣一愣的,笑中帶着戲謔,較是這陣子勝利太過容易也有些稀奇,似乎不說自己遇見了,就是聽都沒聽過這樣的對手。 www ◆ttκǎ n ◆C 〇
在性命面前,什麼笑話不笑話的都是浮雲,反正這裡的很多人都做過逃兵了。
一回生二回熟,還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當初章奕珵打過來,在當地有家有室的都沒有逃,零零散散的也成不了氣候。
反正大夢沒有追究,那些人就當是少了一份工作,安安分分在家裡做事兒了。
基本逃走的都是無牽無掛的,或者屬於某官員的親信,跟着有更多的好處可拿。
所以,再一次在大夢將領面前當了逃兵也不怕笑話,保住命就可以了。
一心想要立功的彭將軍氣得七竅生煙,偏偏他就是屬於沒經歷過逃跑的將領之一,是黎國國師在一路上收攏的兵馬。
本來這樣的人還有幾分優越感,看不去那些逃兵,覺得大夢軍隊肯定沒有說的那麼恐怖。
這些人都是怕死而已,平白墮了黎國兵馬的名頭,讓天下人看了不少的笑話。
所以,這一次突如其來的信任讓彭將軍特別躍躍欲試,想要踩着大夢的軍隊建功立業,成就威名。
可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彭將軍的雄心壯志還沒有接觸到敵人,就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去了,那種無力感簡直讓人嘔血。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寧死不屈,表現一下黎國將士們的骨氣,可手下的兵並不給他機會。
發現時機不對,小夥伴都掉頭了,那些開船的根本不聽彭將軍的,法不責衆,將軍的命令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麼威懾力。
這羣渡河的兵馬是臨時湊出來的,最主要的條件是會一點水,知曉一些水性。
可以說,基本都不是彭將軍手下的兵,事關性命,看着別人都在逃,哪裡還有聽話的?
真要說是烏合之衆也沒差。
彭將軍氣得差點抽刀砍人,可惜他自己不會開船,整艘船就配備了那麼一個會的,其他人也代替不了。
恰好又在危險的河中央,掉頭關鍵時刻,真要下手了要麼撞上自己人,要麼等着船沉。
不用彭將軍自己想明白,周圍的兵就眼疾手快的將他攔住了,反正都這樣了,何必爲難自己啊!
所以,大夢這邊就看了一場好戲。
黎國軍隊氣勢洶洶的出發,在河中央打了個轉就回去了,彷彿就是來遊河的,虎頭蛇尾得讓人連笑話都反應不及。
容墨燁嘴角一直勾着笑意:“雖然對自己的兵有些不好,可這樣不廢一兵一卒的勝利還真是爽快。”
這樣的機會,他這麼多年也沒遇見過幾次。
沒想到有了百獸部落的加盟之後倒是成了常態了。
現在外面說故事的,似乎都對這樣的結果不太感興趣了,意料之中的。
所以,側重點都成了兩軍對壘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麼,以及黎國將士們的心理陰影面積。
“是挺爽的,就是有嚴重後遺症,偶爾來幾次不錯,可打仗不能一直這麼打。”宣雲錦挑眉,對於敵人的逃竄也看得多了。
容雲飛嘴裡還叼着青草,整個人痞痞的:“如果現在那個國師還什麼都沒發現,黎國肯定沒救了。”
現在看來,黎國國師就是黎國的救星了,要是蠢成這樣也不用成爲對手了。
確實如此,雖然黎國的士兵回去得很狼狽,比想象的都還丟臉,可黎國國師的確發現了不少的東西。
首先一個,水下有埋伏。
仔細一看就知道水下不是有人,而是有動物在幫助大夢。
原本都以爲大夢的百獸軍團已經跟着出征了,沒想到除了陸地上的,竟然還有水裡的?
就衝這點,黎國國師的臉色好看了些許,至少這一次試探不是全無所獲的。
黎國國師認爲,水下的動物應該就是大夢的底牌了,不管來多少次都是有用的。
但是發現和未知不同,好歹下次正式攻擊有了一定的防患目標,儘管這個應對辦法還沒有想到。
還有就是其他的一些細節,大夢儘管沒出手,卻給黎國國師很多警醒。
果然,有些東西不親手試一試就不知道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黎國國師自以爲得計,卻不知對於水下動物的事情,大夢根本就沒準備一直瞞着,因爲相比之下他們還有更需要瞞住的東西。
比如,大夢的實際兵力等等。
果不其然,黎國國師的注意力都被水下動物吸引了過去,同時也知道自己前陣子派出去的探子是怎麼折損了的。
可知道不代表就能對付,也不知道黎國國師苦思求解得到了什麼靈感?
大夢這邊一直等着,再一次被動的等着對方攻過來。
當然,也有幾分看好戲的心情。
一條河,還真成了天塹。
不過,誰也沒想到黎國的再一次攻擊來得這麼快。
進入深秋的氣候每一天都不一樣,變化特別快的就是早晚。
或許因爲河的關係,這幾日的濃霧瀰漫越來越影響視野。
本來還覺得黎國國師吃到了苦頭,或許就會等河水結冰了,卻偏生出乎意料了一次。
一大早的天還沒亮,宣雲錦和茵茵就被吵醒了,第一時間接到了河邊傳來的消息,黎國有了動靜。
宣雲錦翻身爬起,動作極快的套上外衣就找上了容墨燁。
“黎國要打過來了,昨晚上天黑之前都沒動靜,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宣雲錦很好奇,這次的黎國會用什麼方式過河?
容墨燁直接在自己臉上潑了一捧冷水,整個人一激靈總算清醒了過來。
“天還沒亮?看來早有預謀。”容墨燁皺了皺眉,暫時沒有直接叫人警惕。
看到自己手下的兵警惕心居然這麼弱,容墨燁也忍不下去了,有心想要藉此機會訓練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