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管家看見,藥店樓上的牌匾剛剛從牆體上脫落,筆直地砸下來。
人的反應遠比視覺慢,所以當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躲閃,只得眼睜睜看着牌匾的鋼架砸到自己腦袋上。
邊健強只來得及慘叫半聲,然後便被壓倒在牌匾下面。
另外的兩個人大驚失色,趕緊把牌匾移開,將邊健強從地上扶起來。
這個時候,邊健強腦袋上滿是血跡,已經昏迷不醒,兩個人趕緊將他扶進黑色的轎車裡,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越過劉牧星所坐的車,向醫院的方向開去。
黑車剛剛超車,就見從前方鑽出來一個拄着柺杖的老太太,黑車司機下意識地轉了一下方向盤,避開突然出現的老太太,結果因爲車速太快,來不及再調整方向,筆直地撞向路邊的大樹上。
“砰”地一聲,司機位置的安全氣囊彈出,由此可見,撞擊的力度極大。
此時,有安全氣囊保護的司機都已經昏迷不醒,車內其他人撞得更是極重。
不得不說,京都羣衆中有很多熱心人,不少剛剛從這裡經過的路人,紛紛拿起電話報警、叫救護車。
當然,也有拍照發朋友圈的。
接着,顧家的車從這裡經過,那個司機全程目睹邊健強從被砸到出車禍的全過程,忍不住嘖嘖搖頭,“哎呀,那個人真夠倒黴的,剛剛被高空墜物砸倒,緊接着又出車禍,真是傷上加傷,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
劉牧星看了看車窗外的慘烈現場,嘴角露出微笑。
他剛纔在支票上寫下了“黴運”詩,而且還是強力效果,梁氏管家不倒黴纔怪。
因爲邊健強出事太快,所以樑武徒並沒有收到關於劉牧星的答覆。
不過,劉牧星在他眼裡只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此時,他正忙着接待一個比劉牧星更重要的客人。
接待的地點有些特殊,不是在客廳的沙發上,而是在賓館的大牀上。
此時樑武徒剛剛完成規定動作加上自選動作,他抽出裸露的胳膊,從煙盒裡摸出一根香菸點着,深吸一口後,慢慢吐出煙氣,享受着賢者時光。
一個滿頭烏絲的蜷首從他的左肩處鑽出,臉上滿是激情過後的紅暈,在樑武徒眼裡,更加可愛。
同樣裸着雙肩的女人聞到空氣中的煙味兒,蹙了一下柳眉,卻沒說話。
樑武徒側頭,望着枕在自己臂膀上的佳人,忍不住低下腦袋,在那雙兀自帶着自己味道的性感雙脣上親了一口。
“姝麗,你有什麼事求我,現在說吧。”樑武徒再次吸了一口煙,他想吐個菸圈出來,結果連試幾把都未能成功。
名叫“姝麗”的女人伸出纖長的手指,在樑武徒的胸膛上,圍繞着某個點輕輕畫圈,染成黑色的長指甲反射着牀頭燈的微光。
“親愛的,你怎麼看出來我有事情找你。”
樑武徒將煙叼在嘴裡,騰出右手捉住在自己胸前作怪的白嫩小手,放在掌心中摩挲。
他輕笑道:“你今天主動解鎖新姿勢,而且居然不反對我抽菸,從這兩點,我就能斷定,你肯定有事求我。”
“親愛的,你真厲害。”姝麗膩聲道。
樑武徒重新摘下嘴裡的煙,然後伸長手臂,在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裡將菸灰彈落,“說吧,什麼事兒?”
姝麗看了下樑武徒的臉色,確定他現在心情還算不錯,於是嘆了口氣,聲音逐漸轉冷,“我表弟被人殺死了,我要給他報仇!”
樑武徒有些意外地看着姝麗,他對便宜小舅子的死沒什麼感覺,只是疑惑於姝麗的心願,“你知道兇手是誰嗎?如果知道的話,我給你找兩個殺手,直接把他作掉。”
姝麗搖搖頭,恨聲道:“這樣殺他們,對於他們來說太便宜了。我要讓他們身敗名裂,等坐完牢後再去死!”
樑武徒有些意外地挑挑眉毛,“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姝麗露出傷感的神情,在樑武徒耳邊低語道:“我表弟王磊,是黑省人,前不久,他到京都飯店打工,認識了北河省來原縣的王曉,這個可恨的賤人,勾引完我表弟之後,知道他家境不富裕,就對我表弟不理不睬。
“我表弟幾次找她,想把事情說清楚,可是王曉總是對他避而不見,還想報警抓我表弟,幸好被我表弟機警地躲開。
“前幾天,我表弟上門去找那個賤人,可是卻,卻他們他們一家人給殺了!
“可憐我舅舅,就這麼一個兒子,他白髮人送黑髮人,真是可憐。所以,親愛的,你一定要幫我報仇。”
樑武徒久經世故,自然知道他包養的姝麗說話帶有極大的主觀性,比如她管王曉叫賤人,認爲王曉是害死表弟的元兇,實際上並不一定這樣。
而且不用猜也能想到,她的敘述肯定避重就輕,隱瞞了一些事情。
他沒說幫不幫忙,只是淡淡道:“既然你表弟被人殺了,那就讓公安局把兇手抓起來唄。你要相信,法律會還你表弟一個公道。”
姝麗臉上現出爲難的情緒,“可是,如果根據警方的調查結果,對我表弟一家很不利呀。”
“調查結果是什麼?”香菸還剩下不到四分之一,樑武徒吸了最後一口,然後放在菸灰缸裡摁滅。
姝麗撅起嘴,“根據警方的初步調查,他們說我表弟攜帶甩棍、刀具深夜翻牆進入王曉家中,打傷了他們一家三口。王曉她爸被刺三刀,王曉身中一刀,王曉她媽頭部中了一棍。然後他們反擊,才把我表弟打死。
“可是我表弟人一向老實,肯定是他們先動手打我表弟,我表弟才反擊的。你想想,他們三個人打我表弟一個人,我表弟能打過他們嗎?
“親愛的,你在京都有這麼大勢力,求求你幫我,替我表弟報仇。如果你肯答應,我就,我就答應你,給你做那什麼龍。”
樑武徒原本興趣缺缺,不過聽說姝麗終於答應那個姿勢,終於來了興致。
“這件事情,很好辦。”他淡淡說道。
姝麗瞪着圓圓的大眼睛,喜道:“親愛的,你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