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陳澤剛拉門回去的瞬間,劉牧星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仔細想想,劉牧星記起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訊飛曾經的股東之一:魏路平。
想必陳澤剛跟這傢伙呆在一起時間長了,老實人也被薰陶變質。
再加上今天喝了些酒,所以陳澤剛纔會跑過來向王東方要錢。
劉牧星將這個發現告訴好基友,王東方沉默,隨即搖頭苦笑,眼裡失落之意更甚。
許老闆見到了劉牧星,臉上的笑容一直不斷,非要請劉牧星換個高級包間吃飯。
劉牧星謝絕了他的好意。
好不容易跟好基友在一起聊天談心,劉牧星不想有第三者在場,影響氣氛。
許老闆經營酒樓這麼多年,早已是個眉眼通透之人,看出劉牧星不想被人打擾,詢問劉牧星有沒有其他事情後,便告辭離開。
“東方,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劉牧星又跟好基友幹了一杯,然後問道。
王東方已經有點醉眼迷離,“我自己的孩子,當然不能放棄。我已經訂好明天的車票,回老家找親戚朋友借錢去。”
“一共需要多少錢?”劉牧星算算自己的家產,這兩天減肥茶銷售火爆,留下必要的開支,能支援好基友一百萬。
王東方嘆了口氣,“我在京都的師兄說,如果真的開始做廣告,就要不間斷地做下去,最少還得投入三百萬,才能初見成效。我跟父母聯繫了,他們把房子賣了,加上積蓄,再跟親戚們借一借,能湊出兩百萬,我再想辦法借一百萬。”
一百萬嘛,我手裡頭就有——這句話劉牧星沒說。
錢借給好基友,劉牧星半點也不心疼,可是聽好基友的意思,這些錢只是基本的投入,而且投進去後,還不一定有效果。
那借錢就沒有意義了。
如今自己也佔據了訊飛項目的一半份額,該出份力了。
“東方,你相不相信我?”劉牧星盯着王東方的眼睛問道。
王東方被問愣了,“星子,你怎麼了?自從咱們倆在一起,我一直都相信你呀。”
“信我就行。”劉牧星點點頭,“你別回老家了,專心地研發軟件吧,打廣告搞推廣這種小事,交給我來辦。”
王東方嚇了一跳,“星子,你要自己花錢打廣告嗎?”
他把手擺得像汽車上的雨刷,“訊飛是我心中的執念,我自己來做,不管結果如何,都了卻了我的心思。你就別陷進來了,你現在事業該起步,正需要用錢的時候,別爲了訊飛耽誤你的發展。”
童心語一直在旁邊傾聽,她從王東方的話語裡聽出來,他對後期廣告的效果,也沒有多大信心。
劉牧星瞪起眼睛,“東方,你什麼意思?現在我在訊飛的份額跟你一樣,訊飛現在也是我的事業,哪怕爲了我剛拿出去的十萬塊錢,也得出份力把項目做好。要說搞軟件開發,我不如你;可是論起打廣告搞宣傳,你真的趕不上我呢。”
旁邊的童心語適時插話,支持自己的老公,“在京都,我也認識一些人,如果要做廣告,他們能幫點小忙。”
王東方面對一唱一和的兩口子,故意委屈地癟癟嘴,“你們倆這對奸……堅強的夫妻,就欺負我這個單身狗吧。”
他看了看一臉萌態的七七,硬生生地把“姦夫**”這個詞掰正。
劉牧星跟好基友默契得像一個人,立刻明白好基友已經同意了自己的話。
他跟王東方舉杯,再次飲盡,在無言中敲定了此事。
這個時候,七七眨着懵懂的大眼睛問童心語,“麻麻,單身狗是什麼狗呀?跟旺財一樣嗎?”
這話把在場的人都給逗笑了,只不過劉牧星笑得暢快,而王東方臉上則是尬笑。
吃完飯後,王東方到前臺結賬,結果被告知,許老闆交待過,這一餐給他們免單,算做許老闆招待劉先生。
王東方不是執拗之人,既然雲豐老闆有意討好劉牧星,他自然樂得省錢。
到了停車場,劉牧星跟童心語都喝了酒,不能開車,所以,他們便在本地論壇上搜索,找了個代駕。
代駕的司機是圓臉小眼睛的男人,不知怎麼的,劉牧星總感覺這個人不像好人。
代駕司機是不是好人,劉牧星懶得去管,只要他把自己一家安全地送回去就行。不過爲了穩妥起見,劉牧星坐到了後排中間,兩邊分別是童心語跟七七。
這樣,萬一有危險,自己隨時可以將她們救出來。
劉牧星讓好基友王東方坐在副駕駛位上,先把他送回去,然後再讓代駕司機送自己。
一路之上,代駕司機表現都很正常,可是,馬上就要到家的時候,代駕司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老皮,你父母突然得了重病,在醫院裡,你快過來看看。”電話那頭聲音很大,連童心語都能聽得清楚。
“好,我馬上到。”代駕司機隨即把車停在路邊,然後對劉牧星道:“不好意思,我父母有病,我得回去看看,代駕錢咱們明天再商量吧。”
說完,也不管童心語的抗議,直接拉開車門下車,很快便跑過街角,消失不見。
“這人怎麼這樣?還剩不到兩分種的路,就不能把我們送到家再走?”童心語氣氛地嘟囔着。
她看着空蕩蕩的駕駛位,皺眉問道:“老公,現在怎麼辦?再找個代駕嗎?”
劉牧星望着已經睏倦的女兒,挑挑眉說道:“還剩這麼遠一點距離,再找代駕太麻煩,咱們自己開回去便是。”
童心語“哦”了一聲,打開身側的車門,便要下車。
結果她被劉牧星一把拉住,“你幹什麼?”
“我喝得少,我去開車。”童心語理所當然地答道。
劉牧星微微搖頭,“我是老司機,還是讓我來吧。”
說完,他直接從後座跨到駕駛位,然後繫上安全帶,重新啓動紅旗A8,慢慢地向家裡開去。
沒走多遠,一輛麪包從後面超車,突然向右別過來,劉牧星雖然及時剎車,可是由於慣性,紅旗A8不可避免地頂到了麪包車的側面。
這個時候,從麪包車上跳下來五六個人,爲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光頭漢子,脖頸間戴着粗大的金鍊,裸露在外的胳膊上刻着青狼紋身。
光頭大漢走到劉牧星的座駕前,用力拍拍駕駛位的車窗,“兄弟,你的車把我的車撞了,你想公了,還是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