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牧星將經理的打算告訴蘭家洛,誰知蘭家洛聽後,竟然嗤之以鼻,“本來不管誰獲勝,酒吧都會賺上一筆,可是按他的打算,酒吧反倒賠錢,這也叫會做生意嗎?”
剛說完,蘭家洛的眼前一花,緊接着額頭上捱了一記腦瓜崩兒。
“牧星哥,你幹什麼?”劉牧星彈得不疼,蘭家洛是故作委屈。
“我是在教你個乖。你好好想想,假如酒吧真的請你喝酒,你會不會一邊喝着長島冰茶,一邊攙普通啤酒?”
蘭家洛馬上搖頭,“當然不會,沒必要爲了一杯啤酒,丟了品味。”
劉牧星接着道:“所以,酒吧真正需要請的人,其實不多。退一步講,就算所有人都選擇喝啤酒,那又怎樣?我以前在酒吧幹過,酒吧裡的啤酒賣得很貴,可是實際成本非常低,請幾十個人喝杯啤酒,花不了多少錢,卻賺了好名聲,酒吧佔老大便宜了。”
蘭家洛仔細想想,好像是這麼回事,自己那記腦瓜崩兒捱得不冤。
這個時候,男歌手唱完離臺,倪嘉雨和郭雲菲重新回到場中。
經過抽籤,確定由郭雲菲先唱,倪嘉雨隨後。
郭雲菲選的歌曲是《往後餘生》,她的歌音色好,唱功也不錯,半首歌過後,便贏得了觀衆熱烈的掌聲。
“哎呀,今天晚上小雨要輸了。”蘭家洛在旁邊輕聲嘆息。
這回換劉牧星不理解了,倪嘉雨還沒開始唱,你怎麼就判斷人家輸了?那個叫郭雲菲的唱得也不是特別好聽,讓人能一下子否定其他競爭者。
蘭家洛指了指臺下某個位置,原來的大廳經理已經離開,換上了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
“剛纔經理有事走了,所以讓副經理來評判。我聽說副經理曾經想要潛規則小雨,結果小雨沒同意,他肯定會借這個機會報復小雨。”蘭家洛猜測道。
劉牧星仔細看去,果然,副經理的左邊的嘴角微微翹起,對正在做準備的倪嘉雨低語幾句,倪嘉雨立刻堅決地搖頭,同時跟他拉開距離,副經理臉色變得鐵青,以極低的聲音威脅,“你會後悔的。”
這個時候,蘭家洛向劉牧星簡單介紹了倪嘉雨的情況:原來倪嘉雨是在校大學生,因爲愛境貧寒,所以每天出來做兼職,爲自己賺學費和生活費。
倪嘉雨是個潔身自好的好女孩,她當家教的時候,曾經有老闆提出包養她,每個月只需要陪他十五天,就能得兩萬塊錢。
可是倪嘉雨人窮志不短,堅決不同意,爲此不惜丟掉報酬豐富的家教工作。
她來到“黑山煤礦”之後,憑清純的外形以及空靈的嗓音,很受歡迎,由此引來郭雲菲的嫉妒,多次爲難她,兩個人由此生怨。
如果今天倪嘉雨輸了,她勢必不會再留在“黑山煤礦”,以後再想見她,就難了。
劉牧星聽蘭家洛把話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小小的木牌,“家洛,如果你希望倪嘉雨贏,就把這塊木牌拿給她,讓她伸手摸一下。”
“牧星哥,這是什麼?”蘭家洛看着“成功”符上繁複的花紋,好奇地問道。
“這是我祖傳下來的神秘木牌,它有神奇的力量,可以幫人在比賽中獲得成功。”劉牧星的祖宗又開始背鍋。
蘭家洛有些疑惑,“牧星哥,爲什麼你不自己去?”
“像我這麼優秀的人物,萬一去了之後惹上桃花債怎麼辦?”劉牧星開了個玩笑後,又正色道:“我是陌生人,她肯定心戒備,不肯觸摸。你張口‘小雨’閉口‘小雨’叫得這麼親切,顯然跟她認識,由你來送最合適不過。”
蘭家洛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
此時郭雲菲已經唱完,現場的觀衆們熱烈地爲她鼓掌叫好。
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蘭家洛趕緊小跑過去,拉住準備上臺的倪嘉雨,對她低語幾句,然後拿出“成功”符。
能看得出來,倪嘉雨並不是很相信蘭家洛的話,只不過兩人認識,倪嘉雨不想掃了蘭家洛的面子,所以拿起“成功”符,摩挲一下,然後又放了回去。
倪嘉雨登臺後,深吸了一口氣,原本的種種忐忑、緊張心理,全都消失不見,整個人進入空靈狀態。
她坐下來,仍然用自彈自唱的形式。
帶着淡淡幽傷的前奏響起,倪嘉雨淡淡地唱道:“那片笑聲讓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兒……”
在“成功”符的作用下,倪嘉雨把自己空靈透徹的聲音發揮到了極致,同時把這首歌所表達的情感完美地詮釋出來。
如果是別的酒吧,這首《那些花兒》勢必不討好,可是黑山煤礦是個有小資情調的酒吧,歌曲正好準確地勾引起很多觀衆心裡的小情緒。
待倪嘉雨唱完,現場先是一靜,隨後響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掌聲,歷久不衰。
勝負已經很明顯。
副經理的臉像吃了垃圾一樣難看,此時此刻,他可不敢違背衆人的意願讓倪嘉雨落敗,那樣的話,絕對是手榴彈扔進公共廁所——激起公憤。
他強擠出笑容,宣佈倪嘉雨獲勝。
觀衆們再一次歡呼起來。
倪嘉雨這時候剛從空靈的狀態清醒過來,當她得知自己獲勝時,頓時露出欣喜若狂的神情——要知道,自從她拒絕副經理潛規則的條件後,已經做好了失敗後付酒賬的準備。
她的目光掃過人羣,忽然在吧檯處看到了蘭家洛,此時蘭家洛正端着手裡的長島冰茶,向她舉杯示意。
倪嘉雨頓時想起蘭家洛讓她摸過的那塊木牌,她隱隱感覺到,自己能以最好的狀態彈唱,跟那塊木牌有很大關係。
於是,待這邊的事情結束後,她專程跑到蘭家洛身邊表示感謝。
蘭家洛給她點了杯飲料,三個人邊聊邊喝,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十點鐘。
倪嘉雨明天還要上學,劉牧星也已經呆夠,所以三個人便一起離開黑山煤礦。
剛走出大門,他們便看到斜對面的酒吧裡走出兩男一女。
準確地說,是兩個男人架着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顯然已經喝醉,垂着腦袋,任由兩個男人架着她,坐上出租車離開。
蘭家洛咂咂嘴,“又有顆白菜要被豬拱了。”
劉牧星則皺緊眉頭,因爲他看那個女人的背影,感覺很熟悉。
片刻後,劉牧星猛然擡頭——他想起那個女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