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顧清歡原本在宮中呆的清閒,原本是打算帶着丫鬟去庭院裡散散步的,結果還未出門前,便是有訪客來找她。這訪客便是定國侯的一個四姨太,同樣也是顧清歡的姨娘,她見到她後,倒也沒什麼特別的感想,就只是生硬的問道:“怎麼,姨娘來找我,是有何事?”
她見顧清歡如此直接的挑明正題,她也就懶得客套了,她直接問道:“古墨可是被你們關押在天牢之中?我近日聽說這事,所以今日想來確認一下。”顧清歡則也沒有隱瞞,直接點點頭表示確實在。那四姨太看後則是幾分生氣了。
她語氣略顯憤怒的質問道:“這是你的決定?還是皇上的,難不成只因古墨如今成了墨妃,阻礙了你的腳步,你就這樣把她給關了起來?”面對她憤怒的疑問,顧清歡卻幾乎幾分無語,她嘆了口氣說道:“怎麼可能,當然是她有罪在先,而且這可不是我做的決定,你若是有不滿,爲何不去找皇上理論呢?”
“你…”四姨太被顧清歡的話氣的不淺,她支吾了一下,接着卻是說了聲‘罷了’然後繼續問道:“那我倒是想要知道一向乖巧的古墨是做了什麼冒犯的事,要被關在天牢中處罰?”
聽她總算是問到了正題上,顧清歡便是開始一一爲她舉例,她說道:“乖巧的古墨所做的事可是足以令她犯下砍頭罪了,如今卻只把她關押在牢房裡,就已經很便宜她了。”這麼說完,她在心裡稍微理一下思緒,接着便說道:“…她曾陷害過我,也曾差點要了我的性命,不過這些都先不計較,她之所以被關進天牢,那是因爲她偷了我的嫁妝,皇帝是以偷竊罪行把她給關起來的。”
四姨娘聽了這話,卻是幾分不信,因爲在她的印象裡,古墨可是一向乖巧懂事,又怎會做出這等行爲呢?所以一瞬間,她甚至以爲眼前這人在對自己說謊,可在她還未開口說話之時,顧清歡卻是補充了一句說道:“哦,對了,你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牢房中直接問古墨,你看看她給你的回答和你心中所想的乖巧是否有區別,而且你大可去找皇上問明真相的。”
聽到顧清歡說道這個粉上,她心中自然是沒什麼理由繼續爭辯了,所以她也就索性相信下來,可她卻依舊覺得古墨很是可憐,畢竟她聽說她所生下的孩子夭折了。要不是聽到這個消息,她便也就不會快馬加鞭的跑來北趙和顧清歡理論了。
這麼想着,她便是說道:“那好吧,就算她真的這麼做了,我也希望你們能饒了她,你想想,古墨嫁進來這麼多年,還不是一直不爭不搶的過着嗎?如今卻落得這樣的下場,豈不是太可憐了,她的孩子已經夭折,這就足以打擊她了,可若是還讓她在監獄中度過餘生,那也就太不公平了,希望你和皇帝能夠好好考慮一下。”
四姨娘這麼說着,顧清歡卻是露出了一個諷刺的微笑,她問道:“即便是她曾經想要殺了我,也要饒了她?亦或者說,你怎麼保證把她放出來後,她不會在對我起了殺心呢?你早點清醒吧,此時的古墨早已不在是從前那個溫柔善良的人了,她早就已經變了。”
其實她聽着顧清歡所描述的這些,也早就察覺到古墨變了,可她卻還是無法接受古墨被關在天牢的事實,而且她此次來,也就是來給古墨求情的,若是毫無收穫的話,那豈不是白來了,所以她最後還是說出:“我相信她會改正的,她人從小就不壞,即便現在有了改變,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我也會勸勸她的,如今她都沒了孩子,這就算是給她的懲罰了,你就去向皇上求情,然後把她放出來吧。”
顧清歡見她依舊執着於放古墨出來,顧清歡便就無語了。她心說:真不明白她剛纔到底有沒有聽自己的解釋。說真的,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把她趕出去,然後自己到庭院散步,原本挺好的一天,就因爲她的這番話,而嚴重的影響了她的心情。
四姨娘見顧清歡不開口說話,她便繼續滔滔不絕的舉出古墨的優點給顧清歡聽,接下來的臺詞就必定是給她求情,顧清歡聽的耳朵都快張繭子了,最後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便說道:“夠了,別在說古墨的事了,這不是我能下得了的決定,你若是真的覺得古墨不該受罰,那便去找皇上求情,畢竟這是皇上做的決定,就算我答應你什麼,那也是於事無補,因爲我說的不算。”
不過當然了,這四姨娘之所以會來顧清歡理論,就是因爲她不敢去找皇上直接面談,如今看顧清歡這副絲毫不肯鬆口的模樣,她就很是失望。最後她乾脆說道:“算了,我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鐵石心腸,原本從前古墨還說過你就像是姐姐一樣溫柔對她,可現在呢?看來你做的一切都是虛僞的。”
她的這話,就讓顧清歡不愉快了,她開口反駁道:“那已經是曾經的事了,能代替現在嗎?曾經我還把她當姐妹一樣看待呢,可是現在呢?她還不是絲毫不手下留情的想要置我於死地?若不是我命大和幸運,我此刻還會以皇后的身份站在你面前嗎?”
“也許古墨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可你就不覺得她可憐嗎?試想太子沒了,你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如今她都已經喪失了自己的孩子,這就已經是最痛苦的懲罰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四姨太的語氣也是激動了起來。
可此時顧清歡的情緒倒是逐漸平靜了下來,她也不想和她繼續爭論了,更是不想讓局面最後發展爲吵架,畢竟她用羽兒來做比喻,就讓她很是心煩了。所以她此時就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是她罪有應得!這是她的報應!我再說一次,你有不滿就去向皇上議論,而不是向我!我幫不了你,也幫不了她!”
顧清歡的話說的清清楚楚,那四姨太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徒勞,因爲顧清歡根本就不打算放了古墨。所以她最後很是失望的說道:“是嗎,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既然你沒有意願要放古墨出牢,那也就罷了,我也不會在說什麼了。”這麼說着,她便失望的轉身離開了,她原本覺得顧清歡是個很通情達理且理智的人,可如今她算是見識到了,她根本就是個不擇手段且冷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