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個命案的幕後,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顧清歡繼續問,如果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雲離在其中作祟倒也不是不可能。
“這個,這件事,並不是盟主的意思,想來姑娘以前有些仇家,這次被盯上了,盟主就算再怎麼殘酷無情,也不至於對幾個孩子下手,姑娘應該好好想想,到底有什麼仇家在?”綠佛問道,其實到底是誰在陷害顧清歡,她還真的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赤焰幫她幫這些擺平了。
“如果不是他,或許,或許是…”裴祺,可是,他不是應該在北趙養傷嗎?記得裴寒說過,他的傷還很重,更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回來,而且,做這樣的事情,也不可能親力親爲,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很有可能是他派手下在這裡作祟的。
“你在西周弄出了這麼一個案子來,確實不見得很光彩,那個要整你的人,看樣子是要把你名譽毀了。不過盟主確實盡心了,但西子昱作爲皇帝,他怎麼也要給百姓們一個交代,所以,盟主在西周找了一個和姑娘身形極爲相似的人,這樣纔算是躲過了一劫。不過,盟主也答應了西子昱的一些條件,這些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是什麼?”顧清歡問道。
“比如,釋放一些自己的權利,或者對雲離的掌控,都是要有所代價的。”綠佛深諳的眼眸看了看顧清歡,太多話隱藏其中。
“原來如此,所以說,西子昱也知道這些事情?”顧清歡問,她突然想到了裴寒,當初她還說如果出了事,就讓裴寒去找西子昱,原來,這些也都是那人算計好了的。
不過,裴寒應該就平安了吧,若背後是裴祺,把自己的聲譽搞的這麼臭,定然是想讓她和裴寒在西周待不下去,然後知難而退,又或者,把他們逼到絕路上,所以,裴祺就把那個謠言散步了出去。
顧清歡狠狠的抓住了手指,快要把自己扣爛了,裴祺,又是那個男人,已經多少次了?
“皇上肯定是知道的,所以才願意用這個案子換一些他想要的東西,這說到底,也算是一種交易吧。”綠佛點點頭,她不知道是誰放了毒,搞得西周那麼大一個命案,但西子昱總歸是聽赤焰的,這件事情,外界已經處理的很完美了。
顧清歡卻越來越擔憂了起來,這一次,裴祺以爲自己做到了天衣無縫,卻還是沒有達到目的,或許,他還以爲自己已經死了。這何嘗又不是一件好事?
“綠佛,我想出去,我想見赤焰,到底怎麼樣才能見到他?”顧清歡問道,她很想和赤焰把話方面說清楚,該了結的東西,還是要早日斬斷。因爲,她從來不願意去欠誰。
“盟主他,受傷了!”綠佛的情緒有些複雜。
“又受傷,上一次你就說他受傷了,可是他不也好好的活着嗎?爲什麼不讓我去見他?”顧清冷冷的笑了一下,她討厭一切虛僞的欺騙,上一次,綠佛就是這麼騙他的。
“是真的,他被西子昱刺傷了!”綠佛哀嘆了一口氣,顧清震驚不已。
“爲什麼?”西子昱如果能危及到赤焰,何必現在纔出手?
“其實,皇帝是那種沒有多少雄心和野心的人,盟主早就看穿了這一切,所以他也甘願站到那人的背後,畢竟先帝已經去了多年,盟主的身份。也不會有多少人能出面承認,他若直接奪了那皇帝的位子,倒也會被天下人唾棄,成了千古罪人,所以,他可能會覺得這樣更有趣吧!那個皇帝這次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了盟主的反應,他只是太在意雲離了,盟主傷了雲離,自然讓皇帝難過,所以才做了這樣的事。”
“西子昱還真是性情中人,只是一個雲離,他就能如此的用情至深!”顧清歡有些哀傷了,她怎麼就覺得很感動,那三人本來糾纏的好好的,怎麼現在非要把她拉扯進來,而她的介入,卻不能解決問題,而是讓問題更加走向矛盾的那一面。
“盟主以前的夢想,就是把東盟做到天下第一,然後讓西子昱做成西周的傀儡皇帝,自己一手掌控整個西周,等時機一到,他就可以把西子昱推翻,自己統治這個皇朝了。但現在,都變了,他從來不明白西子昱怎麼會爲了一個雲離連國家都不要,可是現在卻爲了你,把自己人生的軌跡都改變了,所以,纔會有那麼多人恨你吧。”
“那他現在傷的怎麼樣了?”顧清歡問道,表情有些複雜,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綠佛的話,更或者是說,她有些不敢面對赤焰的感情。
綠佛的表情突然很痛苦,就算她是這整個東盟裡最好的大夫,可以治得百病,但西子昱這一次,真的夠狠,或者說,赤焰根本就沒有多少防備,還記得這一次受傷的時候,是因爲顧清歡整夜的胎動,綠佛瞞不住,告訴了赤焰,當時就被西子昱一下撂倒了,他憤怒是因爲綠佛沒有照顧好顧清歡,最後自己又因爲那人失了神。
“他不讓我告訴你,所以,有些話,我不知道要怎麼說!”
綠佛吞吞吐吐,眼神都飄得有些不知所措,赤焰的傷現在確實有些厲害,甚至都有些清醒不了。
“好,我知道了!”顧清歡有些無語,這已經是什麼時候了,那人還在聽赤焰的話。
“你先下去吧!”顧清歡給綠佛了一個暗示,她只是想要快點支開他,然後做自己的打算。
綠佛退了下去,今天說的話已經很多了,這些事情,如果傳了出去,怕是她死十次都不爲過。
等綠佛退了出去,顧清歡就趕緊加緊了腳步,從這個石室裡出去,到了他練功的房間,顧清歡卻意外的發現那人不在,她的心,突然有了一點點的緊張,這算是頭一次,因爲另一個人變得緊張,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個人爲了自己,默默的做了那麼多事情。
石室很暗,只有微弱的燈光傳來,她有些看不清方向,腳下的路也變得很滑。
偶爾會從肚子來傳了有些痛的感覺,也不是痛,像是孩子,雖然現在也沒有多少日子,但顧清歡總覺得腹中會有縷縷的溫暖傳來。
不知不覺,顧清歡就走到了赤焰的房門跟前,她記得這裡的暗號,沒有怎麼猶豫,就走過去打開了那扇門,好像潛意識裡覺得,赤焰會在那裡。
紫色的紗帳仍然有些縹緲的飛舞在空中,這裡和石牀有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