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旨搜查臨安王也有四五日了,瞧這架勢怕是還沒找到。
辛夕猜皇上這麼急切的找到臨安王,八成是想趁着祝賀的機會把臨安王當真一件大禮給璟蕭然送去。
這世上可沒哪件禮物有這個重了,只是不知道他這願望能不能實現。
還有一件事辛夕很好奇呢,不是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嗎,臨安王都逃逸了,璟蕭然怎麼還不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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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夕不知道,璟蕭然曾當着文武百官發誓,不抓到臨安王,他就不登基。
言外之意就是不給先皇報仇,他沒有那個顏面去坐那個位置。
雖然未登基,但並不妨礙他行君令,處理朝政,不過這事也不會一直拖着的。
要是一年半載的抓不到人,璟蕭然還能不登基了不成,文武百官就是推也會把他推向那個位置的,國無君,民心動盪,不可小覷啊。
辛夕坐在窗戶旁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最近越來越嗜困了。
一想事情腦袋就罷工的厲害,誰能幫她把事情想好直接說與她聽麼。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好歹飛鴿傳書送個一星半點的消息回來給她吧,也省的她在這裡胡思亂想耗費腦力的好。
辛夕輕撫了下額頭,困得要死,先睡會兒再說了。
這兩日除了元公子來搜查臨安王鬧過一回後,湖邊小院是異常的平靜。
辛夕除了吃便是睡,時間雖然難捱卻也過的很快,唯一不大滿意的地方就是白天睡得足了,晚上就難以入眠了點。
這一日,辛夕躺在牀上瞅着天藍色的紗帳,發呆,幾個丫鬟早讓她用裝睡給打發下去了。
睡不着想起牀去院子溜達一圈又不大想動,就那麼一直躺在那裡。
不知道眼睛睜到了何時,耳邊一個醇洌如酒的聲音傳來,“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連爲夫進來都不知道。”
辛夕瞥頭看着他,嘴巴輕撅,“我屋子能進來的不就那幾個人,用的着知道麼,你回來的正好,我口有些渴了。”
展墨羽眼睛睜大的看着辛夕,辛夕伸手推攘了他一下。
一去兩天半個字的音訊都沒有,回來還想她放鞭炮歡迎不成。
展墨羽還真有些的失望,不說有多高興好歹露個笑臉吧,但還是聽話的去倒了杯清茶來給辛夕。
看辛夕一口飲盡,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要是我不回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喝水了?”
辛夕把杯子遞給他,“我神機妙算就知道你今晚回來,所以特地等着呢。”
明天就是一月之期了,就知道他不會讓她多呆個一兩日的。
不過她現在也沒之前那麼渴望繼續待下去了,悠閒的興致全被人給攪合乾淨了。
辛夕想着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往牀內側挪了挪。
知道展墨羽快馬加鞭的趕回來,肯定要去洗澡的,原是想等他回來,可等了半宿的睏意這時候卻上來了,辛夕晃晃腦袋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辛夕就起來了。
紫蘭伺候辛夕梳洗,笑的眉眼彎彎的,還忍不住哼了兩聲出來,辛夕擡眸掃了她一眼,“一大清早的就這麼的得瑟,有什麼好事?”
紫蘭聽得忍不住輕撫了兩下臉頰,她表現的有那麼的明顯嗎,被少奶奶一說好像是有些得瑟過了頭。
紫蘭眼角輕擡,“昨晚奴婢起夜瞧見冷掌櫃的回來了,把這事跟墨蘭一說,嚇的她一整晚都翻來覆去睡不着呢。
死活說是奴婢看花了眼,結果打賭她輸給奴婢一個月的月例外加十個荷包呢。”
辛夕聽得微怔,冷魄回來了?外面展墨羽晨練進屋,辛夕疑惑的望着他,展墨羽輕笑道,“鷹飛的比馬快。”
辛夕啞然失笑,哪怕是八百里加急也不一定有他們的鷹傳遞消息來得快,畢竟馬是按照既定的路跑,鷹翻山越嶺那是不在話下。
等皇上扣押冷魄冷魂的消息傳到邊關的時候,冷魄冷魂早在回程的路上了,估計在半道上還能和信差打個照面。
辛夕嗔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氣死皇上啊?”
展墨羽輕搖腦袋,“氣他倒是不怕,就怕祖父被氣着了。”
能不氣着嗎,手底下兩員愛將突然就跑路了,能不氣悶纔怪呢。
沒準祖父以爲是他的請封奏摺嚇跑了他們兩個呢,辛夕撇過頭看着鏡子,“回頭祖父回來了,讓他敲兩人一頓泄***氣就是了。”
展墨羽擱下手裡的茶盞走過來,一臉正色的道,“娘子,爲夫有話問你。”
辛夕眼角輕顫,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就聽展墨羽問起冷魄被墨蘭害的上吐下瀉的事。
辛夕揉着額頭,“是丫鬟自己幹出來的,不關我事,他要報仇可以啊,我不護短。”反正也護不住。
紫蘭聽得眼睛倏然睜大,她離的近自然沒有錯過辛夕嘀咕的一句,反正也護不住。
冷掌櫃的武功如何,要真找墨蘭算賬,也只能算她倒黴了,他一個大男人不會找少爺告狀了吧,不是答應墨蘭不說的嗎?
辛夕說完就往屋外頭走,生怕展墨羽再提什麼投誠書的事,果然辦事不牢靠靠不住啊。
展墨羽在後頭跟着,暗自搖頭,真心琢磨不透他娘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連他的牆角也挖。
展墨羽看着杵在院子中間的冷魄,“有什麼話自己跟少奶奶說。”
辛夕怔愣的望着展墨羽,那邊冷魄上前給辛夕行禮,一本正經的道,“奴才想娶墨蘭,望少奶奶同意。”
辛夕聽得眸底笑意連連,嘖嘖點頭,可就是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冷魄就那麼彎腰在那裡,也不敢***,上回嵐冰求親時被捉弄了好一氣,就知道他肯定也逃不掉,都求到少爺門前了。
把消息套走就不管他了,擺明了是給機會給少奶奶捉趣他,只盼着少奶奶別想出什麼怪法子纔好啊!
辛夕瞧他雖是彎腰,但是背脊還是很直,瞥頭看着紫蘭,“墨蘭人呢?這是她自己的終身大事,還得她自己同意。”
紫蘭眼睛狠狠的眨了兩下,“她就不用問了,她的要求很簡單,冷掌櫃的留她一條小命就成了。”
辛夕聽得直望天,那邊冷魄一臉被雷劈的表情,在她眼裡他是這麼小心眼的人麼。
辛夕讓他自己去找墨蘭了,冷魄作揖便下去了。
辛夕回屋才吃完早飯一杯茶啜了兩口,外面就有小廝進來稟告說馬車準備妥當了。
辛夕和展墨羽站起來往外走,那邊墨蘭滿面紅暈的走過來。
見了辛夕幾個頭沒差點能低到地上去,不用猜辛夕就知道該是同意了。
笑道,“回頭把他們兩個的親事一起辦,還有冷魂,也不知道他中意誰,怎麼沒見着他?”
展墨羽邊走邊道,“他沒回來,現在人在東冽。”
辛夕聽得眼睛睜大,“你不會真打算火燒東冽皇宮給咱觀景樓報仇吧,我是說笑的。”
展墨羽點點頭,“也不全是因爲觀景樓,伏老夫人還有六叔的事還未處置呢。”
辛夕聽了伸手去戳他腰肢,“你打探到了什麼消息,快說,伏老夫人在東冽是不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展墨羽笑的直拿手去戳辛夕的腦門,扶着辛夕上了馬車,這才說起伏老夫人的事。
這一個月消息是打探了不少,等辛夕聽清前後的事時,眼睛睜的那個大,隱隱有些明白爲什麼六年前伏老夫人會隨着六老爺去潼北了。
除卻潼北富庶之外,最重要的是離東冽近呢!
若非上一回吳媽媽肩膀處的暗衛標誌,還懷疑不到東冽頭上。
沒想到去東冽一查,結果令人大吃一驚,三十幾年前,東冽墨王府榮華郡主離奇失蹤,六年前卻突然回來了。
只是不再是榮華郡主了,早在東冽先皇駕崩後,同母胞弟墨王繼位,並冊封榮華郡主爲榮華長公主,也就是說現在的東冽皇是伏老夫人的嫡兄?
辛夕聽着展墨羽的述說忍不住眼角直突突啊,“相公,你別告訴我六叔也封王了。”
展墨羽被辛夕的表情逗樂了,搖頭笑道,“六叔是祖父的兒子父王的兄弟,福寧王府素來和東冽不對盤,怎麼可能冊封他爲王,六叔在東冽的身份是榮華長公主的義子。”
辛夕無語了,兒子變義子,這是要哪樣啊,“你有沒有把這事跟父王說,會把六叔抓回來嗎?”
展墨羽輕搖了搖頭,“父王現在哪有閒心去管六叔,要不是朝廷因爲那二十萬精兵的事鬧開,父王會捨得離了母妃回來纔怪呢。”
辛夕扭眉瞅着展墨羽,“父王有辦法拿到二十萬精兵?還是拿我去換?”
展墨羽輕摟着辛夕,伸手不知道從哪個小角落裡掏出來個小鏡子,笑道,“娘子覺得自己有紅顏禍水的潛質嗎?”
辛夕一把把鏡子給懵了,奪過來扔在了馬車拐落裡,呲牙。
她知道沒有那個潛質,可紅顏禍水之名早就有人給她掛上了好不好啊,拐着彎的罵她自戀呢!
辛夕努努嘴,手輕放在微隆起的肚子上。
“就算我不是,萬一裡面住的是個女兒,萬一長的不像我呢?”
長的像她也沒關係,她才十六歲不到,都說女大十八變,還有兩年夠她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