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狠狠的瞪了辛夕一眼,不用他動手,他最好溜的快一點,不然父王不活颳了他纔怪!
辛夕被瞪的很無辜,真不關她什麼事啊,只是王爺帶着怒氣去找王妃,不會發生什麼事吧,辛夕有些些的擔心。
原本是打算跟王爺商議潼北賊匪的事的,現在別說去找王爺回來了,就是展墨羽自己去也不一定能拉回來王爺。
這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頭上,辛夕爲他默哀。
“相公,或許那些只是尋常賊匪呢,你讓阿冰給潼北的暗衛傳個消息,想辦法在不損失炸彈的情況下順帶把那賊匪給端了。”
現在也只能祈禱那些賊匪沒有和六老爺攪合在一起了,那些賊匪沒有殺了那些暗衛也算是意外了,只怕是那些黑不溜秋的炸彈他們還不認識。
在那些暗衛周旋之下,或許能用贖金買下來,等炸彈安全了,等着吧,看不連鍋端了你們的老巢!
展墨羽思岑了一下,立即書信傳回潼北的半月坊,那批炸彈既是沒有打着半月坊的名頭,現在被扣了就更不能用了,就怕橫生事端來。
展墨羽算了算時間,要知道結果至少得五天後,爲防東冽的人,還另作了兩手準備。
展墨羽在書房裡和嵐冰商議事情,辛夕在臥室裡繡活。
一旁的紫蘭瞅着那銀白色的線,不解的問道,“少奶奶,這是什麼絲線,奴婢拽了半天都拽不斷,用牙齒咬都能把牙齒給崩掉。”
一旁的墨蘭端着茶水近前,聽了便笑道,“這個我知道,叫天蠶絲,少奶奶說拿這個製衣服能刀槍不入呢,你用牙齒能咬斷纔怪。”
墨蘭對着紫蘭說完,把手裡的茶盞遞到辛夕跟前,“少奶奶,您忙活半天了,先喝口茶再繼續吧,現在少爺又不用去戰場了,不着急。”
辛夕放下手裡的繡針,紫蘭忙把繡簍子拿到一旁去。
辛夕接過茶輕啜着,說是不用去戰場,誰知道呢,遲早都是要做好的,早做晚做不都是做。
辛夕喝着茶,外面有很重的噔噔噔上樓的聲音傳來。
北兒先是到臥室瞄了一眼,見展墨羽不在,然後纔去對面的書房。
站在門口敲門稟告道,“少爺,皇上派了公公來找王爺,王爺不在,讓您代王爺進宮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展墨羽頭也未擡的來了一句,“阿冰,你去回了公公,父王的政務我不懂,去了也是白去。”
嵐冰領命下去了,辛夕從臥室出來,坐在觀景樓上欣賞風景,約莫一個時辰後,門口有小廝來報,左右兩位丞相來了!
能讓朝堂上兩位丞相同時登門,除非王爺壽辰。
看來今兒兩位丞相的來意顯然易見了,辛夕嘴角輕弧,瞥頭看着展墨羽,“相公,我們是不是該在王府正屋接見他們?”
展墨羽輕捏了辛夕的鼻子,“半月坊的事與王府無關,你連岳父祖父的面子都不給,父王就更沒什麼面子了。”
辛夕輕聳了下鼻子,元老爺本就不該淌這趟渾水的,皇上已經利用他好幾次了,此風不可長。
王爺一直把他往皇上面前推,可惜,皇上不給臉,王爺也不好讓他們辛苦掙來的銀子給皇上。
展墨羽和辛夕下了樓,那邊兩位丞相大人龍行虎步的走近。
右相畢竟是支持展墨羽的,相對來說關係比左相大人親近不少,就連臉上的笑都和煦不少。
互相見過禮後,辛夕和展墨羽坐到正屋,兩位丞相大人也都坐下了。
上好了茶,右相大人便道,“今兒早朝的時候還見到王爺,皇上還等着他商議邊關之事,他怎麼出京都了?世子可知道他去哪兒了?”
“母妃有事,父王去找她了,今兒是回不來了,明天回不回來,不知道。”
展墨羽雲淡風輕的回道,兩位丞相大人互望了一眼,眸底都有些懷疑王爺是不是故意開溜的。
昨兒靖寧侯來找世子爺世子妃商議借糧之事,被說的啞口無言的回去稟告了皇上。
今兒早朝上,羣臣還建議讓王爺來做這個說客,可王爺有言在先的,他說服不了世子爺。
皇上原是想找他單獨說話的,結果下了朝王爺徑直就走了。
再找的時候,人都出京了,皇上找不到王爺,直接找世子爺,結果世子爺直接就給拒絕了。
理由倒是好,王爺的政務他不知道,這理由合情合理,可他不信,皇上這不讓他來這這個說客了。
右相大人有一絲絲爲難的瞅着展墨羽,站起來作揖道,“世子爺,邊關局勢如何,你知道的比我多,世子爺火燒東冽糧草爲大御立下奇功。
皇上稍後會有封賞下來,東冽受此重創,暫時不會進攻。
可東冽今年是個豐收之年,用不了幾天便能籌集到糧草,那時,潼關怕是難以堅持了,老臣懇請世子爺體諒邊關的將士。”
辛夕瞅着右相大人,真是個會說話的,老奸巨猾,給他們戴高帽子有什麼用。
辛夕瞥頭望着展墨羽,就見他絕美的脣瓣弧起,笑問道,“右相大人是讓本世子再想辦法燒東冽一次糧草?我是有這心,可惜那些暗衛全部都撤了。
就算沒撤,東冽又不是傻子,同樣的辦法用兩次,不得將東冽皇帝給活活氣死了?”
辛夕聽着展墨羽這裝傻之言,忍不住輕掩了下嘴。
右相大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辛夕笑道,“相公,右相大人怕不是說火燒糧草之事,而是讓咱拿糧食出來餵飽那些將士呢。”
展墨羽搖頭回道,“娘子怕是會錯意了,體諒邊關將士該是皇上和文武百官的事,我又無官職在身,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然還能上朝給他們請奏加月俸呢。”
右相大人撫着額頭,也不說那什麼客套話了。
“世子爺世子妃,邊關之事當真不是玩笑,那麼多的將士,尚且吃不飽,如何抗敵,老臣知道世子爺世子妃心軟,能否救救那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
右相大人說着,重重的給展墨羽和辛夕作揖,辛夕還真的很爲難,“右相大人,辛夕和相公何德何能能救那些將士,你該去求皇上纔是。
糧食半月坊的確有,可皇上所作所爲實在令人心寒,當初我被陵容公主下藥,是半月坊逼迫皇上懲治了她,皇上百般不願。
雖然將她貶斥爲了郡主,可前兒在顏容公主寢殿裡,我聽說皇上答應溫貴妃在陵容郡主生辰的時候恢復她的封號,如此作爲置半月坊於何地?
辛夕雖是庶女出身,可也不容皇家幾次三番輕賤,棄如敝履輕如螻蟻,半月坊沒有藉助任何人的勢力發展,也沒有做過任何危害大御的事。
不是皇上一句要借糧,半月坊就該乖乖雙手奉上的,皇上一點借糧的誠心也沒有,半月山莊現如今還被人圍困着。
半月公子資敵的罪名也沒有洗清,與半月公子來說皇上是毀他聲名的敵人,右相大人覺得辛夕和相公該借糧食給他嗎?
哪怕是把糧食賣給他,辛夕都是不甘心的,只是上門便是客,半月坊不挑客人。”
右相大人聽辛夕這話,也知道皇上的誠心不夠,可皇上固執起來誰也勸不動。
皇上氣半月公子不給面子,連資敵圍困半月山莊都逼不出來他,可皇上不知道半月公子就是福寧王世子,人家就在他跟前。
皇上對世子妃做的的確過了些,對於一個女子來說有世子妃這麼坦白的已經不多見了,哪怕是貴妃娘娘被逼嫁去北瀚不都氣的上吊。
皇上爲了她將北瀚使者趕回了北瀚,可要是北瀚一直不改口,皇上的意思是一定要世子妃嫁去北瀚的,世子妃能不氣嗎?
半月坊在短短一年裡便崛起,勢力遍佈整個大御,但的確沒有藉助誰的勢力,可見世子世子妃之才幹。
他自認求賢若渴,唯纔是舉,也給皇上舉薦了不少賢良之臣,可世子爺這當世奇才,卻是任他如何苦薦,皇上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心,活該皇上現在有求於人了。
世子妃話裡的意思他豈會不懂,右相大人輕嘆一聲,坐下來,端起茶啜着。
那邊左相大人眉頭緊蹙,想不到世子妃說話這麼直接,連點回緩的餘地都不給。
右相大人鼎力支持世子爺,兩位卻是半分顏面也不給。
左相大人放下手裡的茶盞,“皇上對世子妃做的有些過了,可立場也是爲了那二十萬精兵,是爲了大御的江山社稷。
皇上看重世子妃才委以重任,世子妃該心懷感激纔是,怎麼敢抱怨皇上呢。
半月公子是大御人,他幫助北瀚也是事實,皇上不過就是想借着這個由頭逼他現身,授予東征大將軍的職位。
士農工商,商人最末,皇上給半月公子建功立業封侯拜將的機會不好嗎?
皇上最疼惜的就是陵容公主,情願把她下嫁給半月公子,半月公子卻是藉着世子妃回絕了她,公主氣憤之餘纔會把怒氣撒在世子妃頭上。
其情可憫,宮女護住心切纔會對世子妃痛下殺手,公主不過就是御下不嚴,皇上看在半月坊的面子上也貶斥了她。
福寧王妃與溫貴妃乃同胞姐妹,陵容郡主便是世子妃的表妹了,原本該是一家子,何必爲了件小事鬧得不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