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蘭狠狠的點了兩下頭,可不是變豬頭了麼。
一早起來,那慘叫聲整個七皇子府都聞見了,更是驚動了溫貴妃。
溫貴妃懷疑是二姑奶奶在背後搗鬼,這不讓人把她抓進宮審問去了。
墨蘭扭眉,“奴婢也納悶呢,這藥粉除了少奶奶您有,旁人應該是沒有的啊,您又沒有要害城吟郡主,那她的臉怎麼會?”
辛夕奇就奇怪在這裡呢,連墨蘭都能察覺出藥粉是出自她的手,那應該就錯不了。
辛夕蹙眉,那邊紫蘭貓着身子往後退,辛夕眉頭更沉,“站住!”
紫蘭嚇了一跳,乖乖的止了想溜的動作,墨蘭蹙緊眉頭,“城吟郡主是你下的手?”
紫蘭連着搖頭,唯恐慢了一點被定罪,“奴婢沒有,昨兒出門,奴婢身上可沒帶癢癢粉,只是……”
只是兩個字一出來,紫蘭就支支吾吾了,墨蘭真是被她給氣死了,“只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紫蘭吞吞吐吐,在幾大丫鬟瞪眼威力下,紫蘭招了。
小半個月前,紫蘭上街買東西,不小心碰到碧玉被地痞調戲,辛冉被禁足。
有些東西不敢通過七皇子府的丫鬟,可不就得碧玉親自出門採買。
碧玉是有幾分姿色的,穿戴也不差,只是孤身一人就容易引起小人的壞心思。
紫蘭想碧玉算得上是自家主子的人了,她還得幫着遞些有用的消息,她不能有事。
少奶奶說過,她比二姑奶奶還有聰慧上三分,二姑奶奶想跟城吟郡主鬥想跟溫貴妃鬥,沒個好幫襯怎麼成。
再說了,人家一個清白姑娘遭人調戲,她不幫忙良心會說不過去的,她學了那麼久的武功,不試試怎麼對得起這天時地利人和?
這想法一出來,紫蘭就衝了過去,一腳就將地痞踹進來死衚衕。
馬步扎多了,腳力有多好,可以想見了,只是紫蘭是頭一回,所以自己也被震傷了。
紫蘭腳疼,沒法施展輕功,差點反被調戲了,準備拽了碧玉逃走。
這一轉身碧玉被人拽住,紫蘭瞧見有棍子,當即拿了起來,回頭對着地痞就劈了下去,打的地痞是抱頭鼠躥。
紫蘭不解氣,這不把腰間帶着自保的豬頭癢癢粉撒了地痞一身,癢死你們算了。
然後帶着碧玉要走,看碧玉被欺負的那麼慘,紫蘭準備放回腰間的瓶子就給了碧玉,讓她以後自保用。
紫蘭交代完這些,然後憋屈的看着辛夕。
剛剛一聽到城吟郡主變成豬頭,她原先還納悶呢,正要開口呢,就想起來自己曾把藥粉送過人,這不就想溜麼,卻被辛夕給喊住了。
墨蘭瞪着她,“救了人也就算了,你還把藥粉給人家,二姑奶奶什麼人,萬一她胡亂咬人,拖少奶奶下水怎麼辦?”
紫蘭沒料到會這樣,她當時是好心嘛,誰知道碧玉會把這事告訴辛冉。
其實還是辛冉眼角,那地痞要輕薄碧玉,脖子處肯定會留下些印記的。
碧玉姿色不差,辛冉以爲是她勾引了七皇子,質問於她。
碧玉連說不是,可辛冉懷疑起來,也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這不,碧玉只有把紫蘭給招了出來,那藥粉就是證據。
這麼好用的東西,碧玉一旦擺出來,辛冉肯定會動小心思的,這不,就把剩餘不多的藥粉用在了城吟郡主身上。
辛夕瞧紫蘭那憋屈的樣子,忍不住擺擺手,“也不怪她,仗義救人沒錯,給人藥粉自保也沒錯,錯只錯在人家心術不正。”
辛夕不怪紫蘭,墨蘭幾個卻還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她,別給少奶奶惹事纔好。
辛夕其實心裡也有這樣的想法,聽到豬頭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後,宮裡來人了,將辛夕給喊了去,宮裡來人很急,急的連王妃想跟辛夕說兩句話都時間都沒有。
辛夕進宮,直接就被領去了常馨宮,皇后溫貴妃淑妃都在,皇上在首座上坐着,大殿裡有輕泣之聲。
辛夕瞥頭就見七皇子下首坐着的,頭上戴着斗笠,有輕紗晃盪。
這還不算,輕紗下,城吟郡主還蒙了塊面紗,辛夕瞧着自動翻了個白眼,至於這麼裡一層外一層的蒙着麼?
辛夕瞥了一眼城吟郡主,從容淡定的邁着步子,給皇上皇后等行禮,然後擡眸,“不知道皇上急召辛夕來是有什麼天大的事?”
溫貴妃不等皇上說話,直接就對辛夕道,“辛冉招出來城吟是你害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辛夕聽着溫貴妃的話,瞧見皇上皇后扭眉,辛夕也蹙了下眉頭。
雖然她之前是有這樣想過,可辛冉不會傻到把她這個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給扔了吧。
若是沒有她在,溫貴妃壓着,她這輩子都難逃禁足等死的下場。
辛夕瞥頭去看辛冉,辛冉那暗自咬牙的表情,辛夕知道,溫貴妃是炸嚇她的。
辛夕淡淡而笑,“辛夕還想問溫貴妃想做什麼呢,一來就指着辛夕的鼻子罵,無憑無據,溫貴妃認爲辛夕膽子小到輕輕一嚇唬就認了?”
溫貴妃嘴角弧起一抹冷意來,“毒不是你下的嗎?城吟這症狀也不是第一個有。
當初的盧側妃就有過,還有定遠侯世子妃,本宮查過,她們臉受傷前都找過你麻煩,一次是巧合,兩次三次還是巧合嗎?”
辛夕聽得眉頭輕蹙了一下,溫貴妃只怕把她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了。
不得不說,她太聰明瞭,聯想都不是一般的靈,可惜了了。
她從未親自動手害過任何人,辛夕瞥頭看着溫貴妃,修長的睫毛輕顫了下。
“溫貴妃久居深宮,倒是對福寧王府和元府發生的事瞭如指掌。
那些事辛夕早拋之九霄雲外了,溫貴妃倒是還記得呢,不錯。
盧側妃當年的確有過相似的症狀,定遠侯世子也有,可溫貴妃憑什麼就認爲是辛夕下手害的。
僅憑一己猜測?要是誰得罪了我找我麻煩我就下手害人,這屋子裡只怕沒幾個人能倖免吧?”
辛夕說着,眸光淡淡的看着溫貴妃,“更何況,城吟郡主什麼時候臉受的傷。
這藥什麼時候有效,溫貴妃找太醫詢問過了嗎?若是詐嚇辛夕可以容忍,但是成心的污衊,辛夕可不受這冤枉。”
辛夕完全理直氣壯一身正氣浩然長存啊,那邊淑妃連着點頭。
“盧側妃臉受傷,臣妾也聽聞過,還是世子妃和世子爺求半月坊才得的藥給盧側妃整治,一瓶藥十萬兩銀子,當時可是嚇了臣妾一跳呢。”
跪在地上的辛冉接口道,“辛夕昨兒參加喜宴並未去過什麼地方,只是與我閒聊了兩句。
更是連新房都沒有邁進去過一步,如何下毒,辛冉這些日子連屋子都未曾出過一步,就是想下毒也沒那個機會。”
皇上輕點了下頭,讓辛冉站起來,也不知道辛冉跪了多久了,起來時差一點原樣栽了下去。
辛夕蹙緊眉頭,“沒事就禁足,有事就將你找出來訓斥,二姐姐這日子過的真是憋屈。”
辛冉也不遑多讓,感慨辛夕,“三妹妹也好不到哪裡去,有事沒事都能跟你扯上一點關係。
你還是想着如何幫自己洗脫冤屈吧,方纔還有個小妃子幫皇上排憂解難,要殺了你。
只要你死了,就不用帶着五座城池出嫁北瀚了,也就不用半月公子給人做駙馬了。”
辛冉說着,眼睛往那邊瞟,辛夕隨着望過去,可不有個小妃子目光躲閃麼。
辛夕哼笑道,“死辛夕一個護衛大御領土也沒什麼,只是你想好如何跟我相公跟我兩個兒子交差了麼?”
說起兒子,那邊賢妃笑道,“世子妃多慮了,前些日子還說及呢。
慧海大師要收你那未出世的兒子做徒兒,要真殺了你,只怕慧海大師都得尋上門來了。”
辛夕嘴角弧起一抹笑來,眸底寒光盯着那小妃子。
小妃子嘴角的笑僵硬成什麼樣的,皇上眉頭扭着,“嫌朕煩心事不夠多是吧,竟添麻煩,來人,送她去冷宮常住。”
那小妃子嘴角連僵硬的笑都擠不出來的,連着求情,苦苦哀求,甚至拽了辛夕的腳,說她知錯了,辛夕懶得瞧她一眼。
身在後宮指手畫腳她不管,但是別直到她腦門上去,還慫恿皇上殺了她。
呲,那還不如把她嫁給北瀚呢,北瀚要是知道皇上寧願殺了她也不願意履行協議,輕輕一譏諷,大御的臉面蕩然無存了!
這邊小妃子被打入冷宮,那邊一個粉衣宮女進來福身道,“洛親王妃還有世子和顏容公主來了。”
皇后聽了面上一喜,顏容出嫁這麼多天,也就回門那日來了一回。
這都十幾天過去了,想煞她了,眼睛盯着門口,顏容公主走在洛親王妃一側,和莫城謹並肩走箭來。
洛親王妃臉色有些差,瞧見城吟郡主,眸底閃過一抹疼惜。
再看辛夕一副閒適的樣子,火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卻是沒有發作,給皇上皇后行禮。
皇上說平身,洛親王妃才起身,走過去問城吟臉傷的如何了。
洛親王妃今兒在府上等着呢,等着七皇子府派人去說圓房的事,結果左等右等也等不來人,倒是等來城吟變成豬頭臉的消息。
連趕着就去了七皇子府,結果半道上被告之城吟已經進宮了。
洛親王妃匆匆忙就進宮來了,心裡火氣直涌,好好一件大喜事,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