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親王起身站起來,那邊洛親王妃咬着牙站起來,王爺王妃親自相送。
辛夕在很後面走着,展墨羽自然在一旁陪着,原本走在前面的莫城謹腳步慢了下來。
走過來對着展墨羽和辛夕,想說什麼卻是張不開口,辛夕笑道,“是不是覺得對不住我?”
莫城謹嘴角狠狠的抽了下,點頭道,“回去我會勸說……”
辛夕擺擺手,她知道莫城謹已經盡力的,就憑方纔那一句就捱了洛親王妃一個大白眼。
兒子不好做啊,尤其是母妃不開明的兒子更是不好做。
“要是勸說有用,琉璃也不會擺到福寧王府來,洛親王妃固執,城吟郡主固執,我只會更固執。”
莫城謹知道辛夕固執,展墨羽更是不遑多讓。
一起上過戰場的人,那麼多位將軍反對他的決策,不都被他給擺平了,可他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們打算怎麼做?”
辛夕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有些怔愣,展墨羽卻是接口道。
神情異常的嚴肅,“我已經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她一回了,若是她還敢耍手段,後果她自己承擔,流言的事,我不希望再聽到半個字。”
莫城謹輕點了下頭,父王都應下庶女和親的事了,城吟和他的婚約估計就此作罷了,只怕城吟不會妥協。
他就想不通了,怎麼就看中他了呢,眼睛都瞧不見他眼裡只有辛夕嗎,她半道插進來能得到什麼好。
今日他說的那話,真該叫城吟自己親耳聽聽纔對,“流言的事我會處理,但希望你們能對她手下留情。”
辛夕輕揉了下太陽穴,不知道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展墨羽對他的態度好了不少。
辛夕擡眸看着莫城謹,“她嫁給我相公是不可能了,不過郡主不出嫁怕是不會死心,你希望她嫁給誰?”
莫城謹被辛夕問的額頭直突突,展墨羽卻在一旁有些搖頭暗歎。
她娘子也太相信洛親王世子了,居然這麼直接的說話,這不是擺明了是要做些什麼麼。
莫城謹心都打抖啊,都這麼開門見山了,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
莫城謹試着求情,畢竟是他親妹妹,哪怕不對在前。
辛夕卻是笑道,“你以爲我要對她做些什麼?我雖然有些氣悶她看中我相公,但不口否認她很有眼光,這一點,我欣賞她。
溫貴妃一直想她給七皇子做正妃,洛親王妃當初沒有一口回絕,只怕是中意的,或許皇上會親自賜婚呢。”
辛夕說了這麼多,用了許多不確定的詞,可聽在莫城謹的耳朵裡就一個意思。
皇上會把城吟指婚給七皇子,莫城謹眉頭直扭,要是之前就這樣做了,那是皆大歡喜。
現在有那麼多的流言,這關頭賜婚,只怕外面的流言要翻天了,得儘快的平息城吟和展墨羽的流言才成。
福寧王府和洛親王府的結親之事也必須儘快落實,不然城吟頂着那麼多不利的流言接旨,將來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
辛夕今兒這麼直白的告訴他,就是讓他去處理這些事,不然回頭聖旨當真下來了,可就不好收拾了。
莫城謹給辛夕和展墨羽作揖,帶着感激,不帶不成啊。
就憑着福寧王府的勢力已經不知道有多強悍了,再加上外人查不到底細的半月坊,想做什麼做不成,就因爲這麼強硬的後盾。
他覺得自己今天來就是看他母妃如何自取其辱的,這種無力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回去還不知道會被怎麼轟,有些話他又不能說,不然麻煩事只會更多,莫城謹頭疼。
展墨羽輕擡胳膊,示意莫城謹繼續往前走,辛夕繼續送他們出門,因爲這麼一耽擱,落下的有些遠了。
到王府門口的時候,那些告辭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
洛親王妃都上馬車了,只聽洛親王道,“婚約之事,回頭我就將洛親王府一脈未嫁女的庚帖送來,那……”
洛親王話才說道一半,那邊一陣疾馳的馬步聲傳來,遠遠的就喊着王爺二字。
辛夕扭着眉頭,這麼急切的聲音,怕是出了什麼大事。
辛夕想着這些天一個接一個的麻煩,額頭直突突,瞥頭望去,就見一個護衛打扮的男子躍身下馬,瞧衣服不是福寧王府的。
辛夕稍稍放心,畢竟現在有兩位王爺站在這裡,有可能是找洛親王的呢?
果然,那護衛直接跪倒在洛親王跟前,急道,“王府出事了,書房被盜,王印丟失。”
洛親王當即臉色大變,就是王爺的臉色都變了。
辛夕站在一旁瞅着,心裡那叫一個嘀咕,這場景怎麼那麼熟悉。
當初在國公府祝壽的時候,鐵匣子丟失的消息傳來,王爺臉色也是大變。
國公爺的臉色就跟現在的王爺一般,這王印不會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吧?
洛親王給王爺告辭,王爺轉身就進了王府,不知道幹嘛去的。
那邊莫城謹臉色要好的多,王印丟了再找回來便是了,這麼驚訝做什麼。
只要什麼地方出現洛親王府發出的命令,不就能找出來了,洛親王爺騎馬走了,莫城謹自然是要跟着的。
洛親王府的馬車就這麼消失在了福寧王府門前,辛夕回頭瞅着展墨羽,“丟失一枚玉印有這麼值得大驚小怪?”
展墨羽搖搖頭,他也不清楚,一枚玉印的確不值得這麼大驚小怪,至少父王不該表現的那麼大驚小怪,顯然這玉印有問題。
福寧王府的鐵帽子掌管的是鐵匣子,那是老祖宗一脈相傳的,手裡握着的是那些礦產。
大御士兵一大半的花費都從那些礦產裡拿,可洛親王府同是鐵帽子,卻是不知道掌管的是什麼。
辛夕搖搖腦袋把這個很大的問題拋諸腦後,扶着王妃進去。
走了沒幾步,就見那邊王爺往這邊走,正神色肅然的交待貼身暗衛加強王府的護衛工作。
近前時跟王妃說了兩句話,龍行虎步的就出去了,目的地,皇宮。
辛夕將王妃送到屋子裡,那邊紫蘭墨蘭早幫着悠兒換了身衣裳。
辛夕捏着他的小鼻子,“你今兒這一招夠狠啊,娘很喜歡,獎勵一下。”
辛夕說着,嘴巴湊上去要親一下,卻是被展墨羽拎住了後衣領。
某人皺着眉頭,“誇了一句就成了,小孩子不能誇,回頭還不得翻天啊。”
那邊王妃知道悠兒着涼了,正要問緣由呢,就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直搖頭。
走過來抱着悠兒,細細的看着,“悠兒晚上睡覺都沒人看着嗎?多找兩個奶孃吧,你一個人照元他們怕是受不住。”
辛夕聽了不知道怎麼回答好,王妃還不知道悠兒正是因爲搬出來纔會着的涼,一旁的展墨羽卻是看着辛夕道,“多聽母妃的話。”
辛夕無語,只得輕點了頭,要是她說不對,某人不單要發飆,肯定還會倒打一耙說她不聽話。
辛夕抱過悠兒擱在笑推車裡,然後才問道,“母妃,不是說躍林郡主和阮大公子來了麼,我怎麼都沒瞧見他們?”
王妃笑道,“他們瞧見洛親王來了,就出去逛園子去了,這會兒還知道逛哪裡去了。”
辛夕輕點了下頭,和展墨羽出王妃的屋子,走了沒幾步就瞧見湖對面躍林在捶腳肚子。
估計是走的時間長了腿有些酸,芝蘭要幫她捏腿,躍林阻止了。
眼睛瞅着阮文浩,不知道說什麼,阮文浩轉身背對着躍林,一拍肩膀,躍林就趴上去了。
從那邊饒過去,走了沒幾步,就被大樹擋住了,瞧不見了。
辛夕笑笑,繼續往絳紫軒走,才進院子,就有丫鬟稟告躍林郡主和阮大公子來了。
辛夕笑着邁步進屋,瞧見躍林一本正經的坐那裡,阮文浩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辛夕悠悠的笑道,“我還以爲阮大公子要揹着躍林把王府逛上一圈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到我這裡來了。”
躍林聽得臉紅紅的,有些不大好意思,可是一想首先讓相公背的還是她呢,躍林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
她最多算第二,躍林起身給辛夕行禮,見展墨羽沒再,然後才大着膽子問道,“城吟郡主和世子爺的婚約怎麼辦的?你沒事吧?”
辛夕搖頭笑着,“婚約是老祖宗定下來的,不實行怕是不成。”
躍林瞅的眉頭緊鎖,瞥頭去瞪阮文浩。
阮文浩很無辜,“我估計錯誤了?”小羽真要娶城吟郡主?辛夕笑的那像是有這麼回事的人麼?阮文浩搖搖頭,“是別人實行吧?”
躍林這才收回瞪眼看着辛夕,辛夕點點頭,躍林這才鬆了口氣,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像是和人打賭贏了一般,“我就知道世子爺肯定不會再娶一個的,不然就太沒眼光了。”
那邊阮文浩眼角都在打顫,從知道展墨羽和城吟郡主有婚約起,他娘子的臉就一直耷着。
不禁讓他懷疑有婚約的真是小羽,怎麼覺得是他啊?
“也得小羽敢娶啊,要真娶了,還不知道什麼大刑伺候呢。”阮文浩接口道。
辛夕瞥頭掃了他一眼,那一眼讓阮文浩心都吊了起來,就聽辛夕笑對躍林道,“你要不要學兩招?讓人家娶了媳婦也不能用。”
躍林眼睛睜圓了,正要點頭,那邊阮文浩跳了起來,“你還是別學了吧,我怕。”
躍林眼睛瞪大了,“我學了不用就是了,你不會真想納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