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話落,曼曼從外頭推門進來。
她先是看了看殿內,當沒看見魅兒的人之後,纔對着夜景一拱手,“女皇陛下,您怎麼知道奴婢在外面的?奴婢可是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夜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自打攝政王幫她打通了任督二脈,她便整個人都如脫胎換骨了一般,不僅器官敏感了許多,還能感覺到四周的異樣。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讓她覺得未來人生滿滿的希望和光芒啊。
“女皇陛下,您可是真的…”曼曼又小聲地問道,只是說到一半卻被夜景及時阻止了。
夜景用手指悄悄指了指內廂房。
隨即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想到什麼,夜景開口問:“找到輕輕了麼?”
曼曼搖搖頭,那清秀的小臉上一片灰白無望:“回女皇陛下的話,並,沒有。奴婢和侍衛大哥把皇宮的裡裡外外地都搜索了一遍,就是沒看見輕輕妹妹的人影。”
夜景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在鳳連屋內傳出來的女子嬌吟喘息聲。那聲音再次潛入腦海,竟然越來越像是輕輕的。
不過對於這個輕輕,出於第一次見面時的古怪,她並沒有多上心,反倒處處警惕她。
所以輕輕的聲音她也只能辨認個五分。
“也不知道輕輕妹妹會走哪裡去。”曼曼杞人憂天。
夜景剛要問什麼,卻只見魅兒從內廂房走了出來。
“女皇陛下,奴婢要出去小解一下。”魅兒支支吾吾地說着,那張小臉已然一片通紅。
夜景點點頭對她揮了揮手:“去吧,小心點,可要派個侍衛大哥保護你?”
魅兒搖搖頭:“不,不用。奴婢一個人可以。”
夜景又對她揮了揮手。
魅兒看了一眼曼曼,隨即低着頭,小跑出了門口。
夜景與曼曼兩人的目光都護送着那抹粉色身影離開,直到沒了影子。
夜景對曼曼使了一記眼神,曼曼會意跑上前看了看庭院門口的士兵便要關上門窗,卻被夜景阻止了。
“這裡是在攝政王府邸,這些士兵們無需防備,關了門窗更會落人口實了。”
夜景伸手便要拿起杯子倒水,卻發覺眼前這個杯子是魅兒碰過,而且喝過的,便移了一個方向,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
夜景倒了滿滿的一杯水,慢悠悠地品嚐,直至茶杯見了底。
曼曼會意,將關了一半的鏤空窗櫺又推開了。
“女皇陛下說的是。關了門窗還以爲咱們在做什麼壞事兒。”
夜景探測着四周,當沒有發覺什麼異樣才擡起頭看着曼曼:“輕輕與鳳連皇弟可有交集?”
曼曼回過頭,微微驚訝的睜大了眼,隨即連忙搖搖頭:“怎麼可能會有。奴婢只是一個小小的見不得人的奴婢罷了,鳳連王爺可是堂堂王爺,又怎麼是奴婢能高攀的呢!”
夜景搖搖頭,隨手把玩着茶杯:“你錯了。”她淡淡的一句話。
“人與人之間都是一樣的,不分高低,不分富窮。”夜景又道。
曼曼也搖搖頭,笑容苦澀:“這是女皇陛下您的想法,別人可不這麼想。”
夜景點點頭,沒有反駁這句話。這句話也是一個真理。
皇宮內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人與人之間哪有真心可言。
“希望輕輕妹妹待會就會回來。”拋開了這個話題,曼曼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隨即走到了夜景身旁。
“陛下,您這次是玩真的嗎?”曼曼半信半疑問道。
夜景卻伸手戳着水杯,指甲與瓷杯之間碰撞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那聲響在寂靜的屋內顯得突兀。
好一會兒,夜景才擡起頭,看着曼曼的臉上帶着戲謔笑意。
“你說呢?”她淡淡地反問。
曼曼看着一臉神秘莫測的夜景,心裡頭也愈發焦急:“女皇陛下,您快說,別裝神弄鬼了。”
夜景淡淡地挑了挑眉梢,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她又勾脣無聲一笑:“你覺得朕會怎麼做?”
曼曼沉吟了一會兒,隨即搖了搖頭,那清秀的小臉上一派的不可置信。
“奴婢不相信您是這種人。自打您這一病醒來之後,您的變化,奴婢都看在眼裡。奴婢覺得,您靠近魅兒姑娘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想法和苦衷的。”
曼曼這一番話說得誠懇,說得理所當然,似乎在她心裡面,夜景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夜景聽着這一番帶着一些傲嬌賭氣的話,不由哈哈一笑起,那手在桌上錘得砰砰作響。
“女皇陛下,您笑什麼?”曼曼看見夜景這哈哈爆笑聲,一臉的疑惑:“奴婢說的是事實,是實話,更是奴婢心裡的想法。”
“得得得!”夜景擺擺手,說了三個得字,“是朕錯了朕錯了,朕不該笑!”
曼曼擡起頭看着夜景,等着她下半句話。
“其實,朕…”看着曼曼那水汪汪的大眼眸,夜景到了嘴邊的話語便要脫口而出,卻在腦海中閃過了攝政王那一張欠揍欠扁的臉時,頓住。
“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朕歇息一會兒得去批奏摺了。”夜景嚴肅地說道,又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
“批奏摺?”曼曼聞言,睜大了眼睛,滿是不解地問道:“女皇陛下,您什麼時候要批奏摺了,這朝政上的事情不都是攝政王殿下在管理嗎?”
似乎戳到了夜景的心裡,曼曼連忙住了口。
“也不知道那廝發什麼神經,今天把朝政上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就交到了朕的手中,沒辦法,朕只能笑臉相迎承擔想下了。”夜景聳聳肩。
曼曼擡起頭看着窗櫺外,那清秀的小臉上浮現了幾絲異樣情愫。
“怎麼?”夜景看着那突然間沉靜下來的人挑眉問道。
曼曼嚅嚅脣,想說什麼,最終閉上了嘴搖搖頭。
“這自然是好事,女皇陛下一直期望的可不就是這件事嗎?!”
良久,曼曼似笑非笑地道出了一句話。
夜景正要說什麼,這時,門口卻急急匆匆地響起了一個腳步聲。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呼呼…”玄奕埋頭走進了屋內,頭也沒有擡起,那臉上還流淌着豆大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