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看了總裁一眼,徑自走到門邊打開了門,看到門邊拄着怪站站着的俊哲,何建職業性清冷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秒,沒發覺他有危險嫌疑,便聲的打了個招呼,走了出去。
曲俊哲目送着何建離開,又將視線拉回病房內,“我能進來嗎?”
薛紹轉眼,墨黑的眼眸瞥了他一眼,不發一言,撐了撐自己的身子,給自己換了個姿勢舒適的坐在牀上。
俊哲也沉着臉,見薛紹沒答,他當做是默認了,將柺杖撐在自己的腋窩,支起自己的身子,走了進來,在病房一旁的沙發落座。
“謝謝你還給藍如歌一個公道。”俊哲的話帶着真誠道謝的響起。[
薛紹厲眼瞥了曲俊哲一眼,深邃的,“如歌的事,還用不找你曲俊哲插手!注意你的身份!”薛紹清冷的音質恨聲道。
藍如歌是他薛紹的女人,輪不到別的男人爲了她來向他道謝!
俊哲好笑又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對,你比我愛她,比我瞭解她,要不然也不會她改了容貌,你能分辨出她來,而我不能。”俊哲的聲音中透着一絲一縷的悲涼。
“住口!我警告你曲俊哲,雪兒要是受半點傷害,我要你死葬身之地!”薛紹憤恨。
曲俊哲是雪兒的丈夫,而他卻公然在薛紹面前說出對薛紹的老婆愛慕的詞!這讓薛紹很氣憤。
要不是礙於雪兒,光憑這一點,足以讓薛紹抽出槍來,一槍爆了曲俊哲的頭。
而曲俊哲今天似乎並不想談及雪兒,他嘴角扯出一個淡笑,“你之前沒殺我,是因爲殺吳書記那段碟片在我手裡,你爲了得到它才遲遲不殺我。最後到手了,又怕我死了,你妹妹永遠不原諒你,呵,薛紹,註定你這輩子殺不了我,只能被我打敗。”曲俊哲淡笑着奚落着薛紹。
是的,最開始,殺吳書記那段碟片是被曲俊哲捷足先登弄到手的,他本來是想在最關鍵的時刻威脅薛紹的,但誰知這個案件牽扯到了如歌,他不能讓如歌受到傷害,於是在那天薛紹差點殺了他,他從薛雪口中得知如歌被以殺人犯的嫌疑抓起來了的時候,他就將碟片給了薛紹。
兇手,他曲俊哲和薛紹心知肚明。
“哼,你想打敗我,還是回去多生幾個兒子,調教個十年八載的在說吧,因爲這輩子都沒有打敗我的可能,你們夏邦的夏老大都畏我三分,何況你!”薛紹輕笑着譏諷。
他還記得,他調了兩輛卡車侍衛兵將夏老大一幫子打得落花流水,差點讓他叫他薛紹爺爺的場面。
那個時候,要不是爲了逼迫夏老大承認殺了吳書記一事,他恐怕真的要好好玩玩目中人的夏老大。
那時,薛紹沒有找到碟片,迫於警察的騷擾,薛紹向局長借了兩卡車侍衛兵,爲的就是將夏老大緝拿歸案。
卻沒想到事情有變,兇手另有其人,就連碟片也在曲俊哲的手裡,於是他改變了方針。
“不是夏老大畏懼你,而是你根本提不起他的戰鬥興趣,對你,只要我曲俊哲一個人足以。”俊哲挑釁。他越來越覺得薛紹是個強大的對手,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對手,不論是腦子上,還是身手上。
如果曲俊哲沒猜錯的話,從如歌開始調查吳書記被殺一案開始到現在如歌美名遠揚全國,是全國人名中最善良的英雄形象都是薛紹在背後一手策劃的。薛紹在謀略上,果然是最大的陰謀家!
曲俊哲溫和卻夾雜着野心的眼帶着笑意卻挑釁的看着薛紹,而薛紹獵豹般的眸子野性十足泛着精寒的光芒氣勢磅礴,盯着曲俊哲像豹子盯着獵物一樣。
“哎,哥!我們光榮回來啦!”薛雪帶着好心情,大大咧咧的開了門,卻看到俊哲和薛紹兩人對望的一幕。
薛雪頓時愣了愣,眨着眼睛,“你……你們……”隨即,她心中又泛起綿綿感動的想哭,因爲她似乎意識到,俊哲和她哥和好了啊,他們終於不再是那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關係了。[
薛紹和俊哲迅速調離了各自的目光,朝門口望去。
薛雪還沉浸在感動中,她嗅了嗅鼻子,低着頭,像個小媳婦的走到俊哲身邊坐下,替他按摩他的腿,“俊哲,走路走多了腿會疼的,我來幫你按按。”薛雪的臉上暈染了一抹幸福的緋紅。
俊哲有些拘謹的垂了垂眼。
而薛紹則用他那威嚴的眼神警告着俊哲配合,善待他妹妹薛雪。
“爸爸……咯咯……”隨後跟來的小軒也衝了進來,小傢伙一進來就跳上了薛紹的牀,壓在他身上,也不管他會不會疼。
“乖兒子,到哪去玩了?”小軒的衝擊還是撞得薛紹胸膛那塊上有些疼,被薛紹皺皺眉掩飾過去了,他順手擁抱着小軒,寵溺的問道。
“去記者會玩了,一排的警察叔叔給媽媽行李,又一排的警察叔叔給媽媽行李,媽媽好厲害……”小軒很自得,剛纔那個氣勢讓他很是震撼,很是崇拜自己的媽媽呢。
“哦?你媽媽這麼厲害。”薛紹默默兒子的腦袋,哄着小軒。
小軒是薛紹吩咐薛雪帶去記者會現場觀摩的,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用如歌的以身作則,教育自家兒子,更加強小軒對他母親的敬仰和喜愛。
這就是薛紹,一個最大的陰謀家,論是兒子的教育,還是保護自己的老婆,他都不動聲色的用自己的方式讓他們的身心都得到保護。
“呵呵,是啊,爸爸媽媽都厲害,那我長大以後要像爸爸還是媽媽?”小軒擡起小腦袋,嘟着小嘴,疑惑的看着薛紹。
“這個嘛,由你自己決定。”薛紹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帶着深沉的意味。
走到門外停了片刻的如歌聽到裡面的對話,她的心暖了起來。
如歌一如往常,安靜的走了進來,以安靜,不打擾的方式讓自己處於另一個場面。
俊哲擡起頭,看見依舊娟秀,清澈的如歌,他溫和的眼裡情不自禁的蕩起一圈眷念的漣漪,原來,論歷經多少滄桑,他還是法忘記她。
那個會摸着他的心臟,問,你這裡疼嗎?那個陽光下清澈如水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