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肉體,靈與肉的交融。即使鋼鐵般的男子,也會融化。我感覺自己醉了,穿越千年,只爲和你相戀。
我貪婪的吸允着她潤滑的舌頭,緩緩睜開眼,看着她那嬌美的容顏。
猛然,她的面容變了,一塊塊腐肉從她的面龐跌落,一條條蠕動的白色蟲子,從她眼眶中鑽出。我大吼一聲,醒了過來。
我喘着粗氣,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點上了一根菸。
天尚未亮透,伊人早已離去,徒留殘香魂縈夢牽。
一切就像一場夢一樣,彷彿什麼都未發生。
但那欲罷不能的銷魂感,那發自靈魂深處的痛苦呻吟,以及那醒目的點點殷紅,無不提醒着我昨晚發生的一切。
古老闆的影像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風華絕代,略顯稚嫩的嬌媚面龐。
人一生中究竟可以有多少愛人?這我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和她是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能改變我回家的決心,無論前方有多少困難險阻,我都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年代。
我掐滅菸頭,起身簡單的漱洗了一番,換上一套士兵拿來的乾淨棉衣,走出了帳篷。
帳篷外,一隊隊士兵正在換崗巡邏,我擡眼向城牆望去,赫然發現,從城牆上走下了一羣光頭的和尚,我頓時大吃一驚。
恰巧,換下崗的士兵將領正是餘化成,我忙把他拽到了帳篷裡。
餘化成兄弟對於昨晚爪子龍的行爲頗爲不滿,但鐵血軍人,早看慣了生死。爪子龍既然靠真功夫取勝,他們也無話可說。
我問餘化成道:“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和尚?”
餘化成皺了皺眉頭,疑惑的打量了我一番,但突然想到我曾說過,我們剛走出大山,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隨即釋然。
他問我道:“你知不知道爲什麼成吉思汗被人稱作一代天驕,戰無不勝?”
我搖了搖頭。
他給我解釋道:“成吉思汗乃是天生的天師,可以驅鬼爲其戰鬥。蒙古人雖然勇猛,可人數較少,補給不足。只要堅持施行堅壁清野的守城戰術,蒙古人不足爲據。但一到夜裡,成吉思汗即會指揮他的陰兵陰將攻城,令人防不勝防。”
我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忙問餘化成,怎麼會有天師這種事。
餘化成道:“自古但凡大神通者下凡。天生極具有陰陽眼,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鬼魂,並加以奴役,這種人被稱爲天師命。如道教的張道陵張天師,佛教的釋迦摩尼,又如三國時期的張角等等。”
我說:“那成吉思汗豈不是天下無敵了,誰能擋得住萬鬼攻城啊。”
餘化成道:“也不盡然。成吉思汗雖然學習過薩滿教和道家的法術,但修道之人首在修心。他常年廝殺,心境根本無法提升,是以法力有限。他出兵兩次,遠攻扶桑,但在海上就遇上了對方的陰陽師阻截,致使蒙古鐵騎無法登陸,發揮不出自己的強勢,兩次皆失敗。拓跋大將軍已經請了佛教的高僧,成吉思汗未必能佔到便宜。”
我點了點頭。解放後,中國破除封建迷信,到處喊打喊殺,殺氣沖天,即使妖魔鬼怪都嚇到了深山老林中躲起來不敢出來。
而在中國古代。由於古人愚昧,家家戶戶都供奉着自己信奉的神仙。致使妖魔鬼怪有了良好的生存環境,不用露宿街頭,自然蓬勃發展。
我記得歷史上確實有不少天師的記錄,張角的符籙若真沒有用處,是不可能讓那麼多愚民跟着他造反的。
問清了一切,我回帳篷內又睡個回籠覺。這一覺我睡得香甜無比,直到日上三竿,才從被窩裡爬了起來。
高胖子等人也已經起牀,我們聚在軍帳內,吃着囊包肉,喝了兩杯馬奶子酒,心情說不出的舒暢。
年輕人就是沒心沒肺,睡了一晚的我們,已經不像剛來這裡時茫然、無助,想要回去,而是極快的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若是每天都能這樣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活在這個世界貌似也不錯。我們遍佈全身的屍斑,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這讓我們既開心又有些不安,忍不住的懷疑,這是不是代表着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可我突然發現,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怎麼沒有出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我忙問餘化成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哪去了?
餘化成驚異道:“難道她沒告訴你,她已經離開了?”
不好的預感瞬間將我吞噬,我的面色變了,我抓着餘化成的衣服道:“她上哪裡了。”
餘化成被我的過激行爲嚇了一跳,他忙告訴我,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答應了拓跋大將軍的請求,決定嫁給西夏君主李硯做王妃,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我的雙手開始顫抖,我突然想起在成吉思汗陵墓中,那西夏王妃最後望向我的眼神。當時我以爲她是在感謝我救了她,可現在想想,事情可能遠比想象中的更加複雜,耐人尋味。
我歇斯底里的吼道:“爲什麼要讓她做王妃,大將軍爲什麼要這麼做?”
所有人都被我嚇了一跳,不知道我爲什麼會突然失控。高胖子嘴中塞滿了羊肉卷,吃驚的望着我,不知所措。
他嘟囔道:“源源,你沒事吧,你不會是昨晚…..。”
我說:“和這個無關,還記得我們遇上過的西夏王妃嗎..。”
我的話落,高胖子等人的面色變得驚恐、慘白。我用力吸了幾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衝餘化成笑了笑道:“對不住,剛纔我太激動了。”
我把抓着餘化成衣服的手拿開,氣氛緩和了不少。餘化成告訴我,成吉思汗荒yin無度,異常好色。每次攻城掠地,都逼對方交出美貌的妻女,拓跋大將軍想出了一條毒計。保證成吉思汗必死無疑。”
我皺了皺眉頭,問什麼毒計。餘化成告訴我,他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和什麼殺,什麼病有關吧。
我面色霎那間變得鐵青,渾身劇烈的顫抖個不停。作爲一個深受現代電視劇毒害的大好青年。我很快就猜出了大將軍想要做什麼了。他這麼快把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給送到興慶府,八成是爲了對其進行一些必要的訓練,和培植病菌。
殺人其實很簡單,一把水果刀就夠了。可這需要膽量,尤其對於女孩子來說,第一次殺人是非常緊張的一件事。大將軍八成會用活人做實驗。逼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下手。
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大將軍還讓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染上一些梅毒啊什麼的花柳病。這年月醫學不發達,什麼麻風病啊、黑死病啊、花柳病啊,基本都是沒救的。像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這種絕色美女,只要略加掩飾,即會讓人喪失戒備之心。到時別說一老色魔。就是純潔的孩子也忍不住會提槍上馬,盡顯英雄本色。
我皺着眉頭,一仰脖喝乾了桌上的馬奶子酒,重重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道:“他們走了多長時間?”
餘化成告訴我:“昨天半夜就走了,都五個時辰了。”
古人遠行都是坐馬車,速度不可能快,而興慶府在寧夏銀川,離肅州城距離較遠,若是我快馬加鞭,多攜帶幾匹馬晝夜不停地趕路。應該能在她抵達興慶府前追上。
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會答應拓跋大將軍這個騷主意,無外乎是爲自己的老爹報仇,爲自己的國家獻身。
可我不是西夏人,我不瞭解那種亡國的痛苦,我也沒有那種愛國的榮譽感。在我眼中。這一切都只是歷史,僅僅是歷史。即使我看到那血肉橫飛的屍體,我仍無法徹底的融入這個時代。
我知道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的心很痛,失去父親的滋味不好受,就像有人拿着一把生鏽的鋸齒,切割着你的靈魂,讓你痛不欲生,讓你生不如死。可我想她的父親泉下有知,也希望她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傷害自己。
如果我真的無法改變歷史的痕跡,那我寧可殺死她也不會看着她受千年凌辱。什麼西夏、蒙古,說白了都不是好東西。自古所謂的仁帝,不過就是如劉備般一樣的僞君子而已。真正的好人在哪個時代都吃不開。
我已經明白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爲什麼會鑽進我的被窩,把人生最寶貴的第一次給我。我不知道她是否愛我,但對於男人而言,只要自己喜歡就夠了,日久了自然生情。
我讓餘化成給我準備兩匹好馬,他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可他剛想走出軍帳給我去安排馬匹,軍帳外突然嘈雜大亂起來,我忙和爪子龍等人衝了出去。
鋪天蓋地的羽箭,像雨點般綻放,又像絢麗的煙花般妖豔美麗,震撼無比。可越美麗的事物毒性越強,我忙和爪子龍等人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盾牌,半蹲在地上。
“蒙古人來了,是蒙古人…。”到處都是嘈雜的吶喊聲,夾雜着女人和小孩的啼哭聲,寧靜繁華的肅州城霎那間變成了閻羅地獄,一片猩紅。
成吉思汗的政策一向是要麼投降,要麼屠城。可怕的是投降也經常會被屠城,因爲他要養鬼食人,不殺人這些陰兵吃什麼?不殺人這些陰兵又怎麼會壯大?所以面對成吉思汗,只能反抗到底,寧死不屈。
老百姓們在經過了短暫的慌亂後,很快恢復了秩序。他們在官員的指揮下,男人不斷把物資運上城牆,婦女們則照顧傷員,燒熱油、熱水,拿出米糧等食物開始做飯。
可我知道,反抗是沒用的。這個時代沒有人能擋住成吉思汗的步伐,蒙古王朝的崛起已成必然,這是天意。
我說:“這不是我們的戰鬥,肅州城完了,我們離開這裡。”
高胖子揉了揉鼻子道:“昨晚我們才接受了人家的款待,今天人家有難。我們拍拍屁股就走,這不太厚道吧。”
我說:“結果我們早都知道了,肅州城必敗,呆在這裡就是等死。成吉思汗我們一定要殺,但不是現在。”
歷史上記載。成吉思汗死於1227年8月25日,現在充其量不過2月份,還有半年時間,我們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爪子龍突然嘆了口氣道:“恐怕現在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不知道爪子龍爲什麼會這麼說,我四處一張望,頓時面色大驚。僅僅一夜時間。肅州城竟然被包圍了,現在出去不壓於自殺。況且,守城門的將領也不可能放我們出去。
我說:“壞了,我們被困在這裡了。肅州城一旦失守,成吉思汗鐵定要屠城。我們要想辦法殺出一條血路離開這裡,大家小心點。盯緊拓跋那個王八蛋,我們跟着他走。”
因爲古爾伯勒津郭斡哈屯這件事,我對於拓跋不敗非常有意見。這王八蛋怎麼看都不像好東西,不過,這種人倒也不是一點好處沒有。至少這種人絕不甘心赴死,一見不好,肯定會想辦法逃走。到時我們就可以跟在他背後。一起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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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邊商量邊舉着盾牌,抵擋偶爾落下的弓箭,衝到了一間堅固的磚瓦民房當中。可大家都在忙,連婦孺都在儘自己的能力抵抗,我們五個大老爺們站在那裡看光景實在不像那麼回事,太刺眼了。
我說:“今天不掛點彩看來是難以善了了,早知道我們還不如不來這裡。讓我們看看蒙古人有什麼本領吧。”
我說完,高胖子等人面容變得有些猙獰。我提着把腰刀,舉着盾牌,二話不說向東城門跑去。那裡是餘化成兄弟堅守的城門,也是戰鬥最慘烈的城門。我們在這裡不認識別的人,萬一東城門失守,我們也一樣要死。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幫他們一把吧。
餘化成兄弟見我們到來。只是望了我們一眼,沒有時間說多餘的話。這餘化成身手不強,射箭倒非常精通,他指揮着士兵射箭迎敵,雙方對射了幾輪後,蒙古人開始攻城了。
成吉思汗狡猾異常,他深深知道蒙古鐵騎的優點和缺點。蒙古人人口稀少,和浩瀚的中土相比,不壓於滄海一慄。可他爲什麼能獲勝,答案很簡單,驅狼殺虎。再厲害的老虎,被一羣狼咬上幾口,也只能苟延殘喘。
成吉思汗每征服一個地方,即會把壯年人強徵入伍,讓他們充當炮灰。這就像抗日戰爭一樣,僞軍是曰軍的八倍,說白了大部分的戰役,都是中國人打中國人自己。不然,小曰本那點力量,連當警察維持治安都不夠,別說佔領了。
成吉思汗一直呆在車帳中,沒有亮相,他一聲令下。一羣穿着簡單布甲,衣衫破舊的男人,提着長刀,架着雲梯衝了過來。餘化成忙命令投石車開始點火、投彈。
當時的投石車距離有限,但用來守城最爲合適不過。所謂的炮彈,是一些盛滿了桐油的巨大瓷罐。這些罐子的罐口相對較小,用經過浸泡的麻布狠狠的塞住,投石前,先點燃麻布再擲出。一落地就是一片火海,殺傷力極強。
一輪投射後,一團團張牙舞爪的火焰,發出了淒厲的嘶吼,在地上不停打滾。凡是被他們碰到的人,身上都會起火。
不過,這些攻城的炮灰似乎極有經驗,他們經過了短暫的騷亂後,忙痛下狠手,殺死了自己陷入火焰中的戰友,發狂的拼命向城門跑來,衝到了城門下。
城牆上,早有人煮好了用清水、大糞、以及女人的月jing等污穢混合的滾燙濃汁。一羣士兵用布包裹着雙手,端起鐵鍋就倒了下去。
慘叫聲響起,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濃濃的臭味,這種以大糞爲主煮出的沸水,極其歹毒,不但會燙傷人的皮膚,而且有毒。以當時的醫療條件,被燙傷的人根本無法治療,只能悲哀的等死,或當時就把燙傷的地方徹底挖出來切掉。不然,傷口會不斷腐爛,擴散到全身。
可即使這樣,那些攻城的炮灰們也未退卻。他們的父母妻女都在蒙古人的鐵蹄下呻吟,戰鬥雖然可能送命,但至少保住了全家人的性命。逃跑則不但自己要死,還會連累家人。
一些騎着駿馬的蒙古人,遠遠跟在這些炮灰身後。見他們衝到了城門下,忙騎着馬衝了過來。
他們的攻城方式極爲特別,遠遠的就甩動着一個類似於虎爪的東西不停搖轉。一接近城門,即會把這東西狠狠甩出。
這時我纔看清,繩子上綁的是一個類似於特製的,有點像三角箭頭的鉄錨。
這鐵錨前端異常尖銳,可以輕鬆刺入木頭內,在巨大的三角箭頭後面,連着一根鐵棍,棍子尾部有個孔,上面綁着一條繩子。
而繩子的盡頭綁在馬上,一旦鐵錨刺入城門,即會牢牢地勾住城門。到時上百匹馬同時狂奔,藉着慣性發力,其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古代的城門外面包裹了一層厚厚的鐵皮,想要刺入並不是一件容的事。況且門是死的,人可是活的。
餘化成忙指揮士兵用箭矢壓制那些騎兵,可成吉思汗極其精通閃電戰,他見大部分的兵力都集中到東城門後,猛然虛晃一槍,全力攻擊起了北城門,餘化成兄弟頓時大驚。
生死之際,餘化成的面色變得異常冷靜。這倒讓我對他有些刮目相看,武力在強,也只不過是個莽夫,不是萬人敵。只有冷靜睿智的頭腦,纔可以做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勝。
餘化成走到我面前道:“沈兄,這裡有我兄弟看着,暫時不會失守。請沈兄助我一臂之力,隨我一起到北城門殺敵。”
我眯縫着瞳孔,咬了咬嘴脣,點了點頭。我們五人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但由於長期的探險,每個人都身經百戰,膽識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剛纔血腥的場面不但沒能讓我害怕,反而讓我有一種熱血沸騰,想要廝殺的感覺。
我們忙駕着馬衝向了北城門,遠遠的尚未趕到,我即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一羣彪悍的蒙古壯漢,正光着膀子,嘴巴里叼着長刀,悍不畏死、不顧一切的衝上了雲梯,爬到了城牆上,形式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嚴峻。
可我卻更加的興奮,真男兒就要戰鬥,功名盡在馬上取。我喜歡這種瘋狂刺激的生活。男人的世界,就要快意恩仇。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