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54米心裡有事
雪兒怔怔地看着他,心中如刀割一般,她吸了吸鼻子,垂下眉眼,掩去萬千情緒,“不是!”
西陵殤眸光微閃,抿着脣,疑惑地睨着她,一瞬不瞬。
“真的不是!”她紅着眼睛淡淡一笑,“跟王爺沒關係,王爺不要有什麼壓力。”懶
西陵殤依舊只是看着她,希望從她眼中看出端倪。
“夜已經深了,王爺早點歇着吧!明日還得趕路!”雪兒擡頭望了望天邊的明月,朝西陵殤微微一鞠,便躍過他的身邊朝馬車走去。
風吹起她薄薄的雲錦裙,肆意地翻飛,與漫肩的青絲緊緊地盤旋在一起。
西陵殤自後面看着她,說不出心中怎樣的感覺,只隱隱覺得事情遠不是這般簡單。
他知道她的性子,不爭不搶、恬靜內斂,是一個即使自己再委屈也不會輕易跟人家訴說的女子。
或許真的是他對她做了什麼?
可是,爲何自己就連一絲記憶都想不起?
靠在輪椅的椅背上,他仰頭望着浩瀚的天空上閃閃亮亮的繁星,久久失神。
夜是那樣寧靜,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躺在草地上的車伕和易梓寒淺淺的呼吸。
半響,西陵殤纔回過神來,轉頭瞟了一眼草地上的幾人,不知這時易梓寒正夢到了什麼,只見他夢囈了一聲,翻過身去。蟲
西陵殤勾了勾脣,滾動着輪椅朝吳昕的那輛馬車而去。
草地上,易梓寒緩緩睜開眼睛,一雙清冷的鳳眸深邃地看不見底。
翌日清晨
他們繼續上路,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密林的路很是顛簸,馬車裡,吳昕一邊被顛得搖搖晃晃,一邊偷睨着西陵殤的神色。
昨夜的事,他不提,她自也是不會問,只是她很想從這個男人身上發現點什麼。
可是西陵殤卻是像欠眠很久似的,一直在不停地打着瞌睡。
即使有時醒着,也不像先前那般有事沒事地捉弄她,而是一副面色沉靜、滿臉嚴肅的樣子。
她知道,他心裡有事。
出了密林,沒多久就來到一個小鎮上,雖算不上繁華,卻也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都有。
馬車在一個醫館的門口停了下來,西陵殤讓雪兒下車去檢查一下,可是雪兒卻是死活不依,一再強調自己已經沒事了,甚至還流下了眼淚。
吳昕是第一次見雪兒哭,在她的眼裡,雪兒一直是個外表柔弱、似水,內心強大、堅強的女子。
竟然是爲了不想看醫生而哭,而且還第一次忤逆了西陵殤的意思,這些都讓她頗爲意外。
看着雪兒倔強的樣子,衆人也不便插什麼嘴,西陵殤也只得嘆息。
馬車繼續一路往西,到達曾經西隅的京師,如今被東墨稱爲州郡,已是幾日之後。
吳昕注意到,這其間,停車休息的時候,雪兒買了幾次酸梅和李子,且又吐過幾次。
慢慢地,一個想法在她的腦子裡浮出,可是,又很被自己否定。
一個待字未嫁的女子怎麼可能有孩子?
但是看她的種種症狀,不是害喜又是什麼?
難道是紅畫舫哪個男客的?
也應該不會,以她對雪兒的瞭解,知道她是一個雖混跡於青樓,卻是一個出污泥而不染的清高女子。
難道是……
西陵殤?
心口驟然一縮,她被自己的猜測嚇得不能呼吸。
不會,不會,她安慰着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妄自瞎揣測別人的事情。
還記得曾經就是這樣自以爲是地誤會西陵殤,結果才弄得今日這般傷痕累累,她不能再犯同樣的毛病了。
決不能再犯。
他們在一個客棧裡安頓下來後,因爲西陵殤腿腳不便,就在客棧裡留守,其他幾人分散去打探有關烏參的消息。
西隅曾經的皇宮已被東墨的朝廷摧毀,只剩下殘桓斷壁和一大片廢墟。
此處畢竟是曾經西隅龍脈所在地,對東墨來說,總歸是不吉祥的,所以東墨朝廷也並沒有將這一片地方再利用的想法。
吳昕腰夾三尺銀劍、一襲青衣,滿頭青絲高高盤起,走在殘桓斷壁之上,望着滿目的瘡痍,蹙起秀眉。
這上哪裡去找烏參呢?
驟然,一邪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無心,當真一點都記不起以前的事?”
吳昕一怔,回過頭,就看到易梓寒一襲紅衣,站在斷壁的那頭。
風吹起他的墨發和紅袍,妖冶地盤旋,他微抿着脣,看着她,絕豔得無法比擬。
她勾勾脣角,一聲嘆息,“是啊,一點都記不起了。”
“那無心想不想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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