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11米決定離開
看着她反常的表現,西陵殤一愣,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一雙黑濯石的眸子緩緩眯起,有些探究地看着她:“你怎麼了?發生了何事嗎?”
“沒有!”她蒼白着臉,搖頭,“就是突然身體有些不舒服,所以先回來了,沒等王爺,請王爺見諒!”懶
西陵殤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將她看穿一樣,良久,終是低嘆一聲,將她擁進懷中:“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叫太醫……”
“不用了!躺了一會兒,已經好多了!”
“嗯!”西陵殤擡起手,摩挲着她臉上被他母妃抓破的血痕,“本王給你塗點藥吧!”
“王爺!”她抓住他的手,從他的懷裡探出頭來,“我在雲光軒住不習慣,能不能讓我重新回到流芳閣?”
西陵殤一愣,這王府多少女人做夢都想住在雲光軒,可哪怕是侍寢,他都從未讓哪個女人在這裡過夜,只有她,他才第一次破了例。
而這個女人竟然說不習慣?
他本想發火的,可看到她瀲灩水眸滿是乞求的樣子,又有些不忍,終是嘆了一口氣:“好吧!”
吳昕搬回流芳閣的時候,彩霞正坐在門檻上看着院子裡的瓊樹發着呆。
看到是她,彩霞一時激動得不能自持,她拉着吳昕,一邊笑着手舞足蹈,一邊張着空洞的嘴,嗚咽了半天。
看着她這個樣子,吳昕心裡說不出的心酸。
或許在那個男人的眼裡,任何人都只是一顆棋子,是棄掉還是繼續留着,就要看你是否還有利用的空間。
她也不過就是其中的一粒而已。
讓她吃驚的還有,就連嬰寧都是,她一直以爲西陵殤是對嬰寧好的,沒想到,他居然早已知道她是皇后安在身邊的奸細。
太恐怖了,太不可思議了,這麼一個男人,如此深藏不露的男人,他竟然能對着一個奸細溫柔地像個情人。
如此一個有着致命誘惑,又有着致命危險的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惹不起,便只有逃。
梅妃說給她三日時間考慮,她已經有了答案。
子夜時分、月上中天
王府裡除了幾個守夜的侍衛慵懶地打着呵欠,其他人基本上都睡下了。
西陵殤在吳昕的流芳閣廝磨了半天,被她推說身體不適,才憤憤回了雲光軒。
一個黑影從流芳閣出來,飛身躍上房頂,腳下踏着凌波微步一陣疾走,直奔皇宮的方向而去。
冷苑
內殿裡一豆燭火,昏黃的燭光下,梅妃靜靜地坐在那裡。
一陣珠簾的脆響,唐嬤嬤走了進來,將一件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娘娘,夜已深,睡吧!”
“她還沒有來嗎?”梅妃擡手掖了掖披風的領口,轉過頭看着她。
“還沒!”蘇嬤嬤拿起一把剪刀,將燭臺上已經炸花的燭芯剪掉,燭光頓時亮了不少,她看了看梅妃:“依老奴看,這麼晚了四王妃指不定不來了,娘娘給她的是三日時間,而且,興許四王妃深愛王爺,並不在乎這些呢!”
“不可能!”梅妃臉色一變,驟然站起,肩上的披風滑落在地,“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兩人在一起!”
唐嬤嬤一驚,她不過就這麼一說,沒想到引起她這麼大的反應,嚇得連忙彎腰將地上的披風拾掇了起來,抖了抖,又重新給她披上。
這時,珠簾碰撞,有黑衣人打簾而入。
梅妃勾脣,捏着披風的領口,坐了下去,看着來人:“想好了嗎?”
吳昕拉下蒙在臉上的黑布,“想好了!我想今夜就走!”
她怕,不走,她就走不了了。
她怕,她所有的堅持,看到那個男人就會動搖。
“嗯”梅妃點頭,面色無波,枯柴一般的手拿起案上的一個小木盒,“這個你拿着,裡面有一張仿真的人皮面具,你戴着,殤兒便認不出來,你出了城門往東,直接去霧州,霧州是個民風淳樸的州縣,適合生活。盒子裡還有一些銀票,夠你這輩子使的!另外,關於今日你跟我說的你師父,你大可放心,我可保其平安。”
從唐嬤嬤手中接過木盒,吳昕的手抖得厲害。
真的就要這樣走了嗎?
突然得讓她自己都有些接受不了,做個決定真的很容易,可一旦這樣去做,爲何心裡卻是那樣的苦不堪言?
她轉過身,往外走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母妃......哦不,娘娘能否告訴我,娘娘做得這一切都爲了什麼?”
她知道,梅妃如此縝密的安排,無非就是爲了讓她離開西陵殤,可她究竟有不堪,竟這般讓她容不下?
梅妃挑眉,站起身,緩緩朝她走了過來:“你真想知道?”
“是!”吳昕點頭,反正她都要走了,她想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梅妃在她面前站定,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頓:“因爲你是個不祥的女人!你不能結婚、不能生孩子,否則你會害了那個男人!”
吳昕被她的話徹底震到,她是個不祥的人,她知道,只要跟她沾上關係的人,她都會連累,可是什麼不能結婚,不能生孩子,她還頭一遭聽說。
看着她一副愕然的表情,梅妃冷冷一笑:“你的手腕上有隻蝴蝶你知道吧?”
吳昕一怔,想起早上,西陵殤跟她說過,昨夜兩人歡.愛時,她達到極致的時候,在腕上出現過,想到這裡,她不禁臉上一紅。
可,這跟結婚生孩子有關係嗎?
梅妃睨了她一眼,繼續說到:“那時,你還小,有一年你們西隅發生旱災,長年無雨、顆粒無收。一個法師跟你父皇說,這是因爲你們西隅被人下了詛咒,只要在皇室的血統裡找一個女人做聖女,這輩子不出嫁、不育人,便可破了這咒。”
吳昕睜着大大的眸子,難以抑制心裡的激動,“你是說我就是那聖女?”
“正是!”
“荒唐!”吳昕冷笑,這種迷信的無稽之談,也只有這些愚昧的古人才會相信。
“你不信?”梅妃看着她一副譏誚的樣子,面露不悅:“那隻蝴蝶就是聖女的特徵,而且自從你當上了聖女,第二日,天果真就下雨了。”
其實吳昕還想說,那也不過是湊巧而已,想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完全不重要了。
“這些事情,殤兒也不知道,他那時也還小。但是他將來是要成大統的人,要君臨天下,我不允許他毀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吳昕彎脣,淡淡一笑。
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
朝着梅妃,她微微一鞠:“請娘娘放心,我自是不會去毀了王爺的大好前程,也謝謝娘娘爲了讓我死心,讓我看到了這個男人的真正面目!更謝謝娘娘手下留情,不是將我殺掉,而是讓我離開。”
梅妃低嘆一聲,朝她揚了揚手,“走吧,以後好自爲之!”
她不是沒有動過殺機,只是她很清楚這個女人在她兒子心目中的地位。
她是怕啊,她怕有一天,他的殤兒知道是她殺了他的女人,會恨她、會不原諒她!
謝謝Nancy101915親的花花,麼麼~~
還有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