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56米心裡沒我
正值槐樹的花期,夜風吹過,片片潔白的花瓣,紛紛揚揚而下,悽美無比。
白色的花雨中,一個女子孤寂地坐着,手中的瑤琴撫出婉轉悠揚的聲音,恍若天籟中孤單的神曲。
吳昕心中一陣觸動,緩緩拾步走了過去。懶
琴聲噶然而止,雪兒回過頭來,看着站在月色中的她,眸光微閃,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
“雪兒”吳昕抿了抿脣,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嗯,無心也沒睡啊?”雪兒輕勾着脣角,最是那擡眸垂首的溫柔一笑,天地萬物都黯然失色。
吳昕心中微動,攏了攏中衣的衣襟,擡頭望了望二樓西陵殤的廂房,似乎還亮着燭火,淡淡一笑,在雪兒前面的石凳上坐下,“睡不着,起來走走!”
“那就聽我撫琴吧!”雪兒說着,白壁纖長的手指,輕落在根根緊繃的弦上,頓時,悠揚空靈的琴聲飄蕩而起。
十指靈活地輕撫,她低垂着眸子,眉心微蹙,似乎有濃得抹不開的愁緒。
他的心裡終究是沒有她。
這首他曾經那麼愛聽的曲子,她彈了一夜,他都沒有下來。
她看得出,對於她肚子裡的孩子,那個男人的內心其實是恐慌的,因爲他想要的,不是她,而是眼前的這個女子。
擡首,黯然的眸色對上吳昕有些探究的雙眼,她微微一笑,“好聽嗎?”蟲
吳昕凝眸看着她的樣子,一瞬不瞬,沒有回答她,而是問出了盤旋在自己胸口許久的問題,“孩子是王爺的?”
雪兒手下一頓,一根琴絃嘣然而斷,彈出琴託,發出一串顫音,久久才停。
她蹙眉,看着吳昕,“你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是真的。
吳昕只覺得心口猛地被什麼東西剜過,一陣鈍鈍又密集的疼痛鋪天蓋地地涌了上來。
強忍住心中激流奔涌的情緒,她彎起脣角,苦澀一笑,“爲何雪兒要騙王爺?既然做了,這個男人應該承擔的責任,不是嗎?”
雪兒抿了抿脣,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嘩流了下來,她哽咽着,“他心裡沒有我,一直都沒有,我不想給他壓力.......”
清晨,衆人聚在一起,商議着一日的安排。
黑眸掃過衆人,西陵殤眉心微攏,“無心呢?”
記得,平日她總是第一個起,還要伺候他更衣盥洗的,怎麼今日都已經用過了早膳,卻還是見不到她的人影?
“她?她說身體不適!”婷婷鼓起嘴,不屑的樣子,“還說是練武的人呢,沒想到身子這般弱的。”
“哦”西陵殤眸光微閃,“那等會兒本王去看看她。”
易梓寒拿着一張地圖給衆人講解着京師主要的一些佈局。
西陵殤有些心不在焉,她不是一直體質很好的嗎?昨日看她也很正常,怎麼過了一夜就病下了呢?
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沒等事情談完,他卻是已經滾着輪椅往吳昕的廂房而去。
廂房內散發着淡雅的香味,案桌上擺放的早膳一動未動,吳昕蜷在牀榻上,一牀薄被從頭蒙到腳,不知是醒着還是睡着。
絕豔絕美的臉上閃過深思,他勾勾脣角,移動了過去,“無心,怎麼沒用早膳?”
牀上的人兒沒有反應。
他也不管不顧,直接上前,掀開薄被,大手有意無意地落在她高聳的柔軟上,笑容邪魅,“這麼熱的天,還蒙着被子睡覺,也難怪會生病......”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臉上的笑容卻是驟然僵住,因爲他看到被中的無心雙眸緊閉、淚流滿面的樣子。
“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大手連忙從她的胸前離開,捧起她的小臉,黑眸中浮起憂色。
吳昕依舊死死地閉着眼睛,咬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想起雪兒,心中一陣陣刺痛。
西陵殤有些着急,溫熱的指腹不停擦拭着她怎麼也止不住的眼淚,“無心,不要哭,有什麼不舒服告訴本王,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只要本王能做到的,都依你!”
吳昕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淚水朦朧中,看不清楚這個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她抓起他停留在自己臉上的大手,喃喃地說着,“王爺,娶了雪兒吧!”
西陵殤面色一凜,鳳眸中黑得深幽見不到底,他聲音寒涼:“你知道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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