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亮的刀身劃過這血肉之軀,怎能不讓人覺得心驚膽戰!長長的肉條几乎被我這破舊的匕首壓到了地面之上!
白的手快速的提了起來,不過我的刀卻沒能刺穿這塊肉,也沒有把它隔斷,似乎是刀鈍了,只在上面留下了幾道劃痕!
“鐵的?怎麼可能!”我當時覺得這肉皮十分堅硬,就像是下面包着一層金屬一樣,劃不爛!
但是我這一下可是惹惱了對面這位大仙了,那暴起的力道幾乎能挑起千斤的磨盤,直接把白給甩了起來,狠狠的撞到了我的身上!
“山哥…”我疼的都沒來得及喊,渾身骨頭被白僵硬的身體砸的快散架了!
“快走!”滾落在地上的我不停的招手!
一張鬼扇,打亂野鬼的陣營,那一行行的白旗升起了一道道烈焰,直接把我們給團團的包圍住,只看的眼前十幾只野鬼發瘋似得衝我們撕咬!
馮慶年這時候有些惱怒,抓起自己的腰帶胡亂拍打,不過他那點活陽之血因劇烈運動從身上迸落,灑在那些野鬼身上的時候乍現出了一道道奇異的光芒!
“咦?這裡的陰氣在減弱…”我驚訝的望了過去!
這野鬼都怕黃符陽血,不過馮慶年這傢伙估計早就不是純陽之體了,但是那幾點鮮血飄過去的時候,我卻看到那些鬼的陰氣正在莫名的被一個方向吸了過去,大有迷霧消散前的詭異之狀!
“是白!她發火了!”玉兒尖叫了一聲,指向遠處!
剛剛被打出來,光被眼前的火圈給震得發顫,白卻在遠處和那幾個混蛋亂打一氣,現在我們再看過去的時候,卻是看到那蛤蟆的舌頭已經纏上了白的胸口,兩隻血紅的眼睛全是怨恨,手段慘不忍睹!
白的一隻手抓着那舌頭,但是仍舊一直被甩在空中,而後就是狠狠的砸向地面,那兩個人一前一後站着,而那口棺材,卻是緩緩的停在了我們的火圈之外,像是在等玉兒!
“羅思遠!那小子似乎要過來對付我們了啊…”馮慶年焦急的說。
“是啊!那傢伙不是人啊!我覺得還不如這十幾只鬼好對付,全都是破爛貨!”方文罵道。
“對!今晚絕對不能出事…要不然以後你也會有危險!”玉兒忽然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十分深沉的樣子,像是我們辦不了那傢伙,可能會失敗的樣子!
“別扯了!媽的!都不是人…我們明顯中招,我得想想什麼辦法…”我抓起身邊一塊破布狠狠的用刀刺了出去!
說實話這十幾只野鬼還真就那麼回事,玉兒隨手沾了些馮慶年的血液,他們現在真是像一塊一塊的破布,只是感覺不到疼,要說有什麼意識,那是不可能的,我看攻擊力也沒多少,看來這老傢伙應該是沒想到我們如此難對付!
“不對!我看白像是吃力了,她在幹什麼…”玉兒緊張的問我。
“招魂!她的魂現在還沒聚全,不像是那個女屍一樣,一出棺材就藏着一條陰魂,我估計她這也是碎裂的靈魂,不知道有幾條鬼遊走在野地荒墳裡頭,也就是這麼個十歲小孩的意識了!”我回憶着當初的情景,慢慢的解釋!
“難怪!我說這些鬼怎麼跟抽了氣似的…”馮慶年十分明白的甩了甩頭髮,指着對面來的那具骷髏男說,“這傢伙就是那眼鏡!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
“啥!是他?”方文急頭白臉的抓了馮慶年一般,看向了對面那傢伙,很疑惑的問,“他這身皮是哪來的?你不是在搞笑吧,山哥?”
“滾蛋!我怎麼知道他這身皮怎麼回事!”我沒好氣的罵了他一句。
這男人站在火牆之外,陰險的笑容佈滿了一張臉,就像是極其的想要玉兒伏法,就差他孃的嘴裡沒流出來哈喇子了!
“血眼…哼!你們就等死吧!”他陰狠的目光瞪了過來,我看不出他這是一身披在身上的人皮,可是爲何青年咬死了他就是那眼鏡!
如果人間有這種反天常的東西,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退一萬步講!我他孃的當時不是把他那層皮燒了嗎?怎麼自己又長出來了?連骨頭架子也憑空的長出來了?
我正糾結這問題的時候,玉兒滿懷焦慮的語調在耳邊響起:“那女屍很邪門!我看他這次真找對了,估計當時找白就是找錯了…”
“哦…”她這麼一點,我心中的迷霧像是慢慢的散去了一些!
正在這男人抖了抖袖口準備走進來的時候,那蛤蟆在遠處衝着我們這裡就噴來一口污水,就像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腥臭難聞!
“真他媽噁心!它剛纔吃的還沒消化吧!”方文罵街似的來回亂撞,但是周圍的野鬼就像是一道堅硬的牆壁,擋住了我們後方的退路!
鬼現了形,其實能傷人的手段也很多,但是這些個傢伙完全像是智障性質的,剛纔玉兒說陰氣被吸走,我覺得應該是這周圍還有什麼更邪惡的東西,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大家都躲開那空中撒過來的污水,不過這十幾只野鬼沾上了之後卻暴烈異常,就像是忽然發瘋似的野狗一樣,死命的向我們衝來!
人的抵抗力有限,如果單純的這麼硬抗,估計四五下就受不了,再加上這些東西動作迅速,我們倒是有些急眼了,不能不開打了!
幾乎是拳腳相向,我很慶幸那糟老頭子還沒這麼厲害,要不然弄些個都像那小鬼一般的厲害東西過來,恐怕我們今天是要被一鍋端了!
“啊!這簡直就是虐待啊!我操…這他孃的也是鬼?他孃的都是瘋子吧?全都白癡一樣,這種攻擊力…”方文十分鄙視這些東西!
這十幾只鬼不斷的撞向我們,要說鬼扇這麼個東西在這,它們被打的也夠快爛掉的份兒了,但是還是這麼死命的往上衝,能不讓人心煩!
這男人終於動了,竟然單手就抓起那棺材殼子,直接衝着我們一羣人砸了過來,火牆都被他衝滅了一個缺口,胡亂的踹翻幾隻野鬼,向着玉兒頭頂就要下手!
這一刻真是讓我幾乎瘋狂,他拖着一個如此重的東西竟然還能有這麼快的速度,看來絕非是人,剛纔馮慶年說的就對了,這混蛋比屍體還邪門!
方文第一個站到了玉兒身前,擡起胳膊橫着就擋了出去,要說他爲什麼不躲開,都是周圍這些東西擠得我們扎堆了,這棺材扣下來直接砸的方文和東西褲襠差點沒扯開!
“真他孃的沉啊,這哥們今天吃春藥了吧,這麼發情…”方文憋紅了臉費勁的罵了起來。
我看到這情況,趕忙過去拉玉兒,因爲丫頭現在一看到這人就像是有些害怕,不斷的往後退,沒有之前戰鬥的氣勢!
“閃開!”我大叫。
把她攔在身後,方文和冬子幾乎是同時被那棺材給掃了過來,接着就是馮慶年,他還好些,幾個翻身到了別處,只能看着我們乾瞪眼!
這棺材給我的感覺很奇怪,至少我現在還沒碰那東西,只有剛纔被扣住的時候,感覺很重,但爲何這傢伙像是拿着籮筐一樣,很輕鬆!
玉兒現在害怕主要是一開始被這人打怕了,估計是使了那屍圖之後有什麼身體不適,要說那烎鬼傷身,我想玉兒也不會明言,我也猜不透!
“他這血眼之術究竟是跟誰學的…這玩意兒他孃的也失傳幾十年了吧?我說那蛤蟆怎麼回事,原來都是這一道的東西!”我很好奇的看着對面的那小子。
“這裡陰氣越來越弱,我覺得白是在招七眼…”玉兒這時候卻看向了白,十分憂鬱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期待!
她剛說完,前面那棺材殼子又砸了過來,我趕緊拉着玉兒衝那幾只野鬼衝,光是被圍着遲早耗幹了體力,跑就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鬼扇劃過,也不能抵抗這些東西不要命的橫衝直撞,似乎它們純心都是來尋思,我覺得它們做鬼都被人給養着,這是太他奶奶的悲劇了!
鬼扇煞氣如此之重,幾分鐘的時間,那些鬼幾乎是越來越蔫,越來越薄,只有後面這個傢伙扛着一口棺材像頭牛一樣追着我們不放!
我皺着眉頭看那人,方文三個就跟在那人後頭,我們現在就像是在玩追逐遊戲,不過我是衝着牆頭跑的,媽的出去之後碰上人羣說不定報警能好使!
但是我到了牆根的時候才發現太天真了,這傢伙的速度快的像一陣風一樣,黑漆漆的影子瞬間籠罩了我和玉兒的身子,在這關鍵的時刻,我一把推開了玉兒,這小子抓着那棺材又砸向了我!
這回我沒喊,白在遠處和那蛤蟆打的是激情四射啊,幾乎是上牆跳樓的玩法,不過他看到我這裡的時候的情況的時候,卻是衝着漆黑的夜空尖銳的嚎叫了起來!
這人把我扣住,但是我的頭還是露在外面,玉兒剛想上前招呼,就聽到白這恐怖的叫聲,這小子也吃了一驚!
回頭看時,我們都看到一個煞白煞白的影子從那操場邊緣外面的牆頭上竄出來,像一隻奔跑探月的野豹一樣劃過了朦朧的圓月之下,閃電般的撞翻了我身上的棺材!
這位爺的慘狀我連看都沒敢看,那三十多公分基層磚頭砌成的高臺被他的身子撞的塌了一般,那棺材也被撞的爛成了四瓣,磚頭瓦塊四處紛飛,我冷笑一聲,心想不會是他孃的拆遷辦的來人了…
方文他們還在後頭打鬥,我顫顫巍巍的起身看過去,十幾米開外,那小子被壓在了棺材板下面,氣息微弱的抖動着手臂把那磚頭從自己的頭上扒開,正奮力的從廢墟里頭起身!
此時,那道飄白的身影,鬼魅一般的站在我側身處幾步之外,一頭烏黑的長髮猶如月光傾瀉而下,晃得人心眼發花,一身白衣白裙,我都沒想到這人是翻牆爬樹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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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風而動的髮梢撩動着草地之上恐怖的氣氛,她剛一出現,那些野鬼就像是爆體一般的泄氣,被方文他們像是切菜一般的踹了出去!
她一動不動,只是掠過那胸前的一縷黑髮撩動了她纖白的手指,像是被我驚動,忽然間,她又動了,一銷魂蝕骨的容顏出現在了這片空地之上,伴隨着月光點點的華色,我想我真的看見了一個彷彿相隔了幾世的女人!
她的美,彷彿不是現在的時代出現的;她身上散發的氣息,更是充滿了上一時節的花香,我很肯定,她絕對不能是現代的青年所理解的存在!
她,明明就是趙夢雪那個女人…
她背對着我和玉兒,但是我仍能感覺到,她臉上此時應該佈滿了笑意!
記得當時她消失的時候,是以一種暴怒的狀態了結了幾條人命,現在看來,估計是早已淪陷,她這個七眼,真是快升華到靈屍一樣的境界了!
“是你!”玉兒好像不太待見,話語中顯示着敵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