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東西?”我傻了!
白現在就像是一個從陰朝地府走出來的冤魂一樣,那種背棄世界的面貌讓人不寒而慄,她簡直就長着一張毫無表情的石像臉!
“夢溪雲裳…”
她有說話了,但是這回她慢慢的向着我這裡走了過來,不對!她完全是衝着我飄過來的,一身花白的衣裙彷彿透明的模樣,在月光下透出點點華光的黑髮遮住了額前的一點殷紅,一具天屍,就這麼出現在了這處邪惡的烜地裡!
當她走近我的時候我就覺得周圍忽然變得無比陰寒起來,對面的這個男人一把將我拉了過去,指着白就喊:“烜屍之道終成陰陽,你沒必要報復烜者!”
我一臉的愕然,他們也都是,完全不知道這個傢伙在說什麼!可是白卻冷冷的朝着我們兩個看了過來!她的脣角輕輕的上揚,彷彿一句話就能將我們消滅掉!
“多長時間了?爲什麼要拿走我的東西?”
沒有人不害怕,馮慶年他們早就跑出了這片墳區,那湖邊泛着星光的水面莫名的泛起了浪潮,一點一點的水霧圍繞着這一個個墳頭,似乎白已經換了一副模樣,我們都不認識了!
“誰拿的你的東西,你就找誰要回來,但是你要清楚,你能從那烜地出來,卻是因爲烜屍之人,你沒必要對付我們!”
“那…那東西對你有啥用啊?我現在要拿來救玉兒,你不會真的要搶走吧?你不認識我了?”我心裡邊着急,雖說不知道這是怎麼個情況,但不得不說些什麼。
但是她並沒有看我,她臉上此時所出現的表情也不是那種恍然醒悟的模樣,她只是慢慢的轉身看向了剛剛鋪在地上的那一片殘圖!
“梟月拜鬼…你是偷我東西那個人?”白這時候忽然傻了一般,呆呆的望着我身後的這個男人!
過了片刻,這人完全沒有回答白的問題,但是白依舊朝我們兩個看了過來,這時候我就覺得有些奇怪,“他偷的?也正常,這哥們不知道活了幾百年了…”我笑了笑,但是忽然覺得她的眼神不太對,似乎她現在不在看我身後的人,而是在盯着我看!
“她是在說你!”一道冷漠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這個男人側着身子站到了一旁,有些憂鬱的望着對面的白,似乎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我更納悶了,當即就問:“我?白!你和我呆了那麼長時間,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我是進過墓,但是隻是拿了你幾塊玉石寶貝,好像沒拿那什麼夢溪雲裳吧?你是不是這意思?那黑玉現在貌似也在你手上了……”
“那現在呢?夢溪雲裳去哪了?”她忽然變了一副臉色,很着急的樣子。
“這個,被人偷去了!我也不知道那東西,我什麼時候拿過那東西?你腦子不會是剛纔燒壞了吧?”我無辜的望着這個略帶幽怨的小姑娘!
“你居然弄丟了……”
“我什麼時候拿你的東西了?”
“夢溪雲裳!”
“我自己就沒見過那東西!”
“你當然看不見!但是你把它帶走的,是你,我記得你這張臉,我怎麼記不清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這是我第幾次褪魂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飄渺,說到最後一下子就閃到我的身邊,嚇的我趕緊拉着身後這哥們的肩膀往後逃!
“我沒見過那東西!你估計褪了沒幾千次也幾萬次了,現在你是天屍之軀,萬劫不滅!你看看他就知道了,一輩子呆在墳裡頭,要那東西也沒用了!”我嚇的大聲喊了起來。
本身一個小不點現在一呼啦變成了個大姑娘,而且一見面就跟個女鬼似的叫囂有仇報仇有怨抱怨的模樣,擱誰也受不了啊這!
眼前的這個男人顯然生前也是一位赫赫有名的烜屍者,但是我不認識他,他既然不肯說自己是什麼時候人,也不承認和我有瓜葛,那麼應該不會是我祖上幾輩的老祖宗,不然看見個總是藏在墓地裡的怪物,誰都不會覺得自己的家族正常!
相反,白本來就是一具屍體,千年女屍,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曾經光顧過那片墓葬,現在她居然說是我把那夢溪雲裳從她那弄出來的?這倒是從何說起啊?
“夢溪雲裳是什麼?”我仍舊問道。
白聽了這句話整個人頓了一頓,眼神不自然的看向了周圍的人,他們離得都好遠,也聽不見我們說些什麼,現在這裡的墳地也變得極其陰森恐怖,沒有人會靠近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萬一白心情不好,我估計眼前這個天屍也得被她給吃了!
她像是看透了我在想什麼,也或許回想起來了之前是怎麼一回事,看了許久,她試探着問我身後的這傢伙說:“烜屍人……我想應該就是他們見過的東西吧,但是它卻一直跟隨着我,自從你進了那裡,它也跟着消失了!”
“你看我幹什麼?消失了那也是他的事情,說不定正是因爲當年他哪個老祖宗去光顧過你的墳墓,見了這寶貝,就起了好奇之心!既然你說是他進了墓才被偷走的,那麼現在棺材裡的這個女子,應該不是從小就穿着這東西!”
“夢溪雲裳只不過是一種稱呼,在我那裡,它是你們烜屍人害怕又敬畏的東西,你不知道它是什麼嗎?有能耐穿上它的,我想不過你我二人……你說現在有人穿上了它?”
“哼!看來這殘片也聚合了啊!不知道這位烜者是什麼來路,我也一直奇怪,不會又是羅家哪個人搞出來的這些動靜吧?”
“你們說玉兒擁有這夢溪雲裳,就是那烜人一直敬畏的烜鬼?它以那種形式存在人的身上?那她怎麼還會有活路,那東西出現一次都要死好幾個人,若不是懂得此道,估計烜人也得當場敗亡!你居然把夢溪雲裳弄到了那種東西身上?”我像是明白了些什麼,但是不敢肯定!
身後這人略微的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我,眼神中充滿了回憶往事的迷離神采。“要麼說你爹動過那東西,既然白家和羅家有這麼千絲萬縷的關係,我想爲了這遷墳,爲了那白家能續香火,會用到這種東西也不一定,興許中途有了什麼變故,才使得這東西最後被你爹封存了起來!怕就怕白荷這人,或許是她不肯接受這無端的厄運,才帶來了後來的因果報應吧……”他肯定的說道。
“你這傢伙若是百年之前的人,我想當初那烜鬼和滅魂燈同時出現,而且應該是第一次出現在烜者面前的時候,你應該在場纔對,不然怎麼會如此瞭解這些事情,而且我也信你是羅家的人!”
“那你說我是誰?百年前的人你能認識我?我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分別,烜鬼既然佔據了夢溪雲裳,活人怎麼可能取而代之!現在她這個千年女屍也成了天屍之道,我估計烜鬼見了此人都要懼她三分,到時候真要搶了那東西,小心羅家自此世代絕滅!”
“又不是我乾的好事,幹嘛什麼禍都往我身上推?”我不耐煩的嘟囔了一句!
紅姐站在遠處看着我們,興許是聽見了什麼,她急衝衝的向着我們又走了回來!“那麼羅震天究竟死了沒有?他既然這些地方都到過,而且我知道他進入這片烜地之後待了很長時間,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直接問道。
當然沒人知道她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雖然我很好奇,身後這人聽了她的問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推測,白荷那種詭異的死法!本身就是她自己不願意纔會導致的!興許就是白家完全敗落的原因,他們那什麼兒子,我想也早就因爲這個女人完全斷送了!身爲烜者,奈何不了此人,也無法彌補這些過失,他應該不會再出現了!你不是說現在活着的那個是什麼白夜天麼?如果是這樣……恐怕這次白家真的要被絕滅了,你看看她就知道了!”
他指了指白,意思是她要是想搶了夢溪雲裳,估計那什麼白荷跟白夜天都有玩完!我有些不太同意他的看法,雖然白這麼生猛,可是那具靈屍也邪門的很啊,再加上白荷,後頭還跟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趙夢雪,白到了也不一定會搞定這些人!
我剛想開口問白,因爲現在我們之間的關係極其微妙,說是朋友吧?又看起來不像,說是敵人,那麼她非得把自己丟東西的賬賴到我頭上,估計還真能翻臉不認人!就在這時候,她居然笑了,笑的讓人毛骨悚然,像是那種要玩弄某種東西時露出的壞笑,而且略帶惡作劇性質!
“羅思遠!我現在纔想起來自從跟了你,就一直被你當打手來養着……”
“等會兒!我從來沒這意思,你這翻臉也太快了吧?之前你三歲小孩的心思,怎麼現在還想報復我不成?我可什麼沒幹啊,你活了還得報答我呢,不是我你能從棺材裡邊出來嗎?”
“也對!可是我現在發現夢溪雲裳已經全都回來了,那麼你是不是該還給我了?”她忽然又像個小孩一樣,伸手衝我過來,意思是非要這東西不可!
我當場就不答應了,看了看她一臉的鬱悶,我也沒理。“不行!現在那東西必須歸我,我要救人,你又用不着了!”
“誰有能耐用這東西?你敢再不靠譜一點兒嗎?別以爲我是個死人就想糊弄我,我從那烜地出來不止一次了,什麼人我沒見過!”
“哦?那最後這次好像沒有我你就永遠睡着了?”我挑了挑眉戲謔的問她!
“這次是意外,而且我出來的時候被一個東西帶着,若不是烜者的天碑印刻,興許我也成了一片黑煙了!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我你那天碑也出現不了!而且不跟着我那些人遲早把你抓走,現在好了,沒人敢抓你了!”
“你真以爲她有了夢溪雲裳就能活過來?”
白忽然說起了玉兒,我的思緒一下子被她給拉了回來,想了想身後這人剛纔說的話,難道不是這樣嗎?有了這寶物還不能救活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