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爺!我們找路下去吧,這上面總共三個標記,我看我們就從下方開始吧...”我口乾舌燥的說。
衆人隨着冬子帶的路慢慢的摸着走到了一處藤蔓繚繞的崖邊,這一看下去差點沒把方文嚇死,連忙的往後退了幾步坐到了地上。
方文有些恐高,臉上的兩撇小鬍子配合他現在的形象實在滑稽極了,現在他的身體有些發福,略顯的比我胖點兒,趙夢雪看了之後笑道:“我說蚊子,按照你的生活習性,你可以飛下去...”
我連忙的扶起了他,看了看他揹着的包,裡面全是吃的喝的,倒也實在,在冬子當先引着大家慢慢的向谷底去的時候,方文抓住我的胳膊不肯放鬆了。
“山哥!這個你擅長,你的抓緊我點兒,這他媽的實在太高了...”他發抖的衝我說。
我和這小子慢慢悠悠的像是壁虎一般向下邊摸去了,我竟然是最後一個下來的,下邊的人全都抱着雙臂看我們的笑話。
方文喊了一句“無聊”,軒爺已經站在前邊開始在地上劃圈了!
“各位!這個地方是地圖上標記的一處棺墓,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年代的,但我估計至少也是明朝以前的墓葬,空間應該很大,大家多小心。”
軒爺說完之後,冬子就從揹包裡拿過了鏟子在地上挖了起來,我和方文也連忙的搭手幫忙翻土,按照我的思維,這下去頂多三米深度,這谷底埋人還有墓室,沒有多少人會費勁花幾倍精力的。
待到方文把裡面的土全都剷出來的時候,正好露出一道墓門,我這時候有些奇怪,開口問軒爺:“軒爺!看你們都是行家裡手,怎麼不直接打盜洞進去?”
冬子笑了笑說:“還不是怕裡面危險,這烜墓我們可從來沒掏過,就是因爲太毒,所以請你這個專家過來了...”
我點了點頭,向着下頭跳了進去,隨手從我的包裡抽出了一根伸縮的鋼釺,慢慢的伸展開來將近半米多的長度,接着用匕首向這道厚重的青石門邊上的縫隙猛的插了進去。
思顏忽然問:“你這刀不錯嘛,竟然這麼鋒利。”
我在底頭看着他們五個人頭,有些鬱悶的說:“這墓門也就這麼厚,我先看看裡頭有沒有毒氣之類的東西,還有就是這墓門一般都有兩層,中間埋的什麼東西還不清楚...”
慢慢的把鋼釺深入到匕首劃出的縫隙,大概進去有三十多公分的時候,一股焦黑的液體順着鋼釺的螺紋就流了出來,我當即往後退了一步。
當細細的洞口流出黑水的時候,方文有些納悶的問我:“山哥?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毒水啊?你小心點...”
等到大概有十幾秒鐘,我衝着墓門邊上就猛的一腳踹了上去,這墓門的石塊當即碎開了一個十分不規則的圓形缺口。
“這裡面可能塞了一些毒蛇什麼的,現在都腐爛了,當時估計弄了一些噁心的毒水,這墓門開不了,我把它整個踹去了半邊...”
上頭的冬子一聽就興奮的跳了下來,躲開了地上的液體,他看了看裡頭,然後對我叫道:“你這裝備不錯嘛,這石頭切縫就被一腳踹爛了!”
我有些愕然,指了指墓門說:“這本來就很薄的一扇石門,裡面是直接下去的,斜坡的洞口,烜墓是沒有入正室的墓門的...這是向着底頭的血池去的!”
冬子這回愣了,有些不解的問:“那這底頭什麼血池可以下嗎?”
看了看接着下來的思顏,我搖了搖頭道:“若真是近千年的墓葬,裡面的血池早幹了,但是如果有活物的話,可能有危險...烜墓一般尊於二十年內用的,沒有人願意進去的,其實打盜洞這個主意不錯,但是裡頭估計修的太堅硬了...”
“那還等什麼!我先下!”冬子當先興奮的說。
我一把抓住了他,然後指了指後邊說:“一邊玩去,我先去試試情況,你們等着!”
慢慢的處理着碎裂的石塊,多半是我太專業的原因,這烜墓的構造也瞭解一些,下面斜坡去的血池應該沒有了血水纔對,我就扎個膽子刺溜腿朝前進去了!
手裡的電筒在這麼狹窄的洞裡起不來作用,可是等我感覺到猛的一空的時候,整個人像是完全處在空氣中了,接着幾秒鐘之後“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哎喲!果然已經成了水泥板了,沒有一點兒液體...”
我起身趕忙的衝着周圍照了起來,發現自己正深處一個直徑大概四米的圓形池子裡,這池子的高度將近到了我胸前了!
看了看遠處都是堅硬的岩石,並沒有危險,我就趕忙的衝着洞口往外喊了起來:“下來吧!沒危險...”
等我喊完之後,冬子的身影果然第一個從上頭滑了下來,可是我忘記了躲開,整個人衝面前直接讓他給撞飛了出去!
“我靠!這速度...疼死我了!”我慘叫了一聲。
接着就是方文,他下來也摔了個人仰馬翻,看見了連忙開口道:“軒哥!看!我弄了一條十分堅固的繩子,要不然爬上去費老勁兒!”
“不用了!這幾座烜墓是連着的,我們估計走個一整天也走不完,先看好你的吃的再說...”我沒在意的說。
等到軒爺他們下來的時候,看見這麼一處十分古怪的地方,就問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有一個如此之大的池子?
我看了看他們四處亂照的燈光,表情有些漠然的說:“這是個血池,一般這種墓葬造完之後,都會持續一個月的供奉,往這裡頭扔幾個活人,或是動物什麼的...”
趙夢雪聽了之後說:“太噁心了,不知道當年是誰發明了這種墓葬,竟然還爲個死人弄這麼複雜的東西,簡直有違天理。”
我沒有理她,軒爺的女兒思顏自下來以後一直用手電掃視着周圍的磚牆,看着緊密的條石砌成的池子,她有些皺眉。
過了幾秒鐘,等冬子把繩索放好之後,思顏忽然問我:“羅思遠,你看這裡...這牆壁好像剛剛隱去液體不久,也就是你說的血液,你爲什麼說這麼久的歲月它們已經蒸發烘乾了?”
被她這麼一問,我當即覺得十分奇怪,就隨口解釋道:“周圍都有些細小的洞口,使通向了底部,可能這些液體最後的粘性物質粘在上面了,就是你現在看到的...”
這時候軒爺指了指遠處說:“那面有幾塊磚立的臺階,應該是向着下方去了,我們過去看看!”
我揹着東西走在他們的後面,望了望剛纔思顏看到的池壁上的液體,也是覺得奇怪,這池子十分乾淨是真的,怎麼還有像是剛消散不久的那種感覺。
到了邊上輕輕一躍便出了池子,周圍全是些奇怪的巖壁,等到冬子引我們下了那個幽深的臺階的時候,我去忽然有一種壓抑的感覺。
“慢着,這臺階直接往底部去的,我們小心點爲妙!”思顏有些緊張的對我說。
“沒事!既然血池空了,那麼這種祭祀的手段也就乾涸了,想必這墓主人也死翹翹了,一般不會有事的,除非那種世外高人所造的烜墓,才能經歷千年永不變更,不斷輪迴!”
我是再給他們打氣,畢竟軒爺自己對這次的行動也沒多少了解,我又是個沒有真正進過年代這麼深遠古墓的外行,所以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這臺階下去十分狹窄,讓我想起了之前那個旅館的樓道,兩邊幾個長明燈被方文點了起來,左右的寬度不過一米確實有些憋屈!
“山哥,下面是一處墓室,快來!”冬子在喊。
我們幾人下去這臺階的時候,發現這座棺墓已經在谷底深入了至少十米的深度,一個寬闊的空間呈現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
這是一處大概有四間房屋大小的墓室,高低錯落的案臺到處都是,一口一口的棺材靜靜的擺在墓室地面的青石板上,十分的詭異。
軒爺當先不解的問:“怎麼這麼多棺材?”
我看了看這像是打穀場般大小的墓室,也有些奇怪,怎麼放置瞭如此之多的棺材,簡直就像是個專門放置棺材的太平間!
這時候思顏輕聲說道:“可能是這裡本來就是爲了墓主人服務而建造的,這些棺材可能當初爲了做實驗而浪費的廢品,或者說是都有用的陣法擺設?”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瞄了瞄我,當然她是不會知道爲什麼,連我都不知道,她怎麼可能比我這個專家更專業,我倒是覺得這些棺材就是擺設。
正對面有一處高臺,從我們這裡望去,竟然還隔着幾個像是長廊一般的建築,真是讓我更摸不着頭腦了,莫非這裡頭真的埋了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