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那雙茫然的清眸,館西挑眉,“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罷,小鹿心裡明白就是。這遊風頂吶就像一艘船,雖有風浪卻動不了根基,這裡也算是我們許多人的家,若有人攪亂了這容身之地只怕下場……不會太好。”
鹿溪白眨了眨眼,伸手探上了館西的額頭。
溫軟的掌心突然貼上來,館西僵住,“你……你做什麼?”
“看看館西師兄有沒有發燒啊,不然怎麼說胡話呢。”鹿溪白一臉疑惑的收回了手,徑自嘀咕,“也沒發燒啊。”
這個館西突然跟她說這麼些不找邊際的話,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
能讓他如此的人除了鬱懷雪沒有第二個人,只是鬱懷雪突然變得看都不看她一眼,他說出這警告的話才更奇怪吧。
館西摸了摸額頭,沒有再搭話,只是眸色暗了下去。
他就是靠着這張臉裝瘋賣傻混過這麼多雙眼睛麼,時間會證明一切,看着吧,夜路走多了總會遇着鬼的。
見館西與鹿溪白湊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池雨擰眉,心中不解卻被海童阻隔,前面翁清意意鬱懷雪又坐在那兒更不敢引起兩人的注意。
海童離得近些倒是聽了個七七八八,脣角慢慢的翹了起來。
錦夢映橋系舟三人完全是在看戲,除了冷笑的錦夢,映橋系舟眸中都是滿滿的興味,視線緊盯的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畫面。
短暫的安靜被下面傳來的行禮聲打斷,人羣涌動隊列穿行,原是月明風與叔存紫一道來了。
相較於月明風坐在藤椅上被人瞻仰的直接,叔存紫就含蓄多了,軟轎外垂下的紫色幕簾不僅擋住了視線連風都進不去。
藤雀仍舊是一個人跟在轎旁,另一邊就來了個齊全,終遊良玉左右護法,小谷在前開路,一瞧見觀戰臺的人立即開心的揮手打起了招呼。
順着目光望過去,那興沖沖的勁頭果然是衝着鹿溪白去的。
翁清意微微側目,起身靠近了身旁安靜喝茶的人,用兩人才聽到的聲音道,“小谷這段時間對小鹿真是照顧有加呢。對於這樣保無保留的喜歡……懷雪怎麼看。”
鬱懷雪聞言眸色一暗,脣角卻勾起了笑,“遊風頂還有這樣的人,你這個掌門不覺得很欣慰麼。”
“欣慰?”翁清意無聲的笑了,“你真的這樣想?依我看,八成是受了風的指示。你覺得這個理由如何?”
鬱懷雪驀地轉眸,“你想說風也對小東西動了心思麼?難道那個人不是你,既然下了決定事後爲何還做戲給誰看,小東西可不知道。”
對上那雙隱含暗涌的桃花眸,翁清意揚眉,“看,你又對我動怒了。我原以爲這半個月你不見他已經想通了,看來是我錯了。”
“想通什麼?我原本就沒掩飾過我的心思,至今也沒變,變的人是你。”
“我變什麼了。”
“你心裡清楚。”
“我不清楚。”
對峙的話戛然而止,兩人保持着面對面的姿勢僵在原地,從後看倒是親暱的很,所以一上觀戰臺的月明風叔存紫也愣了一下。